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走近了才发现,夜沉渊一直在地上写写画画,似乎在计算什么。
“你这是……”小白龙表示他看不懂。
夜沉渊道,“这个秘境的灵气每天都在增长,我估量过,它一个月能增长十分之一,以此累积计算,加上周围秘境的灵脉长度,灵气存储程度,不出一年半,那些秘境的灵脉就会被这个秘境抽干。”
小白龙听得一愣一愣的,夜沉渊显然没有将之前顾彦的教训放在心上,也不在乎功法逆施这件事情,他的心已经完全被另一件事占据了,状态既冷静,又疯狂。
等等,灵脉抽干?!
小白龙瞪着眼问,“如果灵脉抽干,那那些秘境会怎么样?”
夜沉渊垂眸,手中的匕首在泥土上刻画,推算,嘴里毫不犹豫的说。
“灵脉之所以能循环,并支撑起一个秘境,就是因为它供养的生灵有限,它有足够的时间恢复,再生。
而一旦采集过度,灵气被抽干后,那些灵脉就会化为虚土,代替灵气被抽干,也就是说,别的秘境的灵脉会枯萎,我们秘境的灵脉在吸收了虚土后,会增长。”
小白龙听了他的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所以这才是你近来心不在焉的原因?因为灵气增长太快,你担心娘亲所在的秘境,灵脉会被抽干?”
夜沉渊突然停下匕首,闭上满是血丝的眼睛,揉了揉额角。
“不仅是这样……”
一旦灵脉抽干,那些秘境就会变成死地,灵花灵草全部枯萎。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种掠夺不会结束,阵法抽干了别的秘境的灵脉后,或许就轮到那些灵兽了,下一个……就是秘境中的人!
也就是说,元初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
小白龙显然和夜沉渊想到一块去了,之前他们都没有觉得紧张,一是因为白虎一直没出什么事,二是因为,他们认为这种掠夺灵气的行为,是有节制的。
只要他们所在的秘境、掠夺其他秘境灵气的速度不算太快,那么那些秘境的灵气虽然会稀薄一点,但勉强还能维持循环,秘境里的人也不会有事。
可眼下这种灵气增长速度,让夜沉渊猛地意识到元初此时的处境,所以他才会贸然冲击洞虚,目的就是想借渡劫天雷,看能不能劈开这里!
了解到夜沉渊的念头后,小白龙其实是支持他这么做的!
若是元初没事,他肯定不赞同夜沉渊冒险,夜沉渊也不会轻易尝试功法逆施这种行为。
但眼下这种情况,如果他们不做点什么,元初或许就要死了,这让他们怎么坐得住?
小白龙问夜沉渊。
“除了天雷,你还有什么计划?”
夜沉渊并没有将小白龙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他道,“还有两个办法,一,破除我们所在秘境的聚灵阵,让它不能再掠夺别的秘境的灵气,只是这样做,这个秘境和别的秘境的通道就会封锁……我怕师傅会找不到回来的路。”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寻找我和她所在秘境的交汇点!既然灵气相通,秘境和秘境之间绝对有通道,我要带她过来!”
小白龙道,“这么说来,只有最后一个办法最稳妥,只是我们怎么找到秘境和秘境之间相连的通道?万一通道找到了,结果通道只能传递能量,我们怎么救人?”
夜沉渊起身,“那就是到时候要考虑的问题了……”
而夜沉渊推算得没错,半年时间,足够秘境里的人发现不对劲了。
起神宗的人,在知道秘境灵气会被抽干后,一个个都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但元初并没有放弃,她鼓励他们,让他们去寻找灵气流逝的缺口,她自己则是在疯狂修魔。
至于那些可以疗伤的灵药,她都给了黑炎身边的白脸小童,他叫童幽,是一个在医术上非常有天赋的人。
只可惜,在灵气缺失的情况下,即便有元初的灵丹妙药,和童幽的逆天医术,黑炎的实力还是只恢复到七成,离渡劫后期不亚于痴人说梦。
元初有些失望,但也在她预料之中。
她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拼命修魔吧!好在噬天神斧醒了,他和她一样,都在疯狂吞噬空气中的魔气。
所有负面的、刺激的能量,都是噬天神斧的最爱,元初总算找到一个她和他之间的共通点,可以一起修炼。
这一天,鬼王亲自跑来,表示他的人已经找到灵气缺口了。
元初一听,非常激动!眼下秘境灵气越来越少,魔气越来越多,她想净化碎片离开这里根本不可能,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那就是找到秘境和秘境相连的通道,想办法离开这里!
两天后,她和鬼王一起,来到了秘境唯一的水源边。
人是离不开水的,他们修仙之人也是如此,之所以不住在水边,是因为秘境的魔兽也需要水,靠这里太近的话,随时都要面临被魔兽群起而攻的危险。
“这里?”元初之前来过这个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
此时已经是傍晚,天色越来越暗红,衬着众人的脸十分诡异。
鬼王身边的一个人说,“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为了安全着想,我们晚上都不靠近这里,但那天晚上,我从这边飞过时,突然发现这边有异象!”
他指着水面说,“那水就跟活了一样,平白无故的旋转起来,而且,还冒出了很多气泡!”
他的话让元初暗暗点头,如此说来,这个地方确实蹊跷。
“眼下天就要黑了,我们今晚就守在这里,看看有没有情况!”
元初的话得到了众人认同,这一次他们只来了五个人,元初、鬼王、两个起神宗的弟子,还有一个黑炎的人。
黑炎手底下有几百人,他们之前都受了伤,现在有一部分伤已经好了。
只是比起黑炎,他们个个都显得很沉默,就好像俗世中的杀手一样,冷酷又干练。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元初他们守在一个山坡后面,远远看着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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