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茹璟将三清铃撇到一边,便跟二人说起此行正事,开口:“你们记不记得上回跟我一起去找小孩那个活儿,那家人突然跟我联系,现在有个大项目,想要找人来完成,钱不是问题!”
楚千黎闻言一怔,突然想到施琢渠。
谈暮星试探地看她一眼,他明显考虑到一处去,问:“就是施总他们吗?”
梅茹璟点头:“对,但这回不是施总,而是他弟弟来找,你们可能没印象了。”
楚千黎:“当时负责给茹璟姐打款人吗?”
“你们居然还记着啊。”梅茹璟意外,“就是他。”
楚千黎和谈暮星无声地交换眼神,他们刚刚在G市见过施琢渠,没想到对方还会联系梅茹璟。
“这个项目跟咱们上回去那个不一样,我这回提前确认过,虽然也有一些筛选,但绝对不用考公了。”梅茹璟至今仍对潘教授等人考题耿耿于怀,不满,“上回考题直接给我搞自闭。”
楚千黎:“他们有说项目具体做什么吗?”
“据说跟开采有关,现在都没有详谈,通过考核后有保密协议,到时候再沟通细节。”梅茹璟,“你也知寻龙点穴什么工作量浩大,我就想着不然我们结组一起去,你们也没有师门吧?”
“你不知现在抱团多厉害,我们这种闲散在外人,想要拿这种项目好难,根本比不过那种有门派!”
梅茹璟是家传而无师承,她自然没有门派人脉。楚千黎和谈暮星跟着潘义成,他们也不会拉帮结派,跟有师门俞仡等人不同。
楚千黎思及小阿卡纳牌面上地图,她能猜出施琢渠及其背后势力找人缘由,询问:“大家都是结组?”
“我听说好几个大门派被找了,应该结组比较多,你别说他们真挺厉害,连乾门都打算过来。”梅茹璟,“你们上回没给施总留联系方式,他弟弟还专门找我问起你们。”
施琢渠记得楚千黎水平不错,无奈当时根本不知底细,还离奇被她要走名片。
谈暮星疑:“乾门也有人吗?但须乾长不是在闭关?”
谈暮星犹记爷爷说过须乾长不下山,他也确实很长时间没见过对方。
梅茹璟:“不知,乾门这两年都不露面,现在莫名其妙出山,所以说竞争压力很大。”
楚千黎听施琢渠等人招人声势浩大,便感觉他们不是发现十亿原石真相来钓鱼,恐怕是在为接下来开采计划募集队伍。
她都没把握单人完成开采,想必外行人更是满头雾水,现在打算用钞能力集结内行。
“茹璟姐,他们给钱很多吗?”楚千黎好奇,“肯定也会有大师不被钱打动吧。”
梅茹璟:“那估计是聊方法不一样,反正跟我聊就是钱最管用。你们要是感兴趣,我们过段时间去报名,到时候可以跟对方细谈。”
楚千黎等人跟梅茹璟约好日子,他们打算先共同过去看看,确认完详细情况再决定是否报名。
三人在茶楼门口别,梅茹璟到停车场开车离开,只留下楚千黎和谈暮星。
谈暮星仍记得长那日所言,他看向楚千黎,说:“须乾长当时曾说一年后有场百年难遇盘大会。”
须乾长自知无法解决楚千黎问题,当初建议他们届时可以去看看,或许还能有造化。现在一琢磨,时间差不多。
“这么一想也对,这都什么年代,又不是华山论剑,要有盘大会肯定有人组织。”楚千黎,“把那么多人聚起来,必然劳心费神,花那么大代价,也不知究竟要做什么。”
“我们要去么?”
楚千黎长叹一声。
谈暮星看她垂头丧气,关切:“怎么了?”
“我好久没跟那么多同行碰面,到时候绝对烦心事一大堆,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楚千黎苦恼地挠头,喃喃,“我该不会又要被他们围攻?”
有人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一向同行相轻。
谈暮星哭笑不得:“不会吧,我看你和茹璟姐相处就还行。”
楚千黎委屈地呜呜:“星星,那到时候要有人骂我,你会站在我这边,替我讨说法吗……”
谈暮星疑惑于她问题,他下意识地回:“当然,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楚千黎双眼发亮,期盼地接:“肯定帮我把他们揍一顿?”
谈暮星:“?”
谈暮星慌忙:“……等等,按照常理来说,不该是替你讨说法?”怎么突然就动手?
楚千黎不屑地摆手:“哎呀,你到时候就知,跟他们讲不清楚,有些人就是打一顿才听话!”
谈暮星似乎领悟她以前被围攻缘由:“……”
楚千黎围着他蹦来跳去,她殷切地追问起来:“你会帮我吧,你会帮我吧?”
谈暮星总不能承诺将反对她术数者都暴揍一顿,他思考片刻,和缓:“会帮你。”
楚千黎喜形于色,顿时就有所依仗,当即要得意叉腰。
谈暮星作为和平主义者,他温和地提议:“如果有人骂你,我帮你捂住耳朵,然后你不会听见,就像三清铃一样,也不会想揍对方了。”
楚千黎:“?”居然把她当铃铛糊弄?
乾山,云烟雾绕,林木葱翠。
须在渊身着服,他将桃木剑小心地装入布袋,又妥善地背在身上,提着行李到观门口跟师父告别。
须乾长身后还站着几名士,他们将在今日目送新生代下山,这群年轻士们将迎来自身历练,不再有师父陪伴左右。
须在渊站在一行人最前侧,带头向须乾等人郑重行礼,算是下山前最后别。他起身时竟有些头晕目眩,望着观门前师父等人,至今还有些不真实感。
须乾察觉他情绪,心平气和:“在渊,这是你第一次下山,你务必做好心理准备,外面跟乾门有所不同。”
须在渊请教:“师父,两者有什么不同?”
“你在门里只用断卦,走出此门便要断人,卦难言吉凶,人难辨善恶,甚至断人比断卦还要困难百倍。”须乾,“君子待时而动,虽然你断卦极准,但断人又不尽相同。”
须在渊似懂非懂,他受教地朝须乾及师叔们再次行礼,终究缓缓地随队伍下山。
片刻后,小士们站在山下,须在渊回头遥望,只见险峻青山,却再不见山顶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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