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一片凌乱,到处都是箱笼,这对宫人们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圣上的长年出巡使他们开箱收箱已成为常态,不过今年有点奇怪,一般是出行前五天才收拾,但这一次,据说要半个月后才出巡,而且皇后娘娘吩咐,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要带上,这便使大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宇文述一路匆匆走来,在宣政殿广场上正好遇到当值侍卫首领,虎贲郎将司马德戡,司马德戡和宇文智及是结拜之交,他看见了宇文述,连忙上前施礼,“小侄参见宇文伯父!”
“今晚是贤侄当值吗?”
“正是小侄!”
宇文述知道如果杨广要派侍卫去抓人的话,必然是由当值郎将司马德戡指派,他连忙把司马德戡拉到一旁,低声对他说了几句,司马德戡拍拍胸脯,“伯父,一切包在小侄身上。”
宇文述赞许几句,快步向偏殿走去.....
御书房内,杨广心情十分沉重,背着手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虽然他把萧瑀贬去地方为官,但萧瑀临走时上的一份奏折还是令他心烦意乱,天下竟有三十余个郡失去了联系,而且都是北齐故地,如果不是官员造反,就是郡县沦陷了。
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杨广也不例外,他雄才大略,志向高远,以陈叔宝的荒淫为镜,勤于政务,疏远女色,这是他的优点,但隐藏在他优点背后,却又有致命的弱点,他经不起挫折。
雁门之围,使他帝王的尊严丧失殆尽,他对自己已经没有了信心,面对越演越烈的各地造反,他想到了逃避。
现在,几乎整个山东都陷入到造反的大潮之中,洛阳四面受敌,已经不是安全之地,他需要找一个安全之所,从容部署剿匪,要么关中,要么江都,关中是关陇贵族老巢,比洛阳还危险,他不会去,只能是江都。
想到江都,杨广心中泛起一缕温情,那是他心灵的归宿,那里湿润的气候、富庶的水乡,高雅的文士,清丽的女人,温婉的语调,一切都令他无比陶醉。
杨广背着手,默默望着窗外夜色,一个念头从他心中涌起,沛不可当,他要去江都,忘掉北方的一切烦恼,此时,杨广心急如焚,他觉得自己一刻也等不下去。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禀报:“陛下,宇文相国来了,说有急事禀报!”
杨广叹了口气,宇文述的到来将他拉回到现实之中,“宣他进来!”
片刻,宇文述匆匆走进御书房,杨广背着手站在窗前,恍若不知他的到来,宇文述虽然心急,但此时却不敢打断杨广的思路。
半晌,杨广徐徐问道:“宇文爱卿,你是朕的老臣了,跟着朕经历风雨多年,你说说,朕要不要去江都?”
“陛下,微臣只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杨广回过头注视着他,“你是说,洛阳现在是围墙吗?”
“陛下,洛阳外有北齐盗匪猖獗,内有关陇贵族余孽未消,粮草不继,税赋断绝,杨玄感造反,在洛阳振臂一呼,万民响应,可见民心不附,臣想不到洛阳还有什么安全之处?一旦乱匪四聚,恐怕天子之令传不出百里,臣肺腑之言,请陛下明鉴!”
杨广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是这样想,他暂时放下南巡之事,问道:“宇文爱卿有什么事情找朕?”
“陛下,臣刚刚接到长子化及的急报,裴仁基居心叵测,有不臣之心,欲据上洛郡响应杨元庆,情况万分紧急。”
杨广眉头一皱道:“裴仁基虽属闻喜裴阀,但裴蕴尚无异心,他何以如此?”
“陛下,裴仁基之子裴行俨便是杨元庆手下大将,他是为其子助杨元庆,而非裴阀。”
杨广却不知道裴仁基之子在杨元庆身边,他惊讶地问:“宇文爱卿所言是真?”
“臣句句之真,若陛下不相信裴仁基有谋反之心,可派侍卫把他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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