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朔摸了摸下巴,盯着那东西又看了良久,突然赞许的说,“哟,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点用处。”
我刚想开口反驳,他却打断我继续说,“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中间的是个人,那我想最大的可能便是灵山十巫中的一个。”
我疑惑,问他为什么能想到灵山十巫?
他指着石刻上的画说,“头有黑雾且双手各操持一条蛇,仔细看还能看到这两条蛇在颜色上有些差别,是不是?”
“好像是唉。”我一边仔细看一边说。
那两条蛇虽然都是石刻线条,颜色几乎都是一样,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两条蛇刻画的笔法轻重不一样,在视觉上造成了一深一浅的感觉。
杨朔接着说,“山海经有记载,所谓操蛇乃巫师身份特征或是祭祀所用道具,而左右手各操一蛇,且颜色不一又是巫师的,除了灵山十巫我想不到别人。”
我被他说的一愣一愣,傻傻的问,“可灵山十巫不是十个吗?这上面可只有一个。”
杨朔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说,“灵山十巫中最为有威望的,能被后世祭出作为代表的只有一个。”
“你是说巫咸?”我这一次灵光了些,立刻猜到了他想说的是谁。
他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没想到宋家找的东西,竟然和传说中的巫咸一族有关,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我心想有趣你妹啊,但嘴上问的却是别的东西,我问,“那这里不会是祭祀的地方吧,会不会很危险?”
“这一路上的危险还少吗?你在乎多这一个?”说着,杨朔忽然伸手去推大殿的门。
“在乎。”我说,我这回答绝对是大多数人的正常反应,但正推门的杨朔却是猛的停了手,扭头皱眉看着我,似乎我说了什么让他难以理解的话。
我心想,就算你不赞同我的观点,也不用这样一副表情吧。他却慢慢的侧过头竖起耳朵,好像是在听什么。我这才发现他看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黑暗。
突然我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整个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动,眼睛死死的盯着杨朔的脸,问,“又怎么了?”
杨朔抬手嘘了一声,示意我慢慢走到他那边,我心里虽然很想立刻跑过去,但脚下还是照着他的意思慢慢的朝着他挪。
就在我离他只差几步远的时候,他猛地瞳孔一阵收缩,下一秒忽然伸手拽住我的衣领就往旁边翻。
我们俩在地上一阵打滚儿,朦胧间我看到一个黑影扑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与此同时一种奇怪的沙沙声传进了耳朵。
杨朔神情紧张,快速的从地上起身,手中的手电微微压到了刚好够隐约看到那团黑影的位置,他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东西,生怕它下一秒再扑过来。
我也赶紧起身,发现自己的手电又一次滚远了。我见杨朔盯着黑影,也没敢闲着,四处瞄了瞄,想找一个可以藏身或是躲避攻击的地方,但悲催的发现,这里是个死角。
悲愤之余,我怒视那团黑影,下一刻满脑袋的汗就跟不要钱似的开始往下掉,心肝一颤一颤的想,这他妈什么东西,这么大!
见杨朔不动,我也没敢动,毕竟在这样的地方他的经验比我多。他眼睛来回的在那团巨大的黑影身上和大殿门徘徊,然后做了个手势,意思竟然是让我进去。
我犹豫了一下,随即开始往大殿门前靠过去,这一切还算顺利,当我手放在门上时,那团巨大的黑影也没有再次攻击我们。
可紧接着我就傻眼了,这门我竟然推不开,杨朔见此二话不说也挪过来帮忙,但还是无法撼动这门分毫。
我低声问,“你刚才不是推了吗?推不动你怎么不早说。”
杨朔面色难看的回道,“我刚把手放上去就听到有动静,根本没推。”
而这时,那黑影似乎想起了我们,慢慢的扭过身来,借着刚才滚动掉在不远处的手电看去,我立刻倒抽一口凉气,声音里都带了哭腔说,“这是蜘蛛精吧,怎么能长这么大!”
眼前不是别的,正是一只个头足有三十寸液晶屏大小的蜘蛛,它此刻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圆滚滚的腹部微微的鼓动着。
见此,我和杨朔急的满头大汗,更加发力的去推门,因为我们都知道,蜘蛛吐丝前就是它这个样子,腹部不住的鼓动。
这么大个头的蜘蛛,鬼知道它的丝会不会有毒,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没毒,那也足以把我们做成茧闷死。
可就算我们发疯一般的去推,那门却仍旧是纹丝不动,杨朔急了,忽然转身将自己的手电对着我掉在地上的手电甩去,两个手电一碰,立刻朝着离我们更远的地方滚去,那蜘蛛微微犹豫了一下,开始朝着发光的地方爬去。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东西是顺着灯光过来的。
杨朔见此,立刻拽着我去推正中央的门,由于身后有那只大蜘蛛,我几乎是拼了老命的推,没成想,还真就有效果。
大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慢慢的被我们推开了一条缝,我还没来得及高兴,身后忽然一阵破空声。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杨朔整个人就猛力的撞在了门上,接着单膝跪倒在地,我一惊,赶紧去扶他,他却反手拉着我从被撞开的门缝挤了进去。
进了门顾不得多想,我又使出吃奶劲儿把门给合了起来,虽然我知道想以此来阻挡住那东西的可能性不大,但好歹图个安慰。
直到这时我才喘着粗气问杨朔,“你刚才怎么回事?不要紧吧?”那会儿由于太黑,我根本没办法看清他是怎么撞到门上的。
我问了半天,杨朔才声音虚弱的说,“死不了。”
我稍稍放下悬着的心,竖耳去听外面的动静,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似乎那东西并没有打算进来,我又听了一会儿确定它真的不会破门而入后,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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