三人全速赶路,到达疾风剑派后院的时候,居然没超过一刻钟。
不过此时永恩的表情稍显难看。
看上去无精打采,像是遭到了某种精神打击。
引领他们从后门进入庭院内部,立刻有路过的剑客注意到了三人。
不过在注意到是永恩在前带路后,就放下敌意默默离开了。
但这份探究的视线,倒是从来没有断绝过,一直到三人进入了一间屋子,这种感觉才停了下来。
这是一间客房,陈设既带着浓郁的艾欧尼亚自然风味,又有他们疾风剑派自己的风格。
比如那随处可见的剑痕,以及作为装饰品的长剑。
永恩安排三人在此休息,然后立刻转身叫来了医疗人员。
叶泽心中有事,哪怕受了伤也想把话说出来,急忙道:“其实我……”
永恩神色一变,又挤出了那副敬业的笑容。
“别着急,咱们先治疗。”
“无论是什么事情,都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李青一皱眉,想说些什么却被叶泽拦住了。
叶泽也同样笑了笑,“那好,有劳了。”
永恩转身离去,只留下了几位疾风剑道的治疗者,在为叶泽治疗。
乌迪尔和李青都有疑惑,不过在感受到来自叶泽的眼神后,暂时将这份疑惑给压了下去。
等到治疗结束,几位治疗人员都离开后,二人才立刻簇拥上来。
“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说?”李青赶忙问道。
叶泽活动了一下胳膊,发现疼痛感确实减轻了不少,不过恢复速度太慢,这样下去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痊愈。
并且开始为二人讲解。
这个永恩看上去浓眉大眼的,这会儿显然是在和他们拖延时间。
不过叶泽倒也理解他的做法。
他们三个人虽然自报了家门,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嫌疑,疾风剑派还需要仔细探查一下他们的底细是否清白。
而且疾风剑派主要是由素马长老主事,这件事永恩自然也要报告给素马长老,过问之后在请长老定夺。
当然,永恩应该也是真的感到了愧疚,也是真心想为叶泽治好手上的伤。
否则起码听听诉求再走,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去听,可能也是为了让叶泽安心养伤。
他们知道这次来是有求于人,所以不敢硬来,只能暂且歇下。
……
夜晚,三人在同一间房内歇息。
忽然间外面有气息传来,有人就站在门外。
李青认出了来者何人,想去开门,被叶泽所拦住,他主动去了,猜测外面那人应该是来找自己的。
走到门口门自动开了,叶泽走出来看清了来者的脸。
果然是亚索。
他的嘴上叼着根狗尾草,这次倒是很清醒没喝酒,但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在看叶泽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歉意。
一个东西被扔进了叶泽怀里。
他手不好使,慌忙间用手给夹住了,发现这是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里面似乎是承装着一些液体。
亚索主动开口,“是药,内用外敷均可。”
“药?”叶泽神情古怪,抬了抬手臂,“你们的人,已经给我治疗过了。”
亚索那不羁的笑意,又挂了上去,“他们的手段,哪儿比得上我?”
“我亲自配的,疗效快得多。”
“为什么?”叶泽抬起手臂,将药瓶递到了亚索面前。
亚索不自觉的朝后退了退。
内心似乎陷入了一阵挣扎,才低声道。
“你本不是我的攻击对象,虽然是你莫名其妙冲过来的,但你最终还是受了伤,所以……”
“你想道歉?”
“……”
亚索沉默了许久也没反驳,算是默认了。
叶泽索性靠在墙上,看起了夜晚的星空。
“你叫亚索对吧?我叫叶泽。”
“嗯,我今天听哥哥……听永恩提起了。”亚索回答,“他说你的速度奇快无比,他完败了。”
谈起这件事的时候,亚索的眼神又重新恢复了光亮,“你能接住我的剑,也确实该有这种本事。”
“不如改天比一比,对于速度我还是很自信的。”
“何必改天?”叶泽笑了笑,“明天就行。”
“明天?”亚索一愣,“你不会行动不便?”
“要不你以为,我是怎么甩开你哥哥的?”
亚索恍然大悟,随即露出了不羁的笑意,“好啊,地点选在哪儿?
“不过先说好,我的自由时间可很宝贵。”
叶泽知道,他平日里还得担当素马长老的护卫,自由时间当然不可能多。
但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时间宝贵,还跑去喝酒?”
亚索老脸一红,顺手摸了摸腰间本该挂着的酒壶,才想起来自己白天打得兴起给扔掉了。
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喝酒怎么了,消遣时间当然非常宝贵。”
叶泽又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了四周确实没有人在偷听后,才让自己恢复成了严肃的模样。
语气也变得深沉了许多,“亚索,不知道你对于诺克萨斯有什么看法。”
“诺克萨斯?忽然提他们做什么?”亚索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该不会想说,你是个诺克萨斯人吧?”
“当然不是。”叶泽有些无奈,这家伙的思绪太跳跃,有点掌握不住节奏。
“我是想说,你如何看待如今艾欧尼亚被入侵的局势?”
“怎么看待?”亚索挠了挠杂乱的头发,“我听说他们确实不是东西,可以的话,当然想出手教训教训他们了。”
“但永恩和长老不会同意的。”
想到这,他忽然有些心烦意乱。
如果自己能够杀几个诺克萨斯人,拯救一番黎民百姓,宗派的人们应该也会认可自己。
可是永恩一直告诉他要恪守职责,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侍奉在素马长老身边。
所以平日里,哪怕其他剑客都会偶尔外出行侠仗义,亚索却只能眼巴巴的在疾风剑派待着,陪着素马长老消耗自己的青春。
从稚童,到少年,再到如今的青年。
最可怕的是,可能以后也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素马长老逝去,自己成为下一位守护疾风剑派的长老。
一想到自己的人生居然就是这样过去的,亚索就感觉提不起劲来,心情烦闷得很。
叶泽却掠过了这个话题,直接谈起了如今纳沃利所面临的困境。
普雷希典的陷落,诺克萨斯的残暴,被困于城中的百姓,每一句都让亚索震惊。
他没想到,艾欧尼亚的局势居然已经严峻到了这种地步。
更可怕的是他的哥哥还有长老,从来都不和他说这些。
不知怎的,他的心中莫名升起了一丝愤怒。
叶泽仍旧在继续,讲述着斯维因的阴谋诡计,讲述那普雷希典布防线的可怕。
还特地点明了,是因为箭矢导致无人可以靠近,失败人数已经超过了数百,而且全部都是有头有脸的任务。
亚索直接一拍大腿,来了句,“这有什么?我一个风之障壁箭矢全能给他吹落!”
叶泽立刻道:“是啊,我们也这么想,所以才不远万里来到了疾风剑派。”
“亚索,我们就是来找你的!”
亚索一怔,发现叶泽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而且就站在他的身边。
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蛊惑性。
“亚索和我们来吧,这是个好机会,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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