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小心的站到断崖边上,伸着脖子往下看,我问他找什么,他挑眉反问我咋知道他是在找什么,而不是往下看看而已。
翻了个白眼,杨朔不是个会做多余事的人,伸长了脖子这么会儿,根本不可能只是看看这坑有深,更何况,这也看不到啊。
“不说算了,反正等会也得知道。”我懒得跟他绕圈子,干脆等他一会儿自己说出来。
杨朔被气乐了,上来就想拍我一巴掌,我早有预料,一闪身给躲开,抖着肩膀得意,可这孙子竟然也笑了起来,同时一脚就把我人给踢翻在地。
“小子,跟我玩,你还不行。”杨朔哈哈大笑,那贱兮兮的模样,看着我就来气,起来就要跟他开撕。
这货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举到身侧赶紧说道,“别闹,还有正事,别等会又把乌鸦给招来了。”
似乎是迎合他的话,我们出来的洞穴里还真的又传出了呼啦啦的翅膀扇动声,吓得我马上就把手给收了起来。
“别特么废话,怎么下去?”我往杨朔身边挪,这小子能气定神闲的跟我打哈哈,绝对是找到了下去的路,再不济也是可以躲避乌鸦的安全之地。
杨朔一边往下面再看了一眼,一边嘀咕着,“老子是慈善机构的?求我办事还特么这么横!”
我就站在他身边,这些话听的一清二楚,心里觉得尴尬,摸了摸鼻子掩饰了下就促催着他快点,对付他这种贱兮兮的人,就得比他更贱更不要脸。
杨朔蹲下身,伸手在断崖边儿上摸了摸,似乎觉得不对,又趴在地上继续伸手往下,我也跟着蹲在他身边问怎么样了。
他没理我,大概对我刚才的态度很不爽,不想搭理我。
我想着要不要说点好听的,我们俩也算认识的挺久了,关系还不错,他肯定不会为了这个怎么样我,但面子上也得过的去不是。
刚要开口,趴在地上的杨朔忽然身子一颤,接着以我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快速往断崖下滑,不过是我一伸手的功夫,人就在崖边儿不见了。
我愣在原地,手还保持着要拽他衣服的动作,手指都还下意识的收的紧紧的,可他人不见了,滑到了崖壁边儿不见了。
“杨朔!”反应过来,我立刻半趴在崖壁边儿上朝下看,根本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我自己的回音在下面一层层荡开。
我的心在砰砰的剧烈跳动,是吓的,也是紧张的,我不能确定杨朔现在是不是还活着,这断崖坑到底有多深,谁也不知道,就这样掉下去,他还能活吗?
我一声声的喊,双眼越喊越红,我的手紧紧抓在地上,在昏暗的断崖坑边儿上一直往下看,“卧槽,老子都不计较你踢翻我了,你特么还跟老子玩什么,快回答我呀!”
断崖坑下的回音很飘渺虚无,这一声下去,好久才渐渐消失,但一直没人回应我,我的心也越来越往下沉。
就在我要被自己内心那个他肯定死了的念头给埋没时,从下面传来一声很轻的笑声,像是偷着乐的笑声。
我跪坐在原地,好半晌突然大声吼道,“你大爷的!你特么没死啊!”徐珊珊等人早就已经围了过来,见我忽然这么说,立刻又走近了几分,我现在管不着别人,赶紧趴下把脑袋探出断崖。
崖壁下还是漆黑一片,但稍稍停顿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下面的微弱光线,就能看到在断崖的正下面有一个突出的小平台。
我定睛看了好久,才看到站在平台一侧的杨朔,他朝着我挥手,示意我也下去,我左看右看,什么也没有,怎么下去?飞下去呀。
再一次看向小平台,我咽着口水冲杨朔摇头,他似乎是很恼怒,手来回的比划着,我也看不清楚到底是比划的啥。
“滑!”我听到杨朔好半天才憋出这么一个字来,接着人就突然不见了,我一愣,滑?是说他刚才突然滑下断崖吗?
想了想,他刚才伸手往下摸来着,难道下面有绳子?
我皱眉,回头看了看三双期待的眼睛,一咬牙伸出手往下摸,摸了好半天,除了石块和土,我什么也没摸到。
心想难道个子比我高,连手都不我长?
于是我往前又爬了爬,这下手能再往下一点,我再摸,依旧是什么也没有。趴在地上想了想,或许是地方不对吧,杨朔刚才好像是趴在我左边一点的位置。
起身,往左边挪了两步,再次趴下,我觉得身后三个人就跟看猴子一样看着我,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次我直接往前趴了一点,伸手往下摸了摸,立刻就摸到了一条有婴儿手臂粗细的藤蔓,上面没有叶子之类的东西,手感竟然还有些软软的。
我正想着这什么玩意儿,突然手上力道忽然一变,下一秒我整个人往前嗖的一声就掉到了断崖下。
当整个身子悬空之后,我手上抓的藤蔓就更快了,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我就快到了小平台,努力定了定心神,把心里的慌乱给收起来,算准了时机,在小平台正上方松开了手。
踉跄着摔在小平台上后,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死里逃生真是太刺激了,再来几次,我心脏病都要给吓出来了。
腿抖的不是那么厉害后,我站起来往四周看,刚才明明看到杨朔在这里,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去哪儿了?
我刚想张嘴喊一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很轻很轻的呼吸声,立刻我全身汗毛倒竖,头皮都炸了,整个身体僵在原地。
“不要出声,会被抓......”我精神高度紧绷,手心里紧张的汗都浸湿了,所以这话在我耳朵边儿飘过去好久,我硬是没明白啥意思。
扭头朝声音发出来的地方看,因为光线的原因,我好长时间才看到被几根藤蔓缠着挂在洞边的杨朔,我去,要不是我听出来是他的声音,刚才我就尖叫了,幸好我沉得住气。
默默的夸了自己一句,我学着他的声音大小问,“那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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