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兮将剩下的野菜用袋子装好,又将所有的垃圾放入垃圾袋,递给了顾澈。
她揉了揉脖子,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好累……
“今天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先休息会儿吧……”江子兮打了个哈欠,转身走进了帐篷里面。
顾澈看了她一眼,也收拾收拾,进帐篷休息了。
只有单文晟和俞芷心坐在原地没有动。
吴细细将林生带到自己的帐篷之后,就准备去找俞芷心一起休息。
但她刚走出帐篷,就看见俞芷心和单文晟正在说话,便没有去打扰,而是转身进了俞芷心的帐篷。
倒头就睡着了。
“单哥哥,那我也去睡会儿……”俞芷心有些略微尴尬的起身说道。
每次跟单文晟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怕单文晟会再次说出那些伤害她的话,叫她承受不住。
单文晟面色有些难看,许久之后他才说道: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比如,寿宴上你说过的那些话……”
俞芷心喉咙像是塞了一坨铁,疼得她泪哗哗哗的就往下掉:
“没有,什么话都没有,我就是那样一个人……一个坏人……一个拜金女。”
单文晟手一顿,抬头看向俞芷心:“既然没有,那你哭什么?”
“你说你是因为嫁不进单家,所以不想跟我在一起,是想让我觉得你是个拜金的女孩吧。”
“可经过这两天的相处之后,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可你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呢?”
他起身,双手禁锢住俞芷心的肩膀:“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苦衷的,有什么苦衷你跟我说啊,为什么总是要自己一个人承担。”
这两天俞芷心一直承受着单文晟的冷漠,还有自己内心的煎熬,她不敢面对单文晟,也不敢面对自己,生怕自己会崩溃。
所以听到单文晟这样说,她的内心的自信瞬间崩塌,哭得不能自已:
“单哥哥,我……我不是有意要说那样的话的……我不知道那样说会伤害你……”
“我只是……只是觉得,我跟你在一起……只会给你丢脸……”
“就像是她们说的那样,我根本配不上你……”
此话一出,单文晟只觉得心疼得窒息。
面前的女孩一心为他着想,事事都担在自己身上,不想给他造成困扰。
可他呢?
不仅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欺负她,还时时刻刻对她冷言相向,打击她,辱骂她。
将她当做垃圾一样踩在脚底下。
那个时候,她有多伤心啊。
“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单文晟拥住俞芷心,心疼的说道。
俞芷心呜咽着:“我……我不怪你……”
单文晟愈发心疼,愈发觉得自己不是东西:“对不起……从一开始,我就该相信你的。”
“以你的性子,本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分明是违心的,我却都当了真,对不起……”
风起,吹起他们单薄的外套,两人相拥在一起,突然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困难是他们两人一起不能面对的了。
……
江子兮被闹钟闹醒之后,在帐篷里面翻滚了几下,才困乏不已的起了身。
她揉了揉额头,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洗个脸,才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她走出帐篷,发现所有人都已经起来了。
吴细细正带着林生做伸展运动,林生虽然有些尴尬,却显得乐此不疲。
单文晟和俞芷心手牵着手坐在一起,开心的聊着天……嗯?
江子兮睁大了眼睛,他们俩这是和好了?
难道是因为刘微微的捣乱,让他们意识到了对方的好吗?
她看了一眼站在河边的顾澈,他背对着众人,显得有些不合群。
他虽然生得高大,背影却露出一股子寂寥感。
江子兮将灶里面埋着的地瓜都挖了出来,一股清香立马四处散去。
几人立马看了过来。
“哇,好香的地瓜……跟外面卖的味道是一样的诶。”吴细细拿起一个小地瓜,十分雀跃的说道。
但她却没有自己吃,而是将地瓜递给了一旁的林生:“林生,你吃。”
林生一愣,脸有些微红:“谢谢,这地瓜也是你们背进来的吗?”
吴细细摇头:“不是,是子兮去山上挖的。”
林生有些惊讶的看向江子兮:“江小姐真是厉害,居然连地瓜都认识,不过这山里,怎么会有地瓜呢?”
“难道是别人种的?”
吴细细挺起胸口,一脸骄傲:“那是,我们子兮可是无所不能的。”
“不是别人种的,是野生的,我们找了很久才找到呢。”
江子兮将地瓜分给众人之后,拿着两个小地瓜走到了河边。
“地瓜烤好了,喏……”
顾澈似乎深陷自己的回忆中,听到江子兮的声音才猛的抽回自己的意识,面色有些寂寥的接过了地瓜。
江子兮笑着坐在一旁,撕开地瓜皮:“在想什么呢?想那么入神?”
顾澈也跟着坐下,吐出一口浊气:“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江子兮咬下一口地瓜,软糯香甜。
很多年前的……事情么?
对于顾澈的那些过往,原文中也有提到过一些,但他总归不是男主,所以原文中也只是隐晦的提了提。
她便是再怎么仔细回想,也根本了解不了多少。
顶多就是他母亲早逝,造成了他有些封闭的心,其他的,再无所知。
“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他淡淡的说道。
江子兮咽下地瓜:“我也是。”
顾澈眼眸幽深的看了她一眼:“他们说,她是生我的时候难产死的,也就是说,没有我,我妈就不会死。”
江子兮一怔:“他们是?”
顾澈:“顾家的其他人,所有顶着顾家姓氏的人,他们都这样说。”
江子兮:“所以他们觉得,是你害死了你妈妈?”
顾澈点头:“嗯……家族里面的所有人都不愿意跟我玩,说我是个丧门星,说我迟早会克死他们所有人。”
江子兮垂下眸子,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说这种话,也不怕孩子承受不住。
“那伯父呢?他没有制止他们吗?”
按照顾父的为人,应该不会任由这些人欺负顾澈吧。
顾澈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我爸也相信这些话,他觉得是我害死了我妈,所以从小就不管我,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没有见过他几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