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面的宋蕴改变了方向,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我下意识的跟过去,猛然发现我们左前方竟然隐约有一栋木质的小楼,宋蕴要去的就是这栋楼的方向。
可地上的东西连人骨头都能吃的一点不剩,这小楼虽然看起来还算结实,但毕竟也只是木头搭建的呀。
但跑都跑过来了,我心一横,老子舍命陪君子,真不行再想办法,如果那些东西肯给点时间的话。
跟着宋蕴往小楼跑,中间他转了几次方向,弄的身后沙沙声越来越近,我心想完了,这回真是舍命陪君子了,就算这小楼里没方法避过那些东西,我们也没那时间想对策。
由于跑的近了,小楼的外观在杂七杂八的手电筒光下也看见了七七八八,目力所及之处楼层都是木制,没有繁复的绘图和雕刻,简简单单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来。
我没来得及仔细想,已经看见宋蕴单手一撑跳过了楼外的围栏,我连忙冲上去学着他的动作想跳过去,但......
宋蕴跳进小楼后显得轻松了许多,回头见我左手左脚挂在围栏上,眼角古怪的动了动,张嘴就丢了一句,“爬过来.......”
我大囧,立刻手脚并用的翻围栏,我看他跳进去时挺容易的,到自己爬的时候才知道,这围栏至少也有一米五六以上,我爬着都困难,更遑论撑跳。
果然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而且还不小。
好不容易爬到围栏上,还没往下跳,脑袋也不知道是谁不长眼一脚踢了上来,顿时我就重心不稳,整个人一个翻转从围栏上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当真不轻,落地好半晌脑袋都是懵的,稍稍回过神后,我头也不回的骂道,“眼瞎啊,这么大个人没看到,还往老子脑袋上踢!”
我敢这么骂是笃定以苏静和杨朔的实力根本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那剩下的就是刚才遇到的崔家队伍里的人,我们本来也算是对头,就算说话难听点也无可厚非。
“哎哟,小哥对不住了,您看我这一时情急没看清楚,您见谅啊。”
我顺着声音扭头,看见说话的是一个细高个儿的中年男人,他一脸的抱歉,笑容态度都很诚恳,顿时就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
“算了,逃命谁还顾得上那么多,算我倒霉吧。”我在地上哼唧了两声想爬起来,那人立刻伸出手搀我,别说,还真有劲,我好歹一百四五的体重,他就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一看就是练家子。
我顿时把剩余的火气也消了,这样的力气不是我可以抗衡的,我也就一普通小青年,没办法跟这些有功夫在身的人耍横,每次跟苏静横被揍的鼻青脸肿就是最好的教训。
许是大家都在这儿,我一时之间把刚才身后还有危险东西追的事给忘了,等宋蕴站在围栏边往外看时,我才想起来,我们这是来逃命的,竟然还在这儿墨迹了半天。
见宋蕴没有走的打算,我心里虽然不安和着急,但也只能站在那儿等,先不说他才是我们这些人的领头,就冲他能带着我们从一个个危险里逃出来,我也不可能不跟着他。
宋蕴看了一会儿,像是松了口气,扭头说,“没事了,那些东西进不来。”
我一愣,大着胆子也上前去看,一眼看去我就浑身一个哆嗦,浑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一层一层往上冒。
围栏外入眼之处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蚂蚁,个个有米粒大小,通体红色,离远了看就像是一张纯正中国红的地毯在外面铺了一地。
我咽着口水往后退了几步,眼睛不经意看见围栏下的地面似乎跟刚才外面的地方不太一样,这里的地面是一层颜色奇怪的土,而外面从进来到现在除了鬼草那里的骨灰土外,都是清一色的地砖。
转了转还算灵光的脑子,瞬间我就想到了一个可能。
外面那么多红蚂蚁都不能进来,肯定不是因为这围栏不好翻所以放弃了,那就只有一种古代延续下来的特殊防虫手法,促使这些红蚂蚁不敢越雷池一步,也就是所谓的防虫道。
我把自己的想到的一说,宋蕴挑眉看了我一眼,“还不算笨,这围栏下确实至少有五米的防虫道。”
我看了看几乎完好无损的小楼,脑子也转过弯了,能在地底下这么多年还没有被腐蚀和虫蛀的木质楼房,不是材质过于特殊,就是有自己的防御手法,怪不得宋蕴一看到小楼就朝这里跑。
而且看苏静和杨朔一进到小楼马上轻松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们俩肯定也是在看到小楼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也只有我现在才想明白。
再一次安抚起被打击的几乎要踩在脚底的智商,垂头丧气的往苏静身边站,你说也真奇怪了,同样是一个爹妈,怎么苏静就比我聪明那么多?
“哎,兄弟,别气馁,我也是刚看出来这里面的门道,你比我好多了。”说这话的是刚才那个细高个儿的中年男人。
我看了他一眼,这算是安慰吗?怎么我觉着像是骂我啊,我这智商难道只能跟步入中年的大叔比?
见我眼神古怪,那细高个儿也不多想,笑嘻嘻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递给我,“来一根,这时候就该提提神,先前可把我累得够呛。”
我摆摆手,示意他我不抽烟,便不打算再说,可那细高个儿却点了烟后继续说,“我叫高原,小兄弟怎么称呼?”
“苏白。”我简答的回了一句,不是我不想跟他说话,是刚才那一阵紧张过后,我浑身上下酸疼的连汗毛都在抗议,那难受劲儿可别提了。
细高个儿高原见我脸色不太好,也知趣儿的说了句苏兄弟以后多关照做了结束语,之后便和他们那一伙剩下的两个人凑到一块吞云吐雾去了。
没了他的搭讪,我一下子耳根清静了不少,伸手在酸疼的无法忍受的腿脚上揉了揉,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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