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条件,他肯撤诉
第三百零七章条件,他肯撤诉
对于恩灿,有些想法一旦开始兴起,便无法控制地深思下去。我和她相识的点点滴滴,她某一时刻的某个眼神,某个动作,都会突然浮现在我眼前。
我没有证据,可那些画面却让我无法不去猜想她是不是真的恨我。
我的沉默,让恩灿有些尴尬,我听到她轻轻咳了一声,“安然,对不起,你是不是在怪我,没看清童处是什么人,就把他约来见你。你放心吧,他无论指证你什么,我都会替你作证,是我约的他,是他主动提出要找你了解一些夜氏的情况。至于那些酒,我全程在场,我可以证明你绝对没有往酒里下药!”
“谢谢,恩灿。”我口中有些干,就算她这样说,有些怀疑的种子生了根,我也没办法一下子扭转过来,只能客气的道了谢,尽量避免再谈起这个话题。
我越来越相信夜钧天说的,有些东西防不胜防。
之后的事态发展就像恩灿说的这样,童处死咬着我不放,一定要我承认下药色诱他,是夜钧天的性贿赂。恩灿也按照她所说的到警局做了证,证明我见童处前绝对没有任何预谋,并且做为在场证人,证明我在那个时间段没有下药。
夜钧天的律师团队厉害,可对方却是警界的人,不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也得承认,这官司打起来难了百倍。
美玲已经在拘留所呆了十天了,在黄衡的努力下,我终于和她见了一面。见到她时,我才发觉,我几乎是第一次看到她素颜的样子,很平常的一个姑娘。
并不漂亮更不张扬,白白净净,清淡的眉眼有些木然。在看到我的刹那,表情才鲜活起来,眼中闪出一丝热切,却碍于有警察在场,压抑了她激动的情感。
“美玲~”我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卸去那种张扬的伪装后,美玲看起来竟有些瘦小。
“哭什么?没见过美女御妆?”她一开口,我才又重新找到美玲的感觉。
“美玲,你过得好不好?需要什么告诉黄律师,让他转告我。我真傻,你一定过得不好,在这里面你怎么可能过得好,美玲,你怨我吧,都是我惹的麻烦~”我抑制不住的眼泪。
“早知道你傻,你还真猜错了,这几天我睡得再没有这么安心过了,不用伺候臭男人,不用担心扫黄,不用被妈咪催着上钟,不用化妆,不用勾心斗角,我这辈子似乎再没这么安心过了。”美玲一脸陶醉的说着。
我知道她这是在安慰我,心里更难受了,“美玲~”
“行了,我真不是安慰你,我说的是真的。”美玲打断我,挑了一眼一边的警察,继续道,“谢谢你帮我请律师,我知道你尽力了,本来就是我动的手,他胡攀乱咬也没用,我的罪我认,我都老实交待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我惊疑地看着美玲,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嫖了不给钱,还TM说什么性贿赂,扯!药是我下的,就是想多要点小费,谁知道他抠成那样,舍不得掏钱,还非把你扯进来,我都认,正好在这里面好好休息休息。”美玲不在乎地说着,始终笑眯眯的样子。
我的心咚咚狂跳,还想说些什么,有警察带着黄衡律师进来说时间到了,便让我快些离开。
美玲毫不留恋地起身,跟我告别,“下次到监里看我吧,再过一两天,我就不在拘留所了。”
“美玲,美玲,你胡说什么,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我哭叫着想追上去,却被警察死死拦住,“美玲~”
她却头也不回地走了,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知道她这是想保我保到底了,可是她说的明明就是假的,我怎么能让她去认下这些根本没有犯的罪。
“安小姐,请冷静些,我们先出去吧。”黄衡律师站在我身后,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我知道感情用事毫无用处,强压着悲伤擦干眼泪,跟着他出了房间。
“美玲小姐已经全认了,除了为她争取量刑,没有翻供的可能了。”出了警局,黄衡才告诉我这些。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其实原因我隐约也猜得到,可是我还是问出了口。
“酒里的药是真实存在的,原告那边咬定了是你性贿赂在先,药物是最主要的支撑证物。”黄衡顿了顿才又继续道,“虽然您不承认性贿赂,却又无法举证药物来源,这个说法便不会被取信,而美玲小姐直接承认她是下药的人,性贿赂的说法自然就不存在了。”
我就知道,美玲是为了我。我咬着下唇,双手微微的颤抖。
“而且金恩灿的证词证明你没有下药的时间,美玲便有最大嫌疑。”
“她没有,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我低声嘶吼。
黄衡没有说法,而是等着我发泄完我的情绪,才又继续道,“美玲小姐请我转告你,帮她照顾弟弟。”
我瞬间泪崩,她就是故意顶上去的,黄衡肯定也知情,作为他,为了保全夜氏的利益,一定不会阻拦她这样做,可是,我的心好疼。
都是我做的蠢事,美玲,我哪里值得你做这些?说我傻,你这样做不是比我更傻?我哭得路都走不稳,愤怒,自责,无力,将我的心填满。
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间不长眼地把电话打进来,我嘶吼着接通,“是谁?”
“怎么,安小姐情绪不好?”
这个阴恻恻的声音瞬间让我咬紧了牙齿。
“姓童的!”我怒喝,对于他的无耻却没有任何词汇可以形容。
一边的黄衡瞪大了眼睛,示意我控制情绪,让他说出意图。我忙按下录音键,怒力压下怒火,清了嗓子重新开口道,“童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安小姐,童某这次拜你所伺鬼门关走了一遭,难道你就不想说些什么?”
“童处的话我听不懂。”
“夜钧天把你推出来做这种交易,安小姐还要对他巴心巴肝的忠心耿耿?”
“有没有交易,难道全凭童处一人之言,妄自猜测?”我反问。
“安小姐不承认也可以,不过,你不会真以为抛出个小姐顶罪,就能把这桩事抹过去吧?”童处的声音愈加的阴冷。
“这些您应该跟警察说,跟法官说,跟我的律师说。”我义正言辞。
“可我就想跟你说,安小姐不如来医院我们见个面,也可以谈谈条件。”
我警惕的看了一眼黄衡,他表情凝重,半晌才点点头。
我想他一定有用意,便咬着牙道,“见面谈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好。”童处挂断了电话。
我望向黄衡,他沉吟了一下才道,“他说的话里没有漏洞,不过他约你见面谈条件,很可能涉及对夜氏的调查,安小姐可以录音,虽然录音不一定能成为法庭证供,但是也可以作为参考。”
我点点头,哪怕是参考也值得我去冒一次险。我直接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童处住院的医院。直接找到他的病房。
他那张可憎的脸裹满了白纱布,我心里暗暗觉得美玲那一烟灰缸砸轻了,这样的人渣就应该直接砸死。只是可惜了美玲的青春要为他赔葬。
看见我进了病房,童处坐了起来,有些痞气地看着我,眼神依然放肆,“安小姐还是这么漂亮,夜钧天倒是真舍得,那天的药下得也够猛,他真是把你豁出去了。”
“童处,这些废话咱们就不必说了。”我冷冷地面无表情。
“金恩灿来求我,求我放过你,按说呢,她是宁松涛的爱人,我怎么也该给些面子,可惜事关重大,夜钧天的案子是市里的重案,循不得私。”
他兜来兜去的不说人话,我干脆冷声道,“既然童处没正事,那我先告辞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等一下!”姓童的这才开口拦住我,“急什么嘛!我不过是想劝你弃暗投明,其实你承不承认是夜钧天授意你的,我们都不会放过他,我不过是给你个表现机会。”
“童处这话不必再说了,我早说过了夜钧天毫不知情。要是没别的话说,我告辞了。”
“那位美玲姑娘怎么样了?”童处突然话题一转。
他自是算准了我会停下脚步,笑嘻嘻地起身下了床,走到我身边,低声道,“为你拼命的好姐妹真是难得,如果我撤诉,你猜会如何?”
我猛地转身,“要怎样你才肯撤诉?”
他的脸还肿肿的有些变形,却及无耻地贴近我的耳边小声道,“被她坏了的事,咱们补齐!让我把这火泄了,我倒也可以不再跟她计较!”说着,他的手就顺着我的腰摸上来。
“无耻!”我一把推开他,开门冲了出去。
我的心一直咚咚的跳,直到出了医院,才想起给黄衡打了个电话,虽然他后面说的话难以启齿,却也算是威胁,我还是结结巴巴的说了。
可惜我把音频发给黄衡后,他却说那段话虽然是威胁,也只能说明姓童的人品低下,却无从证明美玲无罪。而关于夜钧天是否授意于我那段话,却依旧是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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