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我没有杀人!”钟苒激动地大喊,手舞足蹈想要试图让在场所有人相信她,她真的不是杀人凶手。
可就连她的男朋友瞿芮,在听到谢涯的话后,也下意识与她拉开一段距离。
钟苒难以置信,嘶吼道:“我真的没有杀人!”
“那你的胸针怎么会在案发现场?”丁盛文也不大相信钟苒会是犯人,在他看来钟苒没有那个胆子,更何况她杀掉苟新白,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
毕竟苟新白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俞静蕾,苟新白是富一代,家中没有父母兄弟,也就是说俞静蕾这个新婚妻子是他唯一的财产继承人。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丁盛文看向俞静蕾的视线不由变得意味深长。
“我……”钟苒欲言又止,半晌后挤出一句:“我的确去过静蕾他们的婚房,不过我是去找静蕾的,但是当时静蕾不在,新白就让我进去等。”
“可你刚才说你没有去过静蕾他们房间,前言不搭后语,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裴晓蓉抱着双臂,神情不悦。
大晚上和自己好友的新婚丈夫孤男孤女独处一室,谁知道钟苒安的是什么心,作为俞静蕾的母亲,裴晓蓉自然看不惯钟苒。
“阿姨,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我杀掉新白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我说谎只是不想被误会!”钟苒无助地看向在场所有人,希望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能够理解相信一下她。
“说的有道理啊,钟学姐和苟先生无冤无仇,杀掉他对她来说没有好处呀。”孟阳雨思索着,嘀咕道。
看见终于有人愿意相信自己,钟苒的眼睛逐渐亮起来,“对啊,我没理由杀他啊。”
扇过钟苒一巴掌后就没再说话的俞静蕾忽然开口,“不,你有理由。”
钟苒错愕地看着她,“静蕾……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俞静蕾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是啊,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你什么都要抢我的,只要看我过得比你好,你就不舒坦,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她说着,视线滑过丁盛文的脸,丁盛文一梗,摸了摸鼻子,闪躲开她投来的目光。
“你今晚哪里是去找我的,分明是去找新白的,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就是见不得我过得好,说不定是新白拒绝了你,你恼羞成怒,一气之下趁他不备杀了他呢?”
俞静蕾一番话,让在场众人瞠目结舌,孟阳雨小声在谢涯耳边说:“我以为她们俩感情很好,没想到居然是塑料姐妹花。”
谢涯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看法,“钟学姐,你是几点离开的?”
钟苒晃神,对上谢涯冷漠平静的视线,浑身一颤,“八……八点五十左右。”
“那时候苟先生还活着吗?”谢涯不知何时拿着纸笔在记录,笔尖在雪白的纸上点了几下,留下黑色的印记。
“活着的!新白还将我送到了门口。”钟苒语速很快,目光牢牢地锁定在谢涯脸上,仿佛谢涯此刻就是她的救世主。
谢涯点点头,“我认为钟学姐应该没有说谎,如果她没有要借助药物,很难从正面杀害一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现场没有挣扎搏斗的痕迹,要么苟先生在凶手面前毫无招架之力,要么就是苟先生毫不防备,很亲近的人。”
他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从钟苒身上移到了俞静蕾身上,被这么多双眼睛注视着,俞静蕾毛骨悚然,“谢涯你乱说什么?我那么爱新白,我们俩又是新婚,我怎么可能杀他!”
俞博飞似乎忍无可忍,一掌拍在桌面上,“一派胡言!静蕾怎么是杀人凶手,我看你就是根搅屎棍!”
裴晓蓉也面色不善地看向谢涯,“一会儿说是钟苒,一会儿又说是静蕾,我看你才最像杀人犯!”
丁盛文看见这一幕,端起茶杯遮挡住唇角的笑容,他和谢涯的想法一样,不过他可不会说出来,这不是找骂吗,这个谢涯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俞母揽着俞静蕾上楼去,俞父跟在后面,显然不想再听谢涯的胡言乱语,俞剑英一脸尴尬,他没敢说,其实他觉得谢涯学长说得很有道理啊,虽然他不认为凶手是自己的姐姐。
外面的暴雨越下越大,时间已经过零点,众人不欢而散,各自回房间,虽然这些人不待见自己,但谢涯还是好心提醒:“晚上最好不要落单,找自己信得过的人待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门窗记得锁好。”
俞剑英点头,“好,谢谢学长,你也是。”
“嗯,早上见。”谢涯心头被一团乌云笼罩,他只能祈祷着所有人能够安然无恙地见到明早的太阳。
“老谢,你有头绪了吗?”孟阳雨悄悄问他。
谢涯摇摇头,谁都像,谁也都不像。
如果不是凶手伪装得太好,那可能这屋子里就真的藏着第十二个人。
有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看他们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在表演着一出闹剧。
这个猜想,令谢涯顿时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快步走上楼,站在楼梯上,他忽然瞥见走廊上挂着的画像,二楼和三楼分别挂着三幅不同的绿狗一共是六幅,夜晚的灯光下,形态各异的绿狗,非但没有如网上所叙述的那样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反倒是透出一丝诡异的阴森,它们仿佛有生命,正安静地注视着房子里发生的一切。
“老谢,你站在楼梯上做什么呢?”孟阳雨的声音骤然将谢涯没头没尾的胡思乱想打断,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手脚冰凉,一迈腿,脚趾踩在地面上,竟传来一丝冰冻后的麻木感。
两人回到房间,用柜子将门堵死,又仔细检查过窗户,这才躺到床上,他们俩决定开着灯睡觉,实在不是他们俩胆小,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凶手是个疯子无差别杀人怎么办?
俞静蕾的婚房自然是不能再睡,苟新白的尸体还在那里放着,便在二楼客房找了间房间住下,裴晓蓉不放心,晚上留下来守着她。
俞博飞不以为意,认为谢涯在危言耸听,拒绝了俞剑英一起睡的建议,径自回到三楼关上门睡觉。
夜晚再次归于宁静,暴雨冲刷着大地,雨珠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仿佛要穿透玻璃,砸进屋内。
确定俞静蕾睡着后,裴晓蓉蹑手蹑脚起床,披上一件外套打开门往外走去。
确定走廊上万籁俱寂,没有旁人后,她敲开了隔壁的房间门。
“晓蓉,你来啦。”邢洪滨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肥头大耳的脸上泛着油光,裴晓蓉眉头紧皱,眼里是难以掩藏的嫌恶。
……
暴雨冲刷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谢涯侧头看见旭日东升,普照整片大地,将昨夜里所有阴暗驱散。
裹着被单的孟阳雨十分心大,不知道何时滚到地上去,这会儿依旧呼呼大睡,没有半点要清醒的迹象。
谢涯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快中午了,他们俩也是睡得挺熟。
一脚将地上的孟阳雨踹起来,两人洗漱后下楼,他们俩是安全了,就是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
令人意外的,楼下餐桌前坐着大部分人,正在吃着早午饭,空气中弥漫着肉汤的香气。
“咕咕……”孟阳雨的肚子发出叫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的确饿了。
俞剑英刚进厨房,正拿着碗和勺子在舀肉汤,“学长早,孟哥早。”
“你也早,快给我来一碗,昨天心惊胆战一晚上,这会儿得好好补一补。”孟阳雨递上一个大碗。
俞剑英笑了笑,给孟阳雨盛了满满一大碗,俞博飞和丁盛文吃得快,已经是第二碗了。
孟阳雨端着两碗肉汤,他们起得晚,里面的肉已经被吃得所剩无几。
“给,老谢。”
“嗯,谢谢。”谢涯接过孟阳雨递过来的肉汤,浓郁的香味飘进他的鼻子里。
“呕”他猛地站起来,发出一声剧烈的干呕。
吃得正香的众人,纷纷皱起眉头,想要骂人。
孟阳雨不知道谢涯这是怎么了,赶紧放下快要端到嘴边的碗,去帮谢涯拍背,“老谢你怎么了?”
谢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睛赤红,“别吃……”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谢涯用纸擦了擦嘴角的唾液,“你们都别吃了。”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成天这多事儿。”丁盛文本来就和他不对付,闻言又灌下一大口肉汤,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这么好喝的肉汤,凭什么不喝。”
俞博飞夫妻俩也觉得谢涯是个事儿逼,什么本事没有,还到处指点江山,完全不听谢涯说的话,拿起勺子继续吃。
瞿芮和钟苒一晚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如胶似漆,半点看不出他们俩吵过架,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吃了不少。
“老谢,为什么不能吃呀?这肉汤有什么问题吗?肉馊了?”孟阳雨当然知道谢涯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种话。
谢涯面色冷凝,嘴唇殷红,目若寒霜,“这是人肉。”
一石激起千层浪,端着碗最后出来的俞剑英“啪”的一声将碗摔得支离破碎,里面的肉汤四处飞溅,浓白的汤汁,宛如脑花,溅到他的鞋上。
“你……你少在这儿耸人听闻!你凭什么说这是人肉?!”俞博飞自己喝了两碗,第一碗的肉他可没少吃。
谢涯环视一圈,眼神发沉,“你们没觉得少了一个人吗?”
几人互相看去,俞剑英惊呼:“邢叔叔没下来!”
邢洪滨的房间就在二楼,恰好在丁盛文隔壁。
“丁学长昨晚有听见什么声音吗?”谢涯看向丁盛文。
丁盛文还沉浸在他吃的可能是人肉的恐惧中,根本听不见谢涯说的话。
谢涯见在场所有人面如死灰,主动开口:“去邢先生房间看一眼就知道答案了。”
“对!看一眼就知道是你小子在胡说八道!”丁盛文死活不愿意相信自己吃的是人肉,对于谢涯说的话,他怒不可遏,整张脸涨得通红,大跨步往二楼走去。
裴晓蓉站在俞博飞旁边神情恍惚,脸色难看,俞博飞回头眼神轻蔑地睨了她一眼,背着手往二楼走去。
她左半边脸有些红肿,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即便涂着厚厚的粉底也没能完全遮掩住。
看见这一幕,谢涯半眯起眼睛,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丁盛文喊了好几声邢洪滨,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不禁有些慌神,抬起拳头用力地砸门,“邢大叔!你在里面对不对?快开门!”
门口堵着一大群人,沉闷的敲门声哐哐哐的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气氛逐渐开始变得凝重,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称得上精彩纷呈。
“别敲了!钥匙呢?快把钥匙拿出来!”瞿芮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催命似的的敲门声,因为未知所以格外恐怖,会让人忍不住往自己最害怕的方向去想,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赶紧知道结果。
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俞静蕾,俞静蕾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地说:“在……婚房。”
婚房里还放着苟新白的尸体,即便那是自己的新婚丈夫,俞静蕾也不敢去拿。
于是众人的目光落在了谢涯身上,俞博飞更是毫不客气,颐指气使的命令谢涯去拿。
“哪用得着那么麻烦。”谢涯长大后虽然脾气收敛不少,但骨子里的野性依旧还在。
对于俞博飞这种自命不凡,颐指气使的人,即便是长辈,谢涯也不爱搭理。
他抓着门把手,抬起长腿,一脚踹在门上,然后门开了。
为了尽量不破坏现场,谢涯刻意将门把手抓住,等他将门推开,并没有出现尸体放在门背后的情况。
不过,情况比他想象中更糟糕。
后面的人拥挤着进来,谢涯站在最前面停住脚步,没再往前走。
“你堵在这儿做什么?”丁盛文烦躁地推了他一把,径自往里走,想要确定自己没有吃到人肉。
“啊啊!!!”丁盛文刚往前走了几步,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歇斯底里地尖叫,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几度要晕厥过去。
谢涯低头瞥了他一眼,丁盛文竟然被吓到失禁。
“你们最好别进来。”谢涯的声音紧绷,不过还算冷静,他之前经历过不少离奇的事情,胆子比从前要大许多,好歹勉强能够保持镇定。
季灵渠不在,彤姐他们也不在,现在只能靠他自己撑着。
俞博飞不信邪,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当即被吓得喊出声,什么体面都没了,要不是裴晓蓉和俞剑英搀扶着他,他铁定和丁盛文一样,坐在了地上。
邢洪滨的尸体被一根绳子吊在大灯上,不,他现在这副模样已经算不上是尸体,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张皮,内脏被掏空,显然那些消失的内脏和血肉,就是今早众人分食的那锅肉汤。
“呕”
不断有人剧烈的呕吐,似乎要将胃一同吐出来。
只有谢涯,孟阳雨,俞剑英三人还没来得及吃,即便如此,三人也感到恶心反胃,大概最近都不想再看到肉,更别说吃了。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裴晓蓉六神无主,惊慌失措地喃喃自语。
俞博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上一用力,留下一个青紫的痕迹,低声呵斥道:“闭嘴!”
地毯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邢洪滨应该是在昨晚被杀害然后吊起来的,现在尸体面目全非,哪怕是法医来了,可能也束手无策,更别说谢涯这个只学了点皮毛的外行。
钟苒再也忍受不了接踵而来的死亡,她精神崩溃地抓住瞿芮的手,“我们走,我们快走,我再也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瞿芮和她一样刚吐过,嘴角还残留着唾液没擦,全身发软,两人互相搀扶着,尝试好几次才勉强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他们俩往外跑,剩下的人也忍受不住,跟着追上去,吃什么早饭,明明应该一醒来就坐上游艇离开这个鬼地方,可他们也知道,雨一直下到快中午才停,即便不吃早饭,也没法立即离开这座岛。
“游艇呢?!”钟苒嘶吼道,她疯了似的冲到俞静蕾面前,抓住她的衣领用力摇晃,“游艇呢?你把游艇放哪儿了?!”
俞静蕾双目发直,张了张嘴,半晌才从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声音,“昨天还停在码头……我不知道……”
“谁?你们谁把游艇藏起来了?快交出来!”瞿芮从衣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颤抖的双手紧握住刀柄,刀尖指着周围的人。
他和钟苒不同,他是钟苒的男朋友,和这群人根本不熟,就连俞静蕾和苟新白,他也只见过几次面,他现在看谁都像是杀人凶手。
“你冷静点,昨晚上那么大的雨,怎么可能有人出来把游艇藏起来。”孟阳雨拉着谢涯往后退,企图和瞿芮讲道理。
瞿芮眼睛赤红,根本听不进去旁人说的话,谁想靠近,他都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将刀尖往前捅。
“你冷静点,或许是昨晚的雨太大将游艇冲走了。”俞剑英小心翼翼地劝道。
谢涯上前去检查了一下,没有损毁的痕迹,虽然不排除暴风雨太大将游艇冲走,但结合目前的情况来看,他更加偏向于人为。
“今天早上谁第一个下楼?”气氛紧张焦灼时,谢涯忽然开口问了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俞博飞皱着眉头开口:“我上年纪瞌睡少,第一个起来怎么了?”
“那俞叔叔有看见是谁做的早饭吗?”谢涯没有直接说肉汤,不过仅仅是“早饭”两个字又让不少人开始反胃呕吐。
“没有!我起来那东西就在那儿了!”俞博飞嗓子粗哑,连胃酸都快吐出来,要不是因为第一个起来,闻见那锅肉汤太香,他怎么会接连吃两碗。
第二个下楼的是裴晓蓉,不过他没什么胃口,一碗肉汤喝得很慢。
丁盛文第三个下楼,他还和俞博飞攀谈了一会儿,以为肉汤是裴晓蓉做的,夸赞好几次肉汤的味道很美味,这会儿回想起来,不禁又是一阵反胃。
昨晚的暴雨掩盖了一切犯罪痕迹,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见异动,邢洪滨的房间就在丁盛文隔壁,他却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有轰鸣的雷声和暴雨声。
“我记得昨晚阿姨和俞学姐住在二楼吧,哪个房间?”谢涯的眼睛如同暗流翻涌的深潭,被盯上的裴晓蓉心惊肉跳,仿佛要被卷进漩涡中。
俞静蕾握住裴晓蓉的手,回答谢涯:“就在邢叔叔隔壁,不过昨晚我妈一直在安慰我,我们俩很晚才睡着。”
“那有听见什么声音吗?”谢涯垂下眼睫,视线落在俞静蕾的手上。
“没有,昨晚的雷雨声太大了,这座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关上门窗后,基本上什么也听不见。”俞静蕾平静地叙述着,她身旁的裴晓蓉笑容僵硬,眼神闪躲,听到俞静蕾说的话后,接连附和道:“对对对,我们什么也没有听见。”
谢涯没有接她们俩的话,而是看向一旁被忽视许久的瞿芮,“瞿先生,我劝你还是把刀放下,如果凶手就在我们当中,你这么做只会激怒对方。”
“啊!!!”瞿芮猛地把手里的水果刀丢到地上,片刻后又蹲下身去捡起来,叠好揣进衣兜里,似乎是把这把水果刀当做了防身武器。
谢涯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告诉他,有能力悄然无声在深夜将一个将近一米八的男人开膛破肚,剥皮抽筋,一把水果刀无疑是以卵击石。
他凝视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俞静蕾和钟苒都不大可能,除非她们俩有帮手,俞剑英,丁盛文,俞博飞,瞿芮,这四个人,丁盛文体力最好,不过他没有理由杀人。
俞博飞和裴晓蓉似乎在隐瞒什么,昨晚裴晓蓉和俞静蕾睡在一间房,那她脸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总不可能是被俞静蕾打的,俞静蕾没有这么大的力气,那就只有俞博飞了,如果不是今早打的,那就意味着昨天晚上他们俩有人出去过。
“没有人来救我们,我们是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啊!我不想死!”钟苒抱着头失声痛哭,她绝望的情绪传染了周遭的人,众人脸色煞白,嘴里反复念叨着不想死。
就连孟阳雨这个乐观开朗的性格,也不由仓皇失措,“老谢,怎么办啊?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啊?!我看电影里都这么演的!”
“不会死,别胡思乱想,我们没回去,自然会有人察觉到不对劲来找我们,别墅里的食物还有不少,足够我们撑上一阵子。”谢涯没有说的是,根据他的经验,季灵渠最迟明天就会来找他。
有季灵渠在还怕什么,他心头一惊,陡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这么信任季灵渠,把他当做家人,当做可以依靠的对象。
希望季灵渠的气快点消吧,他担心按照这死人速度,不被弄死也会抑郁死。
这座岛,太压抑了。
他们往回走,远远看见伫立在森林前的别墅,好似一口巨大的棺材。
谢涯揉了揉眼睛,不是他的错觉,别墅真的被一团浓重的黑气笼罩着,那或许就是季灵渠说的死气。
他下意识看向死气罩头的俞静蕾,奇怪的是,接连发生两起命案,俞静蕾却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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