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看了他一眼,仿佛明白他的心思,摇摇头道:“朕也不想让你做地方官,那发挥不了你的特长,朕从去年开始设进士科,取十科举人,确实涌现了不少优秀子弟,像张损之、侯君素、房玄龄、温彦博等等,不过大部分都是北方子弟,所以朕决定在江都举行一次四科举士,专门针对南方各郡,凡学校生徒,无论贵贱,皆可参与考试,元庆,怎么样,你有兴趣做主考吗?”
杨元庆慌忙摆手,“让臣去做主考,岂不是误人子弟。”
杨广沉思半晌,他也觉得让杨元庆做主考不合适,便点点头,“江都科举朕让萧矩主管,你就去给朕巡视漕运吧!”
杨元庆摸不透杨广心思,总觉得杨广很随意,一会儿让自己做主考,一会儿又安排去巡视漕运,都是随口而定,就像是一种借口,直觉告诉他,杨广似乎另有安排。
他躬身施礼,“臣愿为陛下分忧!”
果然,杨广一摆手,命书房的宦官都退下,他这才淡淡道:“元庆,今天早朝时朕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杨元庆点了点头,他知道杨广指的是大运河之事,“陛下说的是江淮官场。”
杨广取出两本奏折,递给杨元庆,“你再看看这个。”
杨元庆看了看,一本是御史韦德裕的奏折,一本是司隶大夫薛道衡的奏折,内容都是关于江淮官场,杨广冷冷道:“这两人现在都在江都,他们送来的奏折内容却完全不同,韦德裕的奏折告诉朕,彭城郡太守张信私自在运河设卡收税,还有更多的官员在做其他不法勾当,而薛道衡的奏折却说江淮官场清明,又弹劾韦德裕勒索官员钱财,朕真不知该信哪一个,所以,你名义上去视察漕运,但实际上.....你明白了吗?”
杨元庆这才明白杨广的真实目的,竟是让自己去清查江淮官场,这可是得罪人的差事,杨元庆犹豫了片刻,道:“只是臣身无监察之职,恐怕难以镇住江南官场。”
“这个朕自然明白,朕会加你御史大夫头衔,赐你尚方天子剑,准你先斩后奏!”
........
杨元庆心事重重回到家中,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杨广的这次任命很诡异,有点不合常理,如果是觉得薛道衡或者韦德裕不可信,他完全可以让其他御史大夫前去查案,比如裴蕴或者张衡,都是经验丰富且精明无比,让自己这个没有经验的人去查官场,似乎有点用非所人,杨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刚走进家门,妻子敏秋便急急慌慌跑来,“夫君,快到客房去,祖父已经等你快半个时辰了。”
杨元庆一愣,裴矩在等自己吗?他也顾不得说要出差之事,便快步向客房走去。
客房内,裴矩正背着手,仔细地凝视着墙上一幅字,越看眼中越惊讶,这时,杨元庆快步走进来,向裴矩施礼道:“元庆参见祖父!”
裴矩指了指墙上这幅字问:“这幅字你是从哪里得来?”
杨元庆从来没有注意过墙上的字,便笑道:“应该是乐平公主送我的字幅。”
“公主殿下送你的字幅,你就随便挂在这里吗?”
“这个.....这好像是我手下挂的,刚搬家时就挂上了。”
“你这个手下真的该狠狠揍一顿,他居然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随便挂在这里,你妻子也该骂,我都白教她了。”
杨元庆愕然,他也仔细看了看,字幅颇长,有近千字,但没有看到印章,不知是何人所写,字倒是写得极为潇洒,这时,裴敏秋端着茶进来,听祖父一说,她也连忙凑上前细看,她比杨元庆识货,看了半晌,她忽然双手捂住了嘴,裴矩冷冷笑道:“你看出这是谁的书法了吗?”
“这莫非是王羲之的《十七帖》?”裴敏秋迟疑着道。
“不止是《十七帖》那么简单,这是真迹,你们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挂在这里,你们该不该骂?”
此时杨元庆有一种将杨八郎按住重打一顿的冲动,这些字画都是他挂的,裴矩忿忿然,他拉过桌子,直接爬上桌子,将字幅摘下来,小心地将它慢慢卷起,对一脸愕然
本章未完,请点击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