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节(1 / 1)

田地对老葛朗台可有可无,但葡萄园为他带来了繁荣,帮助他成功成为市长,在他作为索莫城的市长期间,大力整修公共工程,把中央拨下来的款子修了好几条连通他葡萄园的路,后来又利用市长的权力,让他的产业合法或者不合法的避税,在他卸任市长的时候,他的妻子去世了,彼时他五十七岁,他的妻子三十七岁,而他的独生女只有十岁。”

“他就是凭着手中的公权力成为大富豪?”巴麻美问道。

“不,或许是老天可怜他的丧妻剧情,于是作为补偿,让他在很短的时间内接收了亲人的三笔遗产,葛朗台家族流淌着聚敛金钱和吝啬的血液,三位老人花费了一生聚敛的财富最后都便宜了葛朗台这个亲戚,而葛朗台呢,就像守护着财富的巨龙,躲在他的巢穴里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任何有可能的窥探者。”

“他没拿这些钱继续做生意吗?”唐璜问。

“至少我打听的那些人,普遍都觉得葛朗台丧失了奋斗的动力,就在他那破败的房间里守着他的万贯家产,有人说葛朗台的家产要超过一千五百万法郎,真是富可敌国的数字。”

不不不,这可算不上富可敌国,唐璜想。他看过今年御前会议的预算,因为在战后为庆祝胜利举行的活动、军人的抚恤金和军备采购,法国王室刚刚通过攫取股市韭菜而稍微缓解的债务,又再次增加到了一千五百万法郎,而在另一条世界线里,在法国大革命前夕王室已经成了亿万负翁,

菲蕾丝的分身打趣道:“那么说,那位葛朗台小姐就是被恶龙囚禁的公主。”

“也可以那么理解,”萝克珊点点头说:“检察官先生想要成为解救公主的勇士,他就必须与老奸巨猾的恶龙战斗,可这场战斗对他太不利了,不仅是敌人太过强大,毫无廉耻和下限,而且他还有竞争者。”

“除了小格朗维尔,还有哪位勇士要去追求葛朗台小姐?”

“是她的表哥夏尔,在前不久纽沁根引起的金融泡沫里,夏尔家损失了全部家产,他的父母烧炭自杀,于是他只能南下试着在亲戚这里寻求一些帮助。”

听到纽沁根男爵这个老熟人的名字,唐璜挑了挑眉毛,他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位老吝啬鬼葛朗台不会同意把他女儿嫁出去,那等于让女婿夺了他的家产,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小格朗维尔,前途无限的王家检察官会在竞争一位乡下小姐的芳心时处于不利的地位。”

“因为夏尔长得帅又会说话,给人的印象好啊。男人的前途啊优秀的能力啊都是要相处一段时间才能发现的东西,但颜值与口才是显而易见的,颜值高的人,说话好听的人,理所应当的比那些木讷老实的人在社交上建立优势。”

菲蕾丝接着萝克珊补充道:“哦,说起来,对一个未曾领略过爱情滋味的青春少女来说,一位花花公子原本一位老实人更有吸引力,只有她有钱有势,大可以在被花花公子甩掉后找老实人接盘,玩也玩过,疯也疯过,最后还能找到照顾自己一生的人,可谓是幸福美满了。”

“啊,对了,说到这里还有一件你或许会感兴趣的事情。在这里,巴黎的一切潮流都在被模仿,自然舔斗士加鲁什也是这样。这里有个初级裁判所的所长叫蓬丰,而他的侄子蓬丰先生异想天开的想做本城的舔斗士,守护索莫城的姑娘们,成为黑暗骑士。”

即便是大法师,也当场愣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打趣的说道:“当初承诺建立舔斗士组织只是我的一句戏言,但现在来看,我们亲爱的加鲁什有伴了。”

本章登场的舔斗士二号德·蓬丰先生由裙援沐乐出演。

第二章欧仁妮·葛朗台(2)

当雪华绮晶睡眼惺忪的坐起来,从窗户里眺望风景的时候,发现她的主人,现在也可以称呼为丈夫的唐璜,正在门口和领居家交谈。

新婚的小妇人脸上升起两团红晕,明明她已经和唐璜在一起了那么久,该做过的事情早已经做过,但是看着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当称呼他为“先生”的时候,强烈的、甜蜜的羞意总能让她脸颊发烫,胸口发涨,恨不得躲进被子里滚来滚去。

唐璜倒没有雪华绮晶那种浪漫的想法,他和邻居们聊索莫城的事,现在通讯还不发达,信息的流通很大程度上依赖口口相传,好在索莫城是一座小城市,市民们话题里有一半是关于老葛朗台的。

老葛朗台男爵(花钱买来的爵位,不可世袭)对于索莫城来说是一个奇迹,一个顶礼膜拜的偶像,甚至具备了某种信仰在内的传说,人们对他又钦佩,又敬重,又害怕。

偌大一笔财产把这个富翁的行为都镀了金,假使他的生活起居有什么惹人发笑的地方,给人家添了攻讦的把柄,那些话柄也早已消灭得无形无踪了。葛朗台的一举一动都象是钦定的,到处行得通——他的谈吐、衣著、姿势乃至于一个动作都是索莫城的金科玉律。

大家把他仔细研究,象自然科学家要把动物的本能研究出它的作用似的,终于窥见他最琐屑的动作,也有深邃而不可言传的智慧。

当葛朗台要戴手套的时候,人们意识到冬天的到来,当葛朗台开始准备木桶的时候,人们意识到葡萄到来丰收的时节,甚至,当索莫人问起巴黎是否有身家超过五百万法郎的人物,而唐璜表示光是自己认识的就不下十位的时候,他们困惑的瞪大眼睛,表示不敢相信天底下竟有人的财富超过葛朗台先生。

人是可以驯服的动物,巴黎的老爷们用权势与尊名驯服别人,而到了这乡下小城,权势抑或者家族的荣誉都不存在,那么人与人之的驯服标准就变成了金钱,因为有了钱,葛朗台成了被模仿的对象,因为有了钱,他才会获得别人的尊敬。

约莫三个小时候后,在雪华绮晶和唐璜刚刚用完晚餐的时候,检察官垂头丧气的拜访了唐璜的临时住所,该说不愧是检察官,就算在这陌生的地方仍然保持着灵通的耳目。

“好吧,维里埃先生,你能给我一些酒吗?”他嚷嚷道:“让我祝你的婚姻幸福美满,羡慕你的好眼光,维里埃夫人,你今晚真是光彩迷人。”

雪华绮晶挽着唐璜的胳膊笑而不答,看着小格朗维尔喝着肥宅快乐水却一副喝醉的模样,有时候,酒不醉人人自醉,就算替换成肥宅快乐水也一样。

“有时候能帮你的吗?”唐璜问道。

小格朗维尔还太年轻,不像其他年长的贵族与大法师来往的总是小心翼翼斗智斗勇,他觉得之前自己在大法师清算纽沁根男爵的时候帮了忙,这时候讨取回报也是理所应当的。

何况,他手里还有另一件能换来大法师帮助的事情,那被视为检察官的秘密武器,若不到人生的重要抉择点,他不会轻易使用。

“我正在追求葛朗台小姐,欧仁妮·葛朗台,她的确称得上美人,只不过是平民眼里的——葛朗台小姐身体高挑健壮,令人想起健康的奶牛,抱歉使用这么粗鄙的形容,在巴黎,人们总会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尺寸小一点,可怜的葛朗台小姐也这么做了,可惜她都快把衣服撑爆了,反而引人注目。

要我说,像尊夫人这样娇小玲珑的女子才惹人喜爱。”

面对检察官的恭维,雪华绮晶含笑着点点头,招待小格朗维尔更亲切了一些。青年倒不是刻意恭维,而是可耻于自己的反应——身为一个贵族,他在看到葛朗台小姐无用的挂件时竟然产生了可耻的反应,作为对自己的厌恶,他自然要对健美丰满的姑娘大加诋毁。

“凭良心讲,葛朗台小姐的脑袋很大,前额带点男子的气概(这些法国人总是能从额头里琢磨出哲学的味道),不过在发型的映衬下显得很是清秀,她留了一头栗色的长发,从头发参差不齐的断口来看,大约是她自己剪掉的;

她有一双灰眼珠,不过并不暗淡,眸子里注满了希望,圆脸上娇嫩的青春线条,因为得过天花病而褪去了脸颊上的绒毛,当母亲亲吻她的时候,总能看到一个红红的唇印,万幸没留下难看的痘印,她的鼻子大了一点,可是配上朱红的嘴巴倒很合式,满是纹缕的嘴唇显出无限的深情与善意。

当然她因为装束的关系,缺少一点儿妩媚。”

“看得出来你不喜欢她的外貌,”雪华绮晶天真的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寻觅一个更令你心动的女子。”

“因为她家有一千七百万法郎,只多不少,这足以让欧仁妮·葛朗台跻身第一流的美女。”

此时的法郎还是以金属货币为主,因为先后经历了白银危机、王室的债务危机等一系列原因,法郎不算坚挺,人们用利弗尔作为结算的货币单位用的更多,法郎也更容易受到白银价格波动而对应产生的价值的影响。

雪华绮晶在心里算了算,她陪嫁的嫁妆是祖母留给她的五十万法郎,这几年存的利息被她名义上的母亲吃了回扣,还有祖母留给她的小别墅,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大约能卖六十万法郎左右,这一百一十万的嫁妆在巴黎都排的上号,而葛朗台小姐可是一千七百万法郎无可挑剔的继承人,换而言之,她的财产与波旁王室一年的债务相当,简称一波币。

相比之下,身价不到波币的雪华绮晶就像个穷光蛋一样,某种黑色的情绪抓住了她,让她干巴巴的回应道:“还真是有钱啊。”

“是啊,我原本以为这桩婚姻十拿九稳,不料有两件事横亘在我与那千万法郎之间——第一件事是我谈过,就是那吝啬的高老头,你们不敢相信,他家吃饭不花一分钱。”

“之前你说过他手里有些土地,是把土地租赁出去让佃户给他家奉献饮食作为租赁费用的一部分?”唐璜问道。

“是的,老葛朗台从来不买肉和面包,每个星期那些佃户给他送来一份足够的食物:阉鸡,母鸡,鸡子,牛油,麦子,都是抵租的。他有一所磨坊租给人家,磨坊司务除了缴付租金以外,还得亲自来拿麦子去磨,再把面粉跟麸皮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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