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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地人诧异的看到带着尖顶帽、骑着扫把的长发美女招摇过市,眼尖的还能看到那位大姐姐穿了一件不透明的灰色连体衣,上面有彩色空心五角旋转着,虽然要害部位都被比基尼一样的衣物牢牢遮掩着,但对这里的男人来说,那双被紧贴的衣料勾勒出的大长腿的曲线更真是让人顶不住啊。

当然,很快他们就被自家的婆娘殴打了。

七罪的到来标志着所有祭坛都已经被清除了,他看向弗朗索瓦说:“不,是全部被破坏了。我知道赌上一切的亡命之徒处处透着疯狂,可即便是亡命之徒,也该知道什么样的赌局不能赌。看在你姓皮罗托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退出赌局的机会。”

托鲁倍看向相爱相杀的老相识,七罪坐在扫把上看着帅哥神父,唐璜的家具们也捏紧了武器看向弗朗索瓦,被众人瞩目的焦点举起手来说:“从理智上是这样,你赢了。”

他妥协的话语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弗朗索瓦的微笑变成了狰狞,他的身影瞬间又被弹了回来,踉跄着倒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来,被结果慢了一拍的过程才还原出来,接二连三的魔法攻击命中了弗朗索瓦的身体。

唐璜越过弗朗索瓦,帅哥神父想要坐在他的脚踝,虚握的手掌只触碰了一团空气,托鲁倍神父想要逃的,但周围锐利的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让他吞了口吐沫,站在原地。

“看来与你的老相识相比,还是你的求生欲比较强烈。”唐璜露出了塑料般脸颊的商业笑容,“来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第二十六章独身者故事(15)

“我该从哪里说……”托鲁倍神父叹了口气,“我和弗朗索瓦也算青梅竹马,他比我大了几岁,我们都是格拉斯哥人,那里有煤炭,纺织机,来自异国他乡的货物,还有贫穷。

格拉斯哥是联合王国的重要城市,每年都给国王陛下与议会创造很多税金,但不代表那座城市每个人都能过上好日子。姑娘们没日没夜的在纺织机器前劳作,汉子们在码头把货物一件又一件的卸下,他们创造了很多,但他们经手的东西从不属于他们。

地主老爷们也搞圈地运动,把农民往城里赶,还有羊吃人什么的,城里的劳动力变多了,工资变得更低了,大家去买东西还要抵挡里面有没有假冒伪劣,那些食物一不留神会吃死人的。

我和弗朗索瓦就是在这种背景下长大的,他比我大几岁,还有些亲戚在法国,也比我更幸运,我是沾了他的光才被团长拉入了那个小团体,如果说弗朗索瓦可以为团长豁出性命,那么我也能为弗朗索瓦豁出性命,毕竟是他把我从那个烂泥坑里拉出来的。”

托鲁倍顿了顿说道:“我们苏格兰人虔诚的公教信徒,和英格兰那些新教徒玩不到一起去,所以我们在毕业后做了个相当寻常的决定,那就是加入教皇国,成为保卫教皇的战士,苏格兰人很早之前就开始为教皇服务。”

看看瑞士人就知道了,还不是因为穷。唐璜想。

“在那里,我们与团长再会,恰逢七年战争进行到最后一年,双方在西线已经打不下去了,法国人破了产,英国人也需要时间消化夺取的殖民地战果,只有东线比较热闹,所以我们团长决定趁着战乱的时机,让饱受战火摧残的光大德意志新教地区重新回归公教的怀抱。

那时候我们都觉得,即便我们和法国人不是盟友也不会是敌人,因为我们的信仰是相同的——我们恰恰忘了,干出阿维尼翁之囚与渎圣同盟的都是法国人,这些恶魔在苏格兰与法国缔结的老同盟时代就一直以反复无常著称。

我们在路过法国占领的地区时受到了当地驻军的热情款待,为首的莱斯托拉德上尉,对的,就是现在的老莱斯托拉德,彼时他不过是个花钱买来的男爵和骑兵连长,正借着战争的名义在当地大肆搜刮油水。

对于一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来说,晋升之路需要金钱与功绩,金钱通过搜刮占领区他弄到手了,功绩却是难办,因为西线无战事,没有与敌军交火的机会功绩自然拿不出手,而我们这些送上门来的外国人就成了他的功绩。

他笑呵呵的招待了我们,安排了酒水,美食甚至还有失足妇女——男人们都是打仗了,女人们生产力有限,只能向外国男人出卖身体养活自己,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面对糖衣炮弹,大部分成员都沦陷了,只有团长、弗朗索瓦还有我没有碰酒以及女人,他们两个是因为意志坚定心灵纯洁,而我则是因为当天肚子不舒服,一直往厕所跑,实在没法享用美酒,也力气去折腾女人。

这救了我一命,半夜时分,法国人以英国间谍的理由突袭了我们的营地,许多人在睡梦里就被杀死了,我连滚带爬的从一条小路逃走,回头看到团长把弗朗索瓦扶上驮马,自己和剩下的战友们返身和法国人肉搏。

战斗进行的相当惨烈,为荣誉与金钱而战的法国人与为了信念而战的苏格兰人扑到一起,用手枪、短刀、拳脚甚至是牙齿相互厮杀,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才维持着狰狞的表情倒地。

地狱在我眼里展开了,弗朗索瓦很快找到了我,我们两个幸存者呆在安全的位置目睹了战斗的全过程。”

这时候,唐璜注意到趴在地上的弗朗索瓦手指蜷缩,腰部有活动的迹象,于是他看向谢丝塔00,后者敬了一礼,旋即戴上指虎给弗朗索瓦来了一下狠的,让帅哥神父又躺了回去。

托鲁倍神父心有戚戚的看了一眼,在他看来,这是唐璜杀鸡儆猴。

“你们就这么看着,什么也没有做?”唐璜问道。

“我们两个太弱小,必须互相攥紧对方的手腕才能勉强保持理智,而不是下去和敌人拼命,枉送性命,辜负了团长的心意。

天明之后,我们就决定未来的时候,我主张返回罗马向教皇请求合理的仲裁,而他坚决要为死难的同伴报仇,他觉得我是个懦夫,而我也觉得他是个疯子,一怒之下,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唉,现在想来,如果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对彼此多一点宽容的话,或许我们还能亲密无间直到今天,不会落得敌对的下场。”

听起来有点gay。唐璜想。

“我们从那里分手,之后我返回了意大利,弗朗索瓦不知所踪,,之后许多年我都待在罗马,钻研神学,结交达官显贵,最后教皇厅把我排到了法国,排到了老莱斯托拉德的领地上,这是我自己要求的。”

“因为复仇的火焰藏在你心中?”

“如果一开始我的心一半是为了复仇,一半是为了我自己,在意大利待了那么多年后,我的复仇心只保留了不到三成,其他全部都是欲念——关于金钱的,关于权力的,关于女人的,所以当暗黑添狗兄弟会找上我的时候,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加入了他们,出卖了我的上司。

同时,叫我吃惊的是我竟然与弗朗索瓦重逢了,我以为他已经死在了荒郊野外。他须发皆白,看起来还是那么帅气,能让下到幼女上到熟妇围着他团团转,他表现上已经被时光洗尽戾气,变得平稳,开朗而和善,但我能看的出来,他的眼睛冒着火光,复仇之炎仍然灼烧着他的内心。

我们在啤酒馆庆祝我们的重逢,一开始我们讨论各自交错的半生,原来弗朗索瓦尾随老莱斯托拉德,几次想要行刺对方都没有找到机会,不知不觉间竟然跟到了法国里。

他长得帅,又聪明,很快就投身图尔当地一个神父名下学习,后来,在巴黎红灯区打拼的赛查·皮罗托凭借走私成为巨富……”

“等等,”唐璜打断了托鲁倍神父的话,“赛查不是凭借风俗业成为巨富的吗?”

“呵,那是他糊弄巴黎人的说辞,风俗业让原本就富有的他变得更加富有,但是,能让赛查从一无所有变成巨富的关键仍然是走私。

赛查很聪明,像他这样没有背景的人向巴黎走私货物风险很高,所以他和自己的远方亲戚弗朗索瓦合伙做生意,他提供资金吃进从法国西海岸港口运进来的鸦片,运送到弗朗索瓦这里,再通过弗朗索瓦向意大利和南德意志销售。

这桩生意里百分之九十的油水都被赛查拿去,构成了他建设红灯区秽翼的尤斯蒂娅的本钱,听说他现在是个人人称赞的大善人,大概是早年赚了亏心的钱良心不安,所以行善求个心安。”

原来如此,赛查·皮罗托这个老实人过往还有这么一段黑历史,如果要告诉威尔玛丽娜的话,她多半是不会信的吧。唐璜想。

“剩下的百分之十的收益都归弗朗索瓦,他完全把这笔钱用来锻炼身体,购买保养武器上,使得他比我大几岁身体素质却远胜于我,他始终为复仇做着准备,他的这一生只剩下复仇。正因为他花在如此清廉的领域,让后来与他反目之后,我很难利用他获得一笔不义之财攻讦他,弗朗索瓦可是图尔镇从穷苦中彰显美德的典范,我要说他为富不仁,只会被说酸,帅哥在某些事上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在啤酒馆里,我们说完各自的打算后陷入了沉默:弗朗索瓦与我皆对老莱斯托拉德怀着复仇之心,我主张由内而外,首先打入仇敌的内部,结合暗黑添狗兄弟会的外部力量侵蚀他们的权力建筑,最后轻轻一推就能让其自身崩塌,到时候我们再去得意洋洋告诉老莱斯托拉德一切,欣赏战败者的表情,吃着他的人血馒头享受之后的人生。

但弗朗索瓦不一样,他自觉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人,不想用如此温柔的手段完成复仇,对于他而言,复仇就是挥舞着他的棍棒,痛快的砸烂敌人拥有的一切,最后把敌人也一同砸烂。

可我们都不是孩子了,用暴力破坏秩序能带来一时的痛苦,之后呢?没有秩序的暴力会被秩序的暴力排除,人是社会型的生物,秩序压倒了混乱,根植于我们每个人的血脉里,没有任何人比同类的群体组成的社会更强大,所以弗朗索瓦只是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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