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庆默默点头,他觉得杨广的用意还不仅如此。
这时,他们已经快到了端门,也就是皇城大门,周围上朝的官员陆续多了起来,杨义臣目光锐利,他见后面一辆马车正疾速追上来,看了半晌,便对杨元庆笑道:“元庆,估计后面那辆马车里是你父亲,我就先走一步。”
杨义臣虽是杨素的老部下,但他和杨玄感的关系并不深厚,尤其杨广打压杨氏家族,这已是朝中的公开秘密,很多杨素的老部下都不敢过于接近杨家,杨义臣身为朝廷重臣,这方面他更加谨慎。
杨义臣的马车疾驶离去,杨元庆却放慢了马速,他不可能像杨义臣那样装作看不见,这毕竟是他的父亲。
杨玄感的马车疾驶而至,在杨元庆面前停下,车窗里露出杨玄感瘦长的脸庞,笑道:“元庆,今天不休息吗?”
杨元庆在马上施一礼,“收到殿中监牒文,今天朝中要议西域置郡之事,所以也要参加朝会。”
杨元庆的目光落在身后一名骑马官员身上,年约二十六七岁,灯笼的微光映在他脸上,眉眼长得酷似郑夫人,这便是杨玄感长子杨峻,杨家的长孙,杨元庆已经近十年没有见到他了,杨峻最终因萧皇后的说情,被任命为礼部郎中。
在杨元庆印象中,杨峻从来都是很冷肃,一本正经,倒不像弟弟杨嵘那样轻佻,而且他也当了五六年上党县令,有一定资历,他升为礼部郎中,倒也是名正言顺。
杨元庆向他施一礼,“大哥,好久不见!”
杨峻微微点头,他深受母亲影响,同样也不喜欢杨元庆这个弟弟,只不过他表现得不像杨嵘那样露骨反感,他毕竟是长孙,又师从大儒王通,有一定涵养。
“元庆,你回来后应该先来见见父亲!”尽管有涵养,但他语气中依然有一种掩饰不住的冷淡。
此时的杨元庆已经历很多磨练,随着年纪渐长,不再像年少时那样喜怒形于色,但他的意志更加坚定,矛更加锐利,只是隐藏得极深,表面上看不见了。
他微微欠身笑道:“我刚回来,事情诸多,等有空再说吧!”
“那什么时候有空?”杨峻的语气有些严厉了,追问他。
杨元庆依然不冷不热道:“不是我有没有空的问题,而是我不想破坏你们母子之情,大哥,你不明白吗?”
尽管语气很平淡,但他的话却一针见血,令杨峻哑口无言,杨玄感心中叹了口气,尽量柔和地笑道:“元庆,你母亲那边,我会说服她,你今天过来吃晚饭,顺便带上你妻子,没问题吧!”
杨元庆沉默半晌,淡淡问道:“父亲,自开皇十一年后,你回过郢州吗?”
杨玄感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杨元庆调转马头,不再理会杨玄感,径直向皇城而去,杨玄感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尽管杨元庆还叫他父亲,但他心里明白,他已经失去这个儿子了。
.......
卯时一刻,宣政大殿内随着一声钟响,大隋天子杨广就坐龙榻,朝会正式开始,百官下拜见礼,“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杨广一摆手,“各位爱卿免礼平身,朝会开始吧!”
朝会由另一名殿内少监独孤凌云主持,独孤凌云虽姓独孤,却并不是独孤家族之人,他父亲独孤楷曾是独孤信亲兵家将,赐姓独孤,但他的家族和独孤氏关系极近,属于半个独孤氏。
独孤凌云朗声道:“今日朝会四个议题,一议江南河开凿,由工部虞侍郎提出,各位朝官可有疑义?”
大殿内鸦雀无声,自从开凿运河开始,朝会上议论重大工程仅仅只是走一走形式,没有人再提反对意见,而且江南河长六百余里,连接长江到余杭,工程量并不大,却有利于江南粮食物资的北运,对民生有利,也没有人反对了。
杨广却缓缓道:“关于运河,朕再想说两句,通济渠已经开凿有两年,但江淮的物资却始终不能大规模北上,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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