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别看崇祯现在似乎很优哉游哉的样子。
又是搞着青霉素,又是跑到科学院去搞蒸汽机。
其实他现在苦逼得很。
为什么这么说?
现在国库里一共只有2000万两了。
而崇祯七年,各个部门打的预算加起来是多少?
8000万两!
也就是说,今年可能朝廷就出现财政危机了。
现在皇帝要想尽一切办法搞钱,而且是来快钱。
蒸汽机也是来快钱的方式之一,只要改进好了,立刻拉出去挖煤。
挖来的煤可以大量卖出去。
一句话:效率就是金钱。
还有青霉素,青霉素也是钱!
只要批量生产出来了,像李静珊那种大户人家的小姐病了,就可以拿去卖,而且是卖高价,先割一批韭菜再说。
正月二十七日,崇祯到了格物科学院,到后面看完蒸汽机的改进版。
看到那台机器运转得非常好,他心里顿时就踏实了。
甚至他在想着,这玩意儿是不是可以制作成蒸汽火车?
如果封闭性再好一些,制作成火车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那是长久战略性问题,铺轨道、造火车都是非常高难度的,不是说干就能干的。
接下来还是先将蒸汽机拿去批量、流水线生产制造。
反正钢铁绝对是充足的。
“四月之前,能不能给顺天府各大煤矿厂各自装备3台?”
现在顺天府有5个煤矿厂,也就是需要15台,两个月之内造15台出来。
还好北京制造局已经有工业底子,要不然这是绝对无法完成的事情。
王徵道:“此事恐怕需要知会一声徐大人。”
“朕让你来造,需要什么资源你随时调度。”
王徵道:“臣保证如期造出来。”
“好,优先给煤矿厂配置好。”
“是。”
“对了,顾炎武会来找你的,他现在负责全国煤矿,以后只会需要更多。”
“这……臣明白了。”
王徵心中苦笑,陛下是好陛下,但在当今陛下手下做事,工作强度不是一般的大。
王徵也知道没办法,现在朝廷许多事情都压得非常紧,各个部门都在赶进度,听说钢铁总局的人过年都在加班。
皇帝又道:“王爱卿,汤爱卿,你们看看,这蒸汽机的输出的动力,能否用到织布机上?”
王徵和汤若望顿时一怔,面面相觑。
“陛下,容臣好好想想。”
崇祯也知道急不得,现在也只是给他们做个提醒,让他们继续去摆弄这东西。
从格物科学院回宫之后,毕自严就在乾清宫门口求见了。
他一脸忧心忡忡。
真的,毕老爷这几年的日子太难了。
皇帝花钱简直不眨眼睛,到处都在花钱。
国库的钱那简直不是钱,每天都像崩溃的洪水一样往外泄。
眼看今年已经兜不住了。
如果再不想办法快速进账,下半年许多工程款都要拖欠着了。
一旦出现拖欠,必然会引发新政执行中的混乱,进一步引发人心动荡。
到目前为止,皇帝也给出了几个赚钱的办法。
例如第二个五年计划中的新城新政,卖地就是赚钱的办法之一。
目前北京城是属于朝廷直管,卖的地全部归朝廷。
“毕爱卿,找朕何事?”
“陛下,这是今年各个部门上报的总预算,一共是8000万两。”
崇祯接过来看完,对王承恩说道:“将郑三俊叫来见朕。”
“是。”
不多时,郑三俊来了:“参见陛下。”
“郑爱卿,商税法已经颁发,此事需立刻在两京十三省严格执行,不得有误。”
“臣领旨。”
所谓新的商税,其实很简单,新的税法并没有规定那么复杂,也不会像后世那样繁多,要不然大家肯定会乱。
分两档:10%,25%。
一个季度缴纳一次。
按照什么标准来呢?
一个季度的营业额如果在120两以下者,免税。
为何?
一个季度营业额120两,一天收入1两银子,这种大多的小商小贩,就没有必要收了,也没办法收,人家也不记账。
如果一个季度的营业额在120和600两之间,就要按照10%交税,这种一般都是小饭店、小酒楼等固定经营者。
如果一个季度的营业额在600两以上,就按照25%来征收。
例如京城最近如日中天的新富豪李如礼,做茶叶生意,一个季度的流水收入就是50000两,那么要交出的税就是7500两。
按照这种简单的分层来收,是为了最大程度收上来更多钱的同时,减小中小型商业者的压力。
也就是说,四月,就要在全国按照新的商税收一次。
那么这就完了吗?
没有。
个人所得税也有。
多少?
月入1两银子或以下的,免交税。
月入1两到5两的,10%。
月入5两以上,20%。
也就是说,现在大明朝的官员,拿了皇帝的钱没错,但大家都要交税了。
今年可能要发出去5000万两的文官俸禄,交税就要交回来1000万两。
毕自严又道:“陛下,按照目前的进度,依然无法满足今年的财政所需,老臣甚至担心,如果南部军区对安南国开战,届时士兵的抚恤金可能都会不足。”
“你且不必着急,李长庚昨日还跟朕说,二月一日,北京新城的地就开始售卖了。”
毕自严依然忧心忡忡:“也不知能卖多少出来,陛下,臣倒是认为现在将地方上的税暂且收回来比较稳妥一些,如若不然,朝廷确实比较困难。”
“毕爱卿,先不必着急嘛,等二月一日再看看,而且红夷人的赔款,朕预计也快到了。”
此时,韩府。
成基命、刘鸿训和范景文都在。
成基命叹了口气说道:“韩阁老,现在怎么办?”
韩爌不说话。
成基命有些着急:“这一次的新政,有诸多纰漏,就说那新城新政,售卖土地,这等政策一旦出来,必然有商人哄抬地价,造成民间**!韩阁老难道没有提醒陛下吗?”
韩爌喝了一口气,神色虽然平静,但却心乱如麻:“我如何没有提醒,是陛下一意孤行。”
刘鸿训也道:“这商人大量购买土地,又要投资建造,短时间内无法回账,商人会做这种买卖吗?”
范景文道:“陛下执意如此,便让陛下去试吧。”
“试什么试!北京现在在试,武昌也在试,这样做非要天下大乱不可!”
“可你能如何?”刘鸿训无奈道,“当日陛下在大殿上宣布新政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凡是阻碍新政者,决不轻饶!”
“依我看,就是那个邱禾嘉在背后捣的鬼,自从他回北京了,陛下就嚷嚷着要卖土地!”
韩爌顿了顿道:“诸位且不急,马上就二月初一了,卖不出去地,陛下必然会废弃此条行政。”
“可是朝廷现在没钱了,就指望卖地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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