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本来就在暴怒的状态下,结果一听王老爷居然带着一伙人要硬闯知府衙门,立刻就更加暴躁了。
一个当地的小地主,竟然敢硬闯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那是朝廷在地方上的代表,代表的是皇帝的权威!
之前听说这个王老爷的女儿是张维兴的小妾,这就是典型的当地官员与地主勾结一起。
崇祯简明扼要道:“抓起来一起砍了!”
“是!”
“张之极,你立刻派人去把王家和谢家抄家,王老爷和谢老爷和那些贪官一起砍了,其他人全部抓起来!”
其他人为什么不立刻就杀了呢?
王家和谢家这种地主大家族,必然是有诸多被强迫的人在里面的。
例如家奴,例如小妾。
地主强抢民女这种事还少么?
有没有解决办法?
当然有!
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
崇祯说道:“李昌贵。”
“臣……臣在!”
“知道朕为什么不砍你么?”
李昌贵把头埋在地上,全身还在发抖:“臣愚钝!”
“朕需要人来干活,你熟悉荆州府的各项事宜,朕需要你,你将事情办好了,这颗脑袋朕不但给你留着,还让你来做这个知府。”
愤怒归愤怒,张凡做每一件事,却绝对不是为了发泄一时之愤怒。
杀人是为了威慑天下官员。
杀人有没有用?
当然有用!
北方杀了一遍,效果不就有了么?
可一切还得从解决实际问题出发,什么样的方式能尽快解决眼前的问题就怎么来。
留下李昌贵就是最好的方式,他是荆州府的同知。
什么是同知?
就是副知府,二把手。
二把手往往是细节的执行者,所以李昌贵对荆州府的诸多事情以及问题,都是非常清楚的,甚至比张维兴还清楚。
如果把他砍了,让新人来,新人要慢慢熟悉,要再开始着手解决问题,估计要等到几个月甚至一年之后了。
没关系,你以前有错没事,现在把问题给朕解决了,并且以后老老实实的,朕一样给你升官。
这叫民生第一位!
那这样会不会造成以后某些官员贪污很多,用临时抱佛脚解决问题来保自己人头的现象呢?
不会!
皇帝一口气砍了几十颗脑袋,谁敢说自己就是那几十颗中最幸运的呢?
李昌贵心头一缓,但是全身依然还在发抖:“臣叩谢陛下天恩,一定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三件事需要你去处理:一、凡是不符合惠泽田政策的,购买行为一律取消,责令各县的县丞立刻追回惠泽田;二、以荆州府的名义像民间征求意见,王谢两家,凡是曾经有过作案的人,全部砍了,让老百姓来举报;三、所有的池塘,都收归朝廷所有,但要像惠泽田一样,对老百姓开放买卖,每户最多不允许拥有超过三片池塘。每片池塘卖价500文,同样是分5期还完。”
“另外,荆州府衙门下面的官员和小吏,朕就给你留着,让他们老老实实干活,没有人的脑袋是朕不敢砍的!”
李昌贵听完,连忙道:“陛下放心,臣一定不辜负陛下所托。”
前两点还好说,是在解决现存的问题。
第三点,其实是土地、河流资源收归国有,而国有则可以卖给私人。
这是大明国土管理部的事情,崇祯将它放在这里来处理,其实是想做一次新的尝试。
因为等土地改革全国完成后,下一步肯定所有的东西都要国有化的。
国有化之后,必然要由朝廷来做资源的重新配比。
例如山川、池塘这些资源的重新配比。
当然,也就是小鱼塘类的可以卖给私人而已。
像长江、洞庭湖等等肯定都还是朝廷的。
可以开放打渔,这些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是后话,先在荆州府做个测试点。
眼下当务之急是立刻解决惠泽田的问题。
现在已经三月中旬了,三月下旬和四月初是播种的季节。
这关乎到荆州府的农业收成。
此时,衙门外面来的那伙人,为首的便是王家和谢家的人,前前后后来了几百人,还带着荆州府左卫的人。
一个个凶神恶煞在门口。
周围的老百姓看到了都害怕地躲在远远的地方,还在议论到底是谁这么倒霉惹了王老爷。
王老爷一头白发,穿着丝绸衣衫,看起来像一个和善、慈祥的邻家老爷爷。
但他眼中却露出歹毒的目光。
在众人的簇拥下,向知府衙门走去。
“在这荆州府,还从来没有人敢动我王家的人!今天谁来了老子都要弄死他!”他大声怒吼着,脸都涨红了。
听说自己的小儿子在城门口被一伙来路不明的人打伤还扭送到知府衙门,他暴怒不止。
当他走到知府衙门前,看到一队队虎贲卫守在外面,大约有两百号人的样子。
王老爷怒吼道:“是谁!是谁打伤我儿子,滚出来!”
张之极从里面走出来,说道:“你就是王召仁?”
“既然知道是老夫来了,还不将人交出来!”
“你以为你是谁?”
王老爷道:“你也不在这荆州府打听打听,我王召仁是谁,只要我一声令下,让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张之极冷笑道:“你这地主老爷,听起来比知府大人还厉害?”
那王老爷说道:“今天不把人交出来,你们休想踏出江陵城!”
“踏出江陵城?”张之极一脸不屑一顾,又耸了耸肩,“儿郎们,公子已经传令了,把那个老头子抓起来,其他的,杀无赦!”
他的声音非常大,虎贲卫一齐高呼道:“是!”
那气势,让所有人都一惊。
还没等王老爷的人反应过来,后面又整齐地小跑来一队人马,将王老爷的人后面也围住了。
张之极拔出那把足有刀身一米五长的斩马刀,加上刀柄足有两米长,这是现在明军铁骑的标配。
这种刀非常锋利,据说只要你力气足够大,一刀能把一匹马斩成两段。
刀从刀鞘中出来,带着尖锐的摩擦声,如同一道寒流喷薄而出。
张之极一边拔刀,一边快步朝前面走去,一边怒吼道:“除了这个老头子,都他娘的全部杀光,一个不许剩,一个不许放过!”
说话间,张之极已经率先冲到最前面,王老爷旁边一个强壮的汉子拿着一把刀冲了出来,朝张之极一刀砍去。
张之极也不闪躲,双手握刀,一个朝天刀势(斩马刀的一种挥砍技巧),腰部、双臂、手腕同时协调发力,这种挥砍的动作他每天都要练几百次,几乎已经是肌肉记忆了。
看起来浑然天成,力道一泻而下。
一刀斩在对方的刀上,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那大汉的刀猛然被斩断,刀势落下,切在他的脑袋上,斜切而下,像切西瓜一样,将一半的脑袋切开,滑落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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