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辛难斩断格赫罗斯对物质世界锚定的视线之前的十分钟。
在世界最深层的网络中。
此刻,各国的元首以及超凡势力代表,都在此汇聚。
沉重的气氛简直形成了铅云一般,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羊城的局势大家都心里有数了,请各位做好决战的准备!”
炎国元首的话刚刚讲完,鹰国那个总统就马上开始叫嚣!
“可恶,这都是你们国家的责任,赔偿,我们必须要赔偿!”
地球停止自转后,鹰国所在的大洋彼岸,刚好就在背光的永夜一面,接下来这个自诩全世界最发达、最强大、最自由的国家,毫无疑问会成为最先崩溃的地方。
他的脸色,此刻苍白的就像是被吓坏了的孩子!他心道,是的,必须赔偿,他们鹰国,需要大量的土地!
“呵!”炎国唯物局的总首冷笑一声道:“赔偿?不服你可以打过来试试!”
“你!”
鹰国总统怒视站起,似乎要说什么狠话。
鸦国那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的女王连忙敲了敲手杖道,缓和道:“行了,我们所有人在这时候都是一体的,还是说说,大家能调集多少底蕴吧!”
说到这个,鹰国总统也收起了怒气,眼珠子一转,揉了揉自己的满头金发,肉疼的道:
“我们鹰国,毕竟是殖民国家,立国才只有三四百年,实在是有心无力啊,这一次,我们最多能调动两个八阶的沉睡者!”
“呵!鹰国不是天天吹嘘自己的武力吗?若是你们这样没有诚意,那我中东国,宁可退出此次集会!”
此刻中东国和炎国一样,都处在永昼的一面,在驱除神明之后,他们还必须应对那些沉入了永暗之地的,虎视眈眈的其他国度。
若是其他人出的底蕴少了,他们怎么可能同意?
要知道,如鸦国这样的大陆西尽头的许多强国,可也在永夜之中,他们最近的求生路线,就指向地中海、死海,指向中东!
所以中东国领导人出言针对鹰国,其实更多的是在敲打鸦国等西大陆尽头强国,表示不惜同归于尽的决心。
闻言,鸦国女王果然眼中厉色一闪而逝,此刻不禁站在了鹰国的立场。
“话不能这样说......”
女王的发言,被冬熊国的领导人直接打断,他不屑的笑道:
“说到底就是想着不出力是吗?难道要我们底蕴进出,然后等着你们来打?我提议,每家最少出五位八阶!”
此刻,永昼之地的国家,都有了警惕,冬熊国的国土横跨东西,是目前最有可能出现适合人类栖息地的国度,他们的压力,比谁都大,戒心,也比谁都强!
这霸道的发言,让那些小国当即激动的反对了起来:“我们怎么可能拿得出那么多底蕴!”
于是,这明明事关世界生死存亡的会场,顷刻便变成了吵闹的菜市场一般。
真是可笑啊,这种时候还想着勾心斗角,保存实力?!
那些守护者们,见此都叹了一口气。
但好在,这个世界不只由政治力量所主导。
鹰国【CIA】的部长,一个穿着皮风衣的女人突然站起,竟然当着全世界其他领导人的面,一巴掌就拍在了自家还在声嘶力竭争取更多权益的总统面前。
“够了,我们鹰国,出六位八阶!各位,你们怎么说!”
“炎国一向责无旁贷,我们可调配八位!”
于是场中的气氛这才稍稍稳定了下来。
就在这时,在网络之外的现实中,0-13对羊城的封锁直接被撕开,然后很快他们就听到了一声怒吼。
“滚出物质的世界去!”
这一刻,所有守护者的领导人都骤然抬起了头,不敢置信的感觉着什么。
然后,画面中所有的人,莫名的又齐齐腾空而起,又向绝对的东方平移了两厘米!
还不等他们反映过来,他们手上的手表,电子画面中的时钟,都开始飞快的跳动,将嘀嗒嘀嗒的声音,塞满了他们的脑海。
他们不知道,辛难将格赫罗斯随着境界一起丢走了。
但他们感觉到了,地球就像是一颗玩具一样,又向东方向,平移了差不多60经度。
那是辛难借用宇宙身躯,抛飞镜界时反作用造成的地球旋转。
在这个过程中连【时间】也被偷走,所有人的钟表竟都因此快速运行了差不多十二小时!
物质的世界,在这一天里简直就像是神明们肆意的在运转着,那是无关力量,唯有位格,才可做到的事情。
但现在,它总算是重新稳定了下来。
就那样脸色苍白的静坐了许久许久,这个大会场中,依旧安静无声。
终于,第一个视频突兀的断开,然后就像是引起了连锁反应一样,所有的视频都断开了。
他们必须尽快去了解哪些新生的变化!
然后,尽快制定适应这新世界的国策。
此刻,宇宙深处的黑暗之中。
格赫罗斯那并没有存在多久的歌声,在缓慢的弥漫开来。
虽然祂主要的歌声,是回荡在镜界之中,但在物质与境界联通的,存在门的那片刻,终究有声音传播了出去。
那声音,在地球上略过。
大地的深处,有庞然大物翻了个身,也许只是微微睁眼后,便又睡去。
但在那海渊之底,某个城市由虚而实,自梦中跨越而出,其中的大物惊醒了过来。
祂安静的蹲伏在海洋之中,深吸着美妙的气息,发出了桀桀怪笑。
突的,这深海又安静了下去,那城市开始一点点的、缓缓的上浮。
歌声继续蔓延,扫过火星,扫过金星,扫过木星,一直到冥王,到太阳,许多深藏在黑暗之中的存在,都没有被吵醒。
甚至,祂们中许多都还不愿醒来。
歌声无奈的继续远去。
不知道跨越了多少星系之后,在某个冰冷的地方,有一颗星星被吵醒了,它并非原初,但却预见到了什么,于是在目送歌声远去之后,竟然在星空中缓缓加速,带着璀璨的色彩,行向了那颗蔚蓝之星。
那歌声不知已传递了多远。
在宇宙中遭到了不知多少存在的厌恶。
终于,歌声惊扰了某片浓稠成实质的星光。
某个血红的眼睛在此骤然张开,用喊着疑惑的声音道:
“我定的闹钟,响了吗?”
但如果响了,为何却如此的轻微,如此的渺小呢?
祂缓缓自沉睡着站起,轻轻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然后,祂猛地笑了。
“崭新的世界,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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