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走了。
北长青想多留钟老几日,奈何,钟老说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不得不离开。
临走的时候,钟老交给北长青一枚赤血扳指。
钟老说,这是赤寰娘娘让他带给北长青的,并且让北长青永远戴在手上。
赤血扳指看起来普普通通,究竟有什么奥妙,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不过,既然赤寰娘娘交代让他永远戴在手上,北长青想也没想,便戴在大拇指上。
望着钟老离去的方向,北长青内心很是不舍,神情也有些惆怅。
就这么静静的站了很长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摇摇头,唉声叹口气,正要回去的时候,发现不远处,一位女子正望着自己。
是一位白衣女子。
女子看起来有些清冷,容貌谈不上多么娇美,身上流露出的气质,却是尤为独特,这种气质说不清道不明,语言无法表达,她就是那么伫立而站,与这世俗格格不入,不是一种超凡脱俗,而是一种孤傲一种尊贵,孤傲的不屑与这大千世俗沾上一丝关系,尊贵的仿若这古往今来的芸芸众生都不配看她一眼。
不是别人。
正是两年前已然渡劫化形成人的天家老三。
“刚才那人是谁?”
老三冷冷冰冰的问了一句,与她的人一般,语气也是充斥着一种孤傲。
北长青不知老三是几个意思,反问道:“怎么了?”
“他看起来对你很重要。”
老三说话永远都是这么不着四六,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叫人捉摸不透。
北长青回了一句:“对我重要与否,与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我只是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我在老槐峰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你流露出这般真挚的情感,我很不习惯。”
“……”
北长青无语,盯着老三,不爽的说道:“我说老三,平时你对我爱答不理的,今儿个突然主动跟我说话,也让我很不习惯!”
老三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盯着北长青大拇指上戴着的赤血扳指,北长青被她盯的有些毛骨悚然,发现老三那双寂静的眼眸似乎闪烁着异样的光华,那眼神似乎有点炽热。
妈的!
老三这厮是几个意思?
该不会想相中了赤血扳指,准备出手抢夺吧?
北长青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身后。
“你手上的扳指……哪来的?”
好家伙!
老三这厮还真相中了自己手上的这赤血扳指啊。
北长青盯着老三,随口回了一句:“捡来的。”
“捡来的?”
“没错,就是捡来的。”
“哪里捡的。”
“大街上捡的。”
老三明显不相信,不过,她倒也没有继续问什么,说道:“给我看看。”
“不给。”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是我的扳指,我不想给你看,没有理由,哪有为什么!”
老三这厮平时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下巴恨不得扬到天上去,仿若谁都不入她的法眼,北长青早就看其不爽,若是老三平时态度好点,北长青不介意让她欣赏欣赏,问题是,老三这厮的态度实在太傲慢。
想看?
看个毛!
北长青懒的搭理她,直接转身离去。
“我见过你手上那枚扳指。”
蓦然。
老三的声音传来,北长青立时止步,惊疑的瞧着老三,问道:“你见过这枚扳指?”
“见过。”老三淡淡的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枚扳指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女人。”
闻言,北长青内心咯噔一下,暗道:难道老三见过赤寰娘娘?
不应该啊。
在他的印象中,老三自从来到无为派老槐峰之后几乎没有出过门,不大可能见过赤寰娘娘。
难不成老三在没有来无为派之前,见过赤寰娘娘?
念及此,北长青试探询问:“你在什么时候见过扳指?”
“很久以前。”
“多久?”
“很久!”
“……”北长青又问:“在什么地方?”
“天荒古境!”
这他么的真是越说越邪乎。
北长青思绪乱飞,他知道天家四兄弟都来自天荒古境,老三说她在天荒古境见过这枚赤血扳指,难道以前赤寰娘娘去过天荒古境?
“你认识这枚扳指的主人?”
“不认识,但我见过她,你与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扳指是她送给你的?”
北长青脸不红气不喘,很认真的说:“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至于这枚扳指哪来的,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是捡来的,你爱信不信。”
话不投机半句多,每次与老三见面都是尬聊,尴尬的北长青都浑身不自在,本以为老三会就此离开,让他没想到是,老三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还站在那里,就那么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这老三……今儿个有些不对劲儿啊。
什么情况这是。
北长青被老三盯的实在有些发毛,问道:“老三,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想找你聊聊。”
一听这话,北长青不由楞了,抬头瞧了瞧天空,笑道:“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老三并没有说太多,直接转身离开。
北长青内心好奇不已,不知道老三今儿个是哪根筋搭错了,平时找她聊天,她都有一句没一句的,今儿个竟然主动提出要聊聊,这绝对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
没有多想,北长青赶紧追上去。
老三住在老槐峰半山腰的一座院子里,院子以前无人打理,长满杂草,老三入住之后,将这里打理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干净的几乎一尘不染,没有任何尘埃,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北长青一度怀疑,老三是不是有什么洁癖。
院子里面有一棵槐树,老三随手从槐树上摘下几片叶子,而后坐在石凳上,开始沏茶。
茶沏好。
北长青轻品一口,顿时有种昏沉的感觉,这种昏沉的感觉恍若时光荏苒,一瞬间历经千万年一般。
一口下去,北长青感觉自己人都老了,狠狠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感慨道:“没错!还是这个配方,还是这个味道,一点也没有变!”
他不是第一次喝这种茶,第一次来这里找老三的时候,老三为他沏的就是这种茶,当时一口喝下去,差点当场老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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