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节(1 / 1)

考虑到比哀兰特的性格,十字架被设定在她生命体征危险时自动激发,作为备份,唐璜准备今晚潜入布里戈的梦境里,馈赠舔狗少年一份礼物,布里戈虽然能力不足,但为比哀兰特献身的精神还是可取的,中二少年还没在社会里接受过另一所大学的教育,所以更冲动,更感性,更加容易被利用。

所以,唐璜暂且把目光投向了第二位内鬼的家人。

说来也巧,那内鬼的家人叫弗朗索瓦·皮罗托,是赛查·皮罗托的远方兄弟,他和内鬼二号,已故的沙帕鲁神父是好朋友。唐璜当然不希望自己公关部首席男公关的亲戚出现差池,但如果真的是弗朗索瓦有意放内鬼进入莱斯托拉德伯爵的乡下庄园,那唐璜手里的四十米长刀可要向弗朗索瓦的头上砍去了。

和昨天一样,他以莱斯托拉德伯爵法律顾问的名义来到图尔镇的教堂里,这所小镇因为对经文含义理解的不同分为两派,内鬼沙帕鲁神父与弗朗索瓦·皮罗托属于狮心会,而另一边的托鲁被贝则属于学生会的范畴,目前来说,两人均为教区委员,但狮心会派处于上风,因为他们这一派把持着图尔镇里唯一一所教会。

这两位内鬼涉及的背景,分别代表了传统贵族(镇长)与新崛起的资产阶级(罗格龙姐弟),以及坚持传统的宗教(弗朗索瓦)与世俗化的宗教(托鲁贝)之间的矛盾,这样的矛盾在法国各地比比皆是。

路易无法调和这样的矛盾,因为无论是世俗还是宗教之路的权力宝座,其位置都是有限的,而路易也乐意见到这样的矛盾,只有手下分成不同阵营并且形成均势,而不是铁板一块的时候,他的统治才能安稳牢固。

世间诸事,大多有利就有弊,底下的人暗流涌动的确让坐在上面的人舒服了许多,但也会给敌人渗透的空隙,暗黑舔狗兄弟会精准的找到了这些空隙,把三枚棋子埋入伯爵身边,若不是于絮尔的事情迫使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击杀对方,这三枚棋子不知道还要在路易身边潜伏多久,谋划什么惊天阴谋。

因而,唐璜让李琳去监视希尔薇·罗格龙,让雪华绮晶扮演的德·绍利厄小姐......不,是德·维里埃夫人与好朋友莱斯托拉德夫人作伴,而巴麻美保护雪华绮晶,维克托保护伯爵,而萝克珊则从冥斗士三巨头之一那里继续学习星辰傀儡线,顺带着保护伯爵,暗黑舔狗兄弟会的内应还没有清扫干净,不排除对方利用思维盲区反其道而行之,在一次袭击后理论上的缓冲时段里,再策划一次有内应配合的袭击。

莱斯托拉德伯爵还不能死,他家的产业与唐璜的利益息息相关,他本人也是唐璜的土著合作者里最年轻、最单纯、最容易控制的一位,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放弃这位好好先生。

当唐璜骑着马来到教堂的时候,看门人把他拦在了外面,图尔镇,也可以说是图尔城(巴尔扎克的故乡)的教堂太小了,以至于连停车场......停马场都没有,唐璜只得找个地方寄宿马匹,然后步行进入教堂。

在拼花玻璃的映照下,神父念诵经文,观众们聚精会神的聆听,这原本是司空见惯的场景——只不过,这神父虽然须发皆白,却是个十足的老帅哥,风度翩翩,声音富有磁性,让下到幼女,上到老太太的广大女性群体听的如痴如醉,而教堂里的信徒,女性占据的比例超过了九成,她们究竟是因为虔诚还是因为这老帅哥来的教堂,动机值得商榷。

不愧是皮罗托家的人,唐璜想,赛查·皮罗托也是一位让异性心生好感的大龄熟男,因而唐璜才相中他,给他在公关部里留了一把交椅,如今这位弗朗索瓦·皮罗托简直是赛查的威力升级版,拥有更广阔的受众,更好的气质......同时也更加精明。

在唐璜还停留在庭院里的时候,老帅哥神父已经透过窗户看到了他,颇有风度的点点头,唐璜颔首,看到他合拢了经文,轻言细语说了什么,女士们虽然露出意犹未尽的神色,还是礼貌的提裙向老帅哥行礼,就像宫廷贵妇觐见国王陛下一下郑重,然后施施然的离开了。

唐璜侧身让开人群,有些目光好奇的在他身上停留了数秒,而后又挪开了,一个还算俊俏但落魄的律师无法让女人提起太多的兴趣,在最后一位女粉丝越过唐璜的时候,大法师迈出了脚步,循着胭脂与香水的气息,他踏进教堂里,随身关上了门,厚重的木门合拢时发出吱呀的声音,隔绝了正面渗入的阳光。

弗朗索瓦立于教堂的中央,拼花玻璃把阳光渲染成炫目的多彩,金色的的雾气环笼着他的身体,仿佛圣徒降临。阳光映在他斑白的鬓发上、胡须上,由光而生的阴影藏在他脸上的褶皱之间,那是时光铸就的沧桑。

他虽然已经垂老,但唐璜看得出来,他年迈的躯体里却有一颗狮子般跳动的心脏,富有魔力的血液在精悍的身体中奔涌,当那些妇人离去而面对唐璜的时候,他的表情还算温和,目光里却聚敛了更为强大的力量。

寻常人被这股视线压迫,必然会在表面上露出不同程度的动摇,气场不足,不管是言语还是拳脚的交锋都会落了下风,只不过,他幸运或者不幸的遇到了唐璜,后者顶着他的视线踏出一步,第二步,靴底与木板亲密接触发出沉闷的声响。

“先生,你看起来并不是为了向神倾吐你的烦恼,也不追求神学赋予你心灵的宁静。”弗朗索瓦说道。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一桩公事,不过现在我改了主意。”

唐璜立在原地,金色的光雾在他身边聚拢,化为两只巨大的爪朝着弗朗索瓦飞去,神父挑了挑眉毛,绷紧的手臂松弛下来,任由金色的巨爪从他两侧穿过,击穿天花板,把上面两个偷听者抓住,拖回唐璜身边。

“好了,两位不礼貌的女士与先生,”唐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的俘虏,“或许,你们可以在神的面前坦诚你们的动机了。”

因为凌晨有尤文的比赛,所以提前加更了。

弗朗索瓦·皮罗托由我裙裙援susan出演,原著里的炮灰角色,硬是roll出一个昂热的属性。

第十五章独身者故事(4)

“这是本地的托鲁倍神父和伽玛小姐?”老帅哥神父装作吃惊的问道:“他们会在这里?”

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心里还没点数吗?唐璜想。

一个人在摔的浑浑噩噩时,本能往往会压倒理智,因而展现他们内心里最真实朴素的想法:伽玛小姐扭头看向弗朗索瓦,满目希冀好像在说“哎呀我摔倒了,希望你扶一扶我”,而托鲁倍神父的视线在伽玛小姐与弗朗索瓦之间来回交错,幽怨的神情仿佛在说“他到点哪一点比我好”。

不消说,这是帅哥立于不败之地,老处女舔狗单恋无望,而舔着老处女舔狗的舔狗神父一无所有的故事,这一集唐璜看过。

“我是莱斯托拉德先生的法律顾问,欧也纳·德·拉斯蒂涅,刚刚被伯爵先生热诚的从巴黎请来,我可是你们惹不起的人物,你们最好配合点,看见没有,光我的金链就两千多。”

唐璜把眼高手低的年轻人演的惟妙惟肖,托鲁倍神父慢慢腾腾的从地上爬起来,又去搀扶伽玛小姐,老处女看了弗朗索瓦一眼,无情的甩开了手,托鲁倍神父悻悻的站在一边,紧紧拽紧了自己的衣袖。

“这原本是我和皮罗托神父两个人的是,或许现在要算上你们了。”

唐璜一边说一边拿出他的身份证明,看到伯爵的印章,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托鲁倍神父都不敢造次,而原本准备使用泼妇功十成功力的伽玛小姐也乖巧的闭上了嘴,真得弄得钦差老爷没了面子,下不来台,她也不会落得好下场,只要知会税务局的老爷们,从那千百条法律里随便挑出一条就足够罚没她的积蓄。

任何时代没了钱,就等于没了地位,没了性命,甚至连尊严也丢掉了。

“好吧,首先从你们的关系开始介绍吧。”唐璜转向弗朗索瓦,“从你开始。”

“我是图尔城教会狮心会的领袖弗朗索瓦·皮罗托,教区委员,同时也是图尔教堂的堂长,而这位汉高·托鲁倍神父,则是我的朋友,之前我们都是副堂长,又在沙帕鲁身份接受伯爵的征召后同时晋升了教区委员,而我则兼任堂长代理。”

“哼哼。”托鲁倍神父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也就是说,在沙帕鲁身份还在任的时候,图尔城的教会还没有分出狮心会或者学生会,你们都作为前任的副手共事?”

“是的。”两位身份有着惊人的默契。

“那么伽玛小姐呢?”

“她是房东,图尔城有个惯例,就是本地堂长的住处是全城最好的公寓最好的套间里,教会预支了三百年的房租,同时在那个装潢精美的套间里保留了价值难以估算的一套东方风格家具,在我们这个时代,随着卢梭、伏尔泰等人的推广,东方文化在法国已经成为潮流的一部分(外国的月亮总是比较圆),一件东西,打上印度、中国或者日本的标签,就能卖出十倍的价格,让女主人骄傲的摆在客厅中央C位出道。”

“很值钱的家具、最好的套间和堂区教长的荣誉,你们都想要对吧。”

“hoceratinvotis.”弗朗索瓦回答。

“这是当然。”托鲁倍说。

两人的回答高下立判,弗朗索瓦说的是拉丁语,意为“我所欲也”,而托鲁倍的法语甚至达不到标准,夹杂着浓浓的地方口音——在教会里的,会说拉丁语的就是比同行高一档,因为罗马教会的官方语言是拉丁语以及希腊语,但从14世纪开始,教宗或者红衣主教们忙着和情妇上床,疏忽了这两项技能,上行下效,以至于在18世纪,会拉丁语的宗教人士急剧减少,到了后来更是成为了死语。

“因为这件事,你们这对好朋友才闹出了这样?把好好地教会拆分成两部分,互相敌对......不用惊讶,伯爵也知道这件事,并且感到相当头疼,这也是我来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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