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看着自己的女儿,三十多岁头发都白了一半,那样子和自己差不多了,一阵心酸:“拿着!这东西家里还有许多,都是别人送的。最近亲家母的眼睛有没有好点?涣洪还有没有喝酒?”
“都挺好的,婆婆的眼睛不痛了,不用看大夫了。不过耳朵可能因为年纪大了,说是听不见了。相公已经没再喝酒了,最近半年天天出去找工做,娘亲不用担心。”
王氏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温暖却发现小姑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那放在身后的手指不安的动了动。
“天色不早了!我也就不留你了,赶紧回家。你婆婆还要你回去照顾呢!这银子你拿着,买点东西补补身体,尽快怀上孩子。不要省,心态放宽点,孩子就来了。这孩子你越着急,他就硬是不来!”
她以为女儿是因为这么多年没生下孩子,愁白了头的。
“我知道。这东西我不要,家里才收了粮,许多东西吃呢!”
温暖上前去拉小姑的手,想给她号一下脉。
温暖的手刚碰到温家美的手,温家美就迅速缩开了,直接后退了几步:“暖姐儿,天快黑了,我得回家了。小姑新年的时候再来看你。
“娘亲,四哥,嫂子,我回家了!”
温暖见此没再上前,她想了想便道:“爹,你送小姑回家吧!”
温家瑞点了点头,他也正有这打算,他接过背篓背上:“小妹,走吧!我送你。”
温家美一听惊了,忙摆手:“不用,不用!”
王氏佯怒:“客气啥?赶紧的!你一个走夜路不安全。租辆马车回去,比较快。”
温家美嫁到第二个镇上,比较远。
大家都在劝。
温家美拗不过,只能应下了。
温暖忍不住在温家瑞耳边低声叮嘱了几句。
温家瑞脸一沉,点了点头,便带着温家美去租马车了。
温暖一家也往村里走。
“二姐,温婉是教乐坊的人吗?”温暖想到温婉作了一首名曲才有资格参加千秋宴的事,忍不住问道。
温暖从原主的记忆里找不到太多温婉的记忆。
因为温婉很少回村里,只有过年和温老爷子,朱氏大寿时才会回来。而这些时候,天气都非常冷,正是原主身体最差,整天卧病在床的时候,所以接触不多。
原主只觉得她温柔婉约,对谁都是温和有礼的。
温玉因为说话讨厌,总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所以原主对温玉印象比较深。
今天看来,这温婉恐怕才是城府最深的。
温馨摇了摇头:“不是,但好像她拜了教乐坊一位大人为师。”
温暖便明白了,她掐了掐眉心。
温馨见此一脸紧张:“怎么了?不舒服吗?”
温暖摇了摇头:“没事。有点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罢了。”
以后都不卖曲子赚银子了。
温馨:“??”
什么跟什么?
――
天黑透了,村里家家户户都熄灯睡觉了,温家瑞才回到家里。
他是坐马车回到镇上,再走路回来的。
太晚了,马车车夫不愿意再进村。
温暖正在画画,听见声响,走出去,担心王氏听见会担心,小声的问道:“爹,小姑的手是怎么伤的,你问了吗?”
“农忙的时候,借别人家的牛车拉粮食回家,那牛不受控制,被牛角撞,她伸手挡一下伤到的。亲家母和你小姑父也没有什么不妥的,暖姐儿你别想太多,他们家的人品还是不错的。对你小姑也好!我送你小姑回去,天已经黑了,亲家母也没给你小姑脸色看,还留了饭!你小姑父更是做工做到天黑才回来,自己做饭吃,也没有甩脸子。
你小姑父以前只是受打击,才酗酒,但也从来没有打人的。现在我见他精神不错,应该是重新振作了。我还按你说的话等你小姑进屋一会儿才进屋的。”
温暖听了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难道是她的错觉?
从原主记忆中,对那小姑父印象的确也是不错的。
长得还挺帅的,以前是个货郎,后来被人骗了,买了批假货,赔光了家里的银子。
那究竟小姑怕什么?
――
而在温家瑞口中人品还不错的小姑父此刻正坐在床边,一边拿着酒壶喝酒,一边享受着温家美给他洗脚。
温家美因为今天难得见到家人,一时走神手下的动作不自觉大力了一点。
何焕洪吃痛,一脚踹在她的脸上,将她踹倒:“贱人,你想捏到我骨折吗?不会生就算了,连侍候相公都不会吗?粗鄙就是粗鄙,洗个脚都不会,我娶你何用!”
温家美吃痛,回过神来,拿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洗脚水,赶紧爬过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时走神了。我这次不会了!”
“走神?你想谁了?你是不是想哪个臭男人?我对你这么好!你这么多年连只蛋都没给我生一只,我也没有像你爹一样娶个平妻回家!你居然敢想野男人?”
温家美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我哥到家没。”
“想你哥?怎么,想拿温家瑞压我?你以为老子会怕他?!你让他来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何涣洪鞋也没穿,直接下了床,一脚脚的踢在温家美身上。
以前何涣洪整日酗酒时,温家瑞来打了他一顿,想他清醒,振作起来。
可是清醒没有清醒,反而令他记恨上了!
每次喝醉了都拿温家美出气!
“你让他来,我和他打!看谁能打赢!你让他来啊!让他来啊!让他来打我啊!”
一脚一脚就像雨点一样落在她身上,又快又有力。
温家美痛得往外跑。
“贱人,想往哪里跑?想去找野男人吗?怎么?老子还满足不了你?”他一把扯住了温家美的衣服,将她整个人甩在床上,不顾她的奋力反抗。
另一间屋子蒋氏听见动静,摇了摇头没管。
她悄悄下了床,翻了翻温家瑞留下来的背篓,看见那精美的布料,眼都亮了!
她又打开了那些礼盒看了看,然后一一放好,就像没被人碰过一样。
这模样,哪像眼睛看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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