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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清本打算这两天就离开法国的,可是内心的牵挂令他迟迟无法下决心定票。
至少现在与程温仍处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单单是这样想,就觉得好过一点,然而想起程温很快要成为别人的新郎,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参加程温的婚礼。
毕竟是他的小傻子,总要看着他幸福。
才可以安心。
等过了那天,他就死心。
他就放他自由。
要得到一张婚礼请柬并不难,程卫在婚礼开始的前天亲自邀请了张瞋儿。
他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简清本该怨恨他,实际上他内心很平静,甚至在张嗔儿提出要再找程卫谈谈的时候,简清阻止了。
关键不在于程卫,而在于程温。
程温不爱他,那么任何人去找程卫谈都没有用。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
或许是想开了,简清整个人表现很冷静,开始着处理公司的事情,通过视频下达命令,张嗔儿觉得欣慰,可实际上简清夜里根本无法入睡,必须靠酒精才能入眠。
那天来得很快。
快到令简清觉得有点措不及,明明在不久之前,他还和程温相拥着在床上温存呢。
近期发生的事情犹如游乐场里蜿蜒曲折的极速的过山车,简清是那个晕车的人,尚且没享受够快乐,就被折磨得头昏脑胀,呕吐不止。
但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18号的这天早晨,简清凌晨四点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他躺到五点钟,起床洗了个澡,把脸上的胡茬打理干净,在衣柜里选了一套自认为穿上最好看的西装换上了。
不管怎么样,参加程温的婚礼,总要显得体面些。
张瞋儿起来准备早餐,从房间出来时听到简清屋里有动静,想了想,过去敲了敲门。
没一会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见简清收拾得精神的模样,张瞋儿愣了愣,“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啊?”
“嗯,睡不着了。”简清道。
至于为什么睡不着,张瞋儿自然晓得,她面露担忧,“儿子啊,你真要去参加婚礼啊?”
“嗯。”简清轻应。
张瞋儿微顿,“别去了吧”
“没关系。”简清笑了笑。
“等过了今天,我就忘了。”
“”张嗔儿叹了口气,低头不知该说什么。
两人的羁绊这样深,怎么能说忘就忘。
看似轻松的语气,要是往深处里探究,那必定是粘连着血肉的血淋淋的筋肉,扯不断的。
苦了简清,苦了她的小孙女儿。
“妈下去做早餐了,你点钟记得下来吃啊。”张嗔儿移开了话题。
“嗯。”简清点了点头。
最近他话就不多,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工作,很少出来。
前段日子简清倒是话多得很,还跟张瞋儿视频通话,说自己和程温关系越来越近了,让她别担心。
这晃眼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张瞋儿很能理解这种感受,当心里被一个人占据的时候,对方一个笑就能让自己开心一整天,对方要是冷眼相待,那就比跌入地狱还不如。
可感情这种事情,任何人都帮不了,不论好坏,都只能自己熬着。
不过她倒是听过一句话,也许可行。
忘记_段恋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快速进入_段新的恋情。
也就是想想罢了,没真往心里去。
还有谁能立刻吸引简清的注意力呢。
张瞋儿惆怅地下楼做饭去了。
煮了皮蛋瘦肉粥,煎了几个鸡蛋,是国家庭平常的食物,简清以前都能吃好几碗,和母亲用餐时氛围很好,向来聊得愉快,如今餐桌上安静得近乎压抑。
简清沉默地往嘴里送食物,单调地重复着咀嚼、吞咽几个动作。
张瞋儿体贴地保持安静,夹了点小菜放到简清碗里,“多吃些。”
简清低应了一声,就没了话题。
直到外面断续传来刹车声,简清僵硬地扭头看向关紧的大门,很快听到充满喜悦的嬉闹声。
是接亲的队伍来了。
里的勺子放下,再也没了胃口。
简清很想出去看一看,可害怕自己会失控,会在程温面前露出丑态,于是忍住了。
他今天应该做个开开心心的新郎,不应该被任何事情所影响心情,包括他。
简清站起身,哑道,“妈,我上去了。”
张瞋儿看了眼儿子面前还剩大半碗的粥,眼底的忧虑更深了,笑容却是柔软的。
“行,上去吧。”
楼主卧房间有一个露台,高度足以看清外面的一切。
简清推开露台的门,安静地走到了石雕栏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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