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兮看着几只血淋淋的鸽子,愣了愣,下不去手,所以她让詹无恒将几只鸽子的羽毛给扒光,自己便转身进屋准备辣椒面等调料。
詹无恒并没有将鸽子放入热水中烫熟,而是直接用剑两三刀就给鸽子的皮给剥了下来。
其血腥程度可见一斑。
江修竹和江旭意一脸懵逼的看着詹无恒,不自觉缩在一起,浑身发抖。
许神医则是在一旁磕着瓜子:“我说少主,鸽子没有了皮烤了可就不好吃了。”
詹无恒凌厉的瞥了一眼许神医:“你说什么?”
“咳咳咳……”许神医吓得一抖,“我说少主高大威武。”
江修竹:“……”
江旭意:“……”
这小老头可真猥琐,外面赫赫有名的许神医肯定不是面前这个人。
“儿子,毛拔完了没有?”江子兮抱着调料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连皮都一起剥了的鸽子,整个人陷入呆滞。
虽说鸽子上并没有血迹了,可这个画面比血淋淋的还要渗人。
詹无恒脸上满是讨要赞赏的模样:“娘亲,我做得可好?”
江子兮:“我让你拔毛,你为什么将皮也剥了?”
詹无恒一愣:“啊?我是拔的毛啊。”
他从来没有拔过毛,自然不大明白江子兮的意思。
江子兮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去歇着,我来就好。”
“不行!”詹无恒拒绝,“这种粗活怎么能让娘亲来呢?”
说罢,他眼神往江修竹和江旭意身旁一撇,眼中暗示至极极其明显:“我觉得舅舅们来做就特别合适。”
江旭意立马起身:“那个,子兮啊,像这种粗活呢,就让哥哥来做,你先去歇着。”
江子兮想了想,点了点头:“好的。”
江旭意:“……”
妹子你就不能拒绝拒绝?
他一个掌门沦落到给鸽子拔毛,说出去或许都没有人信。
江修竹倒是没有拒绝,起身便开始拔毛,不一会儿,十五只鸽子便被完全拔了毛。
江子兮用木棍架起烤架,点起火,一番操作之后,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院子。
“哇,好香……”詹无恒说道。
其余几人只心中蠢蠢欲动,却碍于詹无恒的压迫根本不敢动。
江子兮笑:“现在还没有烤好,等一会儿才是真的香。”
烤鸽子不能急,得慢慢烤,烤到外酥里嫩嘴角流油的时候,才是恰到好处。
“娘亲,你有没有觉得,似乎少了个什么人?”詹无恒想了想说道。
江子兮看了一眼四周:“嗯?少了什么人?”
詹无恒:“少了……”
“少了我!”詹衔叶打断了詹无恒的声音,“你们在这里烤鸽子,香气飘得整个魔宫都是,却没有人来唤我一声?”
江子兮:“……”
她忘记自己还有个夫君了。
待天色慢慢暗沉了下来,月亮爬上枝头,鸽子终于烤好了。
江子兮从院子里挖出两坛桃花酒,一开封,几个酒鬼就涌了上来。
“不愧是十五年的桃花酒,果真香气扑鼻!”许神医说道。
江旭意接过一坛,抱在胸口:“子兮粮的桃花酒在整个青山派可都是有名气的,寻常人出高价钱可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哧……”许神医笑得不屑,“就你们那个青山派?现在只剩个青山了吧,哈哈哈哈……”
江旭意:“……”
江修竹扯下一根鸽子的小腿放入口中,软嫩香甜,不带一丝腥味,香甜中又带着一丝辣气,让人吃一口就舍不得放下。
“这鸽子肉真好吃!以往我从未吃过如此鲜美的鸽子肉。”江修竹称赞道。
许神医对鸽子肉原本是没兴趣的,他一开始就只是冲着桃花酒来的,听到江修竹如此说道,觉得江修竹没有见过世面,眼中鄙夷更甚。
“呵,不就是只鸽子肉吗?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吃。”许神医也食下一块,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挖槽,这鸽子肉怎么做的?怎么这么好吃?”
詹衔叶饮下一口酒,再吃下一口肉,眼眸一颤,果真好吃。
江子兮笑:“我做的,自然好吃。”
说罢,她撕下一块肉塞入詹无恒的口中:“好吃吗?”
詹无恒愣了一下,才开始嚼肉,眼眶一红:“好吃,很好吃。”
那一夜,有酒有肉,对花赏月,几个原本没什么感情的人呢,瞬间就喝出了一丝情意。
江修竹喝得醉醺醺的躺在江旭意的身上,把酒对月,眼中十分迷离:“子兮……子兮……是我对不起你……”
江旭意也醉了,死死的将江修竹抱住:“子兮……”
江子兮:“……”
詹无恒饮下一口酒,本是没有醉,却眼眸迷离,他靠在江子兮的腿上,昏昏欲睡:“娘亲,今日月亮真圆……”
自从江子兮昏迷之后,整个魔宫就只有一片凄凉,没有生气,即便是花……似乎也没有从前开得鲜艳。
他除了被逼着练功,就是练功,他知道爹爹也很伤心,所以半点都不敢违逆,心像是一块铁石,压得他不得安宁。
可如今,江子兮回来了,会带他散步,带他打猎,还会做鸽子给他吃。
就像是酷寒的冬日突然出现一丝暖阳一般,温和却刺眼。
许久,都不曾如此轻松了。
江子兮看着如一根弯刀般的月亮:“是啊,很圆。”
詹无恒:“娘亲,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每一日爹爹都要在你的水晶棺面前哭,一哭就是一晚上……”
詹衔叶妖冶的脸上一红:“别胡说!”
詹无恒:“我才没有胡说呢,爹爹哭嚎的声音可大了,扰得人根本睡不着觉。”
江子兮心中一暖:“那你是心疼爹爹么?”
詹无恒:“才不是呢,心疼他做什么!孩儿是心疼睡不好觉,因为第二日还得被爹爹拉起来练功,爹爹可过分了……”
詹衔叶起身,将詹无恒从江子兮的腿上扯开,一脚踢了出去:“以后若再敢在你娘亲面前胡说,我就将你扔出魔教,该去哪里去哪里去。”
“嘶……”詹无恒受痛轻呼,爬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爹爹你下手可真重。”
江子兮:“他可是你儿子!你半点不心疼?”
“心疼他做什么?”詹衔叶不解的说道。
跟他抢女人,还要他心疼?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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