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2节(1 / 1)

杜洛瓦和荷露丝跟在后面,我摆手让她们停下,对于贴身女仆而言,不能跟随主人似乎是一件令人困扰的事情,此刻,我却顾不得她们的心情。

我沐浴着晨光散步,看到学生们穿着制服去信标学院上学,偶尔能够看到熟人……熟到能够坦诚相见的那种熟人打招呼,丢过来一个欲望的眼神,希望明天骰子女神保佑。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移动都市金陵是一个很大的地方,一个桃园乐土,它甚至能够让人忘记它飞行在天空中,配合星球的自转速度而一起领略太阳的东升西落。

然而我意识到了,或许这是另一个牢笼,就像幻想乡用结界锁住幻想,布置在移动都市多达243层的结界也是为了锁住我所期望的幸福。

只有在重重结界之内,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幸福。

这时候,我突然想要去看看一个真正的囚徒,所以我步行来到了天演宫。

天演宫过去是城市的中心,如今,我把维里埃堡转移到了这里加以改造,变成了最富有诗情画意的牢笼。

“是谁在那里轻拍窗棂?

是夜枭和那已死的男孩

黑夜低语我的名字

低语所有行将熄灭的孩子们

踏步初雪

染白尘世

趋前脚步

陷于传奇

无论地狱或巨浪

我求索之行不变

人类旅程无终时。”

刚刚进去庭院,就听到蓝发少女坐在秋千上,哼唱着这首歌曲。

我停住了脚步,不得不承认,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即便庭院里布置着多达45道结界,如同45个年薪百万的顶级调音师一起工作,蓝发少女的歌声传达到我的耳朵里,犹如发情的母猫那般渗人的叫声。

真是没救了。

“夜莺深锁金笼

似我被困现实蛛网

何人可为我心带来光明

予我解脱

让我重生。”

这部分的歌词倒是契合囚徒此刻的处境,然而,蓝发少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哼唱着什么,她只是歌唱,将无序与混乱传递。

这是末日之后的阿萨托丝,灭世的根源,也是一切现实的基础。

在黑山羊和奈亚子答应协助我之后,更多还处于观望中的同胞们加入进来,我们一起把现实的世界转向幻想,再在幻想中重塑,回到了相反方向的现实里。

任何精密的谋划碰到阿萨托丝总会出现意外,因为谋划是理性的,而阿萨托丝却是混乱的,她的混乱能够侵蚀一切精密。

而结果,就是阿萨托丝自己走进了牢笼里,被名为幸福的魔法拘束在移动都市的天演宫,而移动都市外的魔法又把幸福拘束。

阿萨托丝没能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如果以她的能力,突破两层牢笼大概还不需要一分钟。

凡人的力量在她面前毫无意义,所以我不曾设置守卫,甚至监视用的仪器也不曾用,科技在她面前同样没有意义。

这是最没有自觉、最令人头疼,也是最令人幸福的女囚徒,我偶尔会来看看她,期望她能够与她来一场理性的对话,让我阐述为了回避末日,我和我的盟友们、帮手们和女孩们所做出的一切努力与牺牲。

只是我知道,她是不可能顺着我的节奏说话,我行我素才是这位女囚徒的风格。

“啊,是你啊。”

阿萨托丝的秋千停止摆动,转眼之间,她的脚尖就点在人工湖的湖面下,下一秒等我视线移动到那里的时候,她却咯咯笑着出现在我背后。

“我一直看着你的故事哟,看着你的人间喜剧,看着你在舞台上卖力表演,奇怪,为什么转眼间舞台就不见了。

《玛西米拉·多尼》所提倡的灵与肉结合的爱情真的有可能在现实里实现吗?”

《冈巴拉》所探讨的艺术在深度与广度之间永恒的矛盾,是钻研极致的深度还是拓展流传的广度,两个选择你会选哪一个?

《被诅咒的孩子》所描绘的人对于纯洁的追求,和统治社会主流的庸俗,是尊重本心,还是向着庸俗献媚?

《永别》所记录的凭着扭曲的精神苟活的男女,一旦恢复理智就被理性的绝望逼死,那么究竟是该像疯子一样活着,或者像正常人一样死去?

《玛拉娜母女》里流落风尘的母亲渴望贞洁,培养的贞洁女儿却堕入风尘,这是否是命数的循环?

《新兵》儿子被革命政府处决,而担忧儿子的母亲亦在同一时刻,在睡梦中停止了呼吸,这是否是亲人之间存在的心灵感应?

《刽子手》与《海滨惨剧》成双成对,前者为了家族的延续,父亲命令加入侵略者的儿子处决自己,而后者,却是父亲为了家族的荣誉处决道德败坏的儿子,杀死亲人的那一方余生会活在阴影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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