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洲……来大姨妈了?!
沈熹立在篮球场中央,掰着手指算了算日子,没错,今天就是她“亲戚”拜访的日子!沈熹跺了两下脚,这可怎么办好呢?
但是……何之洲这个高冷男居然来例假了,这事真的……好有趣!
这个男人上辈子是伤害了多少女人,这辈子老天爷才让他来大姨妈啊!想必肯定是罄竹难书了吧……沈熹立在篮球场像个疯子一样,一会跺脚一会发笑,最后捂着嘴巴欢乐地朝师范学院跑去。
夜晚的凉风迎面扑来,沈熹奔跑在有风的林荫小道,空气里微微的凉意夹带着夏日的茉莉花香,仿佛少女用手绢温柔地拂过她面颊。树影重重,月华泻地,沈熹心情奇妙地恨不得飞上了天去。
一路跑到师范女生宿舍6号楼,沈熹直接闯进了女生宿舍,可惜她矫健的身影还是被眼尖的宿管李阿姨逮住了。
以前李阿姨可是最喜欢她了。沈熹扯着一张笑脸拉上李阿姨的手:“李阿姨――”
“李阿姨”的“姨”字被沈熹拖得老长,李娟花是个老实女人,这辈子也没享受过大帅哥对着自己撒娇。但她还是狠狠拍掉沈熹的手,有原则地说:“长得帅也没用!”
沈熹嘟着嘴,正打算发动下一轮攻势时,一道清亮的女声制止了她,她转过头,是何之洲。
他的脸好苍白……
沈熹连忙将翘起来的唇角压下去,走过去小心地搀扶着何之洲,满脸担心地询问:“你怎么亲自下来了……”
何之洲嫌弃地拂去沈熹的手,走出了女生宿舍。沈熹快速跟李娟花阿姨打个招呼:“亲亲李阿姨,我朋友身体不舒服,我陪她去医院啊……”
哎呦!亲亲李阿姨,现在的男孩子嘴巴怎么都那么甜呀……李娟花心情荡漾地哼起了歌儿:“甜蜜蜜……甜蜜蜜……”
何之洲走在沈熹前面,脚步快得沈熹有两条欧巴式的长腿都跟不上。她急了,对着何之洲喊道:“你别走那么快呀,小心血崩……”
何之洲果然停了下来。
沈熹追了上去,低头看着何之洲,发现他的脸已经由白变青,一双柳叶眼正怒火熊熊。
“怒火攻心,容易导致痛经。”沈熹拉上何之洲的手,“咱们不生气好吗?”
何之洲再次拂开沈熹的手,沉着脸往前走。
――
今夜,何之洲注定没办法睡在女生宿舍,沈熹也成了他全职小保姆。他和她先去了一趟超市,沈熹拎着个购物篮,快步冲进了女性用品区,蹲在地上选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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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洲跟在沈熹后面,面对琳琅满目的产品,再次怒火攻心,他正要发怒,小腹应验地传来一道钻心的坠痛感。
何之洲平息怒气,靠在大圆柱上问沈熹:“你选好了没?”
沈熹回眸看何之洲,虽然他依旧用着淡漠的口吻,但她也从他声音里听到了疼痛感。这种经历过痛经的男纸,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啊……沈熹回过头继续寻找适合何之洲的产品,同时不忘咨询本人的意见:“那个……你有喜欢的牌子没?”
什么叫他有没有喜欢的牌子!何之洲没办法忍了,直接朝沈熹的购物篮踹了一脚,沈熹就蹲在购物篮旁,强大的冲力把她也踹倒在地上了。
沈熹特别勇敢地爬起来,悲愤转过身,“小男人”十足地看着何之洲:“我好心给你选小天使,你居然还踢我!”
晚上8点是超市人流量最旺的时候,也是妇女大军出门采购的高峰期。这样的时间和地点,以及沈熹这悲愤的指控,一下子吸引了一批围观群众。
清俊男人好心给女朋友挑选女性产品,女朋友却是不耐烦的样子……
天哪,难道这就是现在流行的“暖男”和“作女”的组合吗?大妈们指指点点,沈熹也察觉到了不自在。她快速按照自己之前的喜爱选了几种“少女系列”的产品,因为不放心,又往购物篮扔了几包“妈咪宝贝”。
“够了,沈熹!”何之洲彻底拉下脸来。
沈熹悻悻站起来,提着篮子走在何之洲身边。何之洲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篮子,直接向收银处走去,加入长长的队伍里。
沈熹跟在何之洲后面,突然想到还有东西忘记买了,又往超市里头跑去。何之洲提着篮子看着跑来跑去的沈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动气不要动气……
沈熹拿了一罐姜茶和一盒暖宝宝回来,结账的时候抢着付钱,随后她发现,她抢着付的钱才是“何之洲”的钱啊,所以她又抢着拎购物袋。
既然她现在是男人,就做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两人走出超市,重新拦了一辆租出车,沈熹给何之洲打开车门,何之洲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沈熹,够了。”
好吧。够了。
何之洲坐上车,直接报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名字。
沈熹提醒他:“这家酒店很贵的。”
何之洲闭上眼睛,没有理她。
司机大叔于心不忍,教育起沈熹:“你一个男人就别那么小气嘛!”开房都那么抠,怎么追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啊!瞧着还是人模狗样的模样。想着想着,司机大叔嘴角挂上了鄙视的笑容。
沈熹叹叹气,对司机大叔说:“你不懂……”
“我懂!”司机大叔一口强调。
沈熹又是一阵叹气:“好吧,你懂。”
司机大叔这才满意,踩了一个油门就加速了。惯性定论,沈熹和何之洲两人双双往后倾了倾,沈熹还好,但何之洲就悲剧了,又有一道“暖流”在小腹绕了个圈儿,直流而下……
何之洲揉揉太阳穴,他觉得死了都比现在强!
――
出租车在金碧辉煌的国际连锁五星级酒店停下来,何之洲对沈熹说:“身份证和信用卡拿来。”沈熹打开自己的包,刚要把何之洲的证件递过去,随后又觉得过意不去,她真诚地看着他:“我请你吧。”
何之洲甩了她一脸大姨妈的脸。
何之洲开的是标间,沈熹没意见。她和何之洲都这样子了,还要造作开两间房,除了浪费也没其他意义。
9267房间,何之洲进门就去了卫生间,沈熹望着关上的门,后知后觉感到不自在起来。她摸了摸烧起来的脸,问里面的何之洲:“嗨,你怎么样了?”
何之洲没回答她。
沈熹是真的担心何之洲,她贴着门给他指导起来:“何大哥,你先撕开包装,然后看到两边的小翅膀了么……”
“闭嘴!”里面终于传来了何之洲愤怒的“女声”。
沈熹只能遗憾地回到卧室。高星酒店的空间就是大,她有点想跳舞了,连续几天的压抑让她急需释放,她压了压腿,试试这副身体的柔韧性,最后拍了拍大腿:“够长!够硬!”
沈熹打算劈个叉试试,虽然有点难度,不过有技巧应该没问题。她伸展四肢做了个热身运动,然后将双腿平伸,身体一点点往下压……
突然,卫生间的门开了,一张臭脸的何之洲从里面走出来,没好气地问她:“沈熹,你在做什么?”
“帮你活动筋骨。”沈熹笑着回答。
“你给我起来。”何之洲说。眼里神色气势十足,但他此时的身体状况撑不起眼里的气势。
沈熹从地上爬起来,跑过来扶着何之洲在沙发坐下来,关心地问:“感觉怎么样了”
这一路,沈熹问的最多一句就是“感觉怎么样”,不断提醒着他正在经历怎样变态的事情。何之洲在沙发坐下,刮了沈熹一眼:“怎么,是不是还要我写一篇心得体会给你?”
居然还可以自嘲,说明人还是清醒的。沈熹安抚地拍了拍何之洲的肩膀,然后泡了一杯姜糖茶端过来:“喝点这个吧,它是暖宫的。”
暖宫……他哪来什么宫?何之洲上面一道气血涌上来,下面也有一道热血涌下去。他闭上眼睛无望地承认,他现在的身体里还真有一个宫,他此时之所以会全身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就是宫内膜脱落导致的周期性流血。
何之洲将姜茶一口灌下去。
沈熹看他喝得急,好心道:“慢点,小心呛着!”
何之洲果然呛了两口。
沈熹乖乖地撕开了一片暖宝宝:“把这个也贴上吧。”
“不用。”何之洲拒绝,闭眼假寐。
沈熹蹲在地上瞅着“高冷”的何之洲,用心良苦地劝说:“何之洲,在这个事情上你要听我的,怎么我也有七八年的经验了,算起来是你的前辈……”
“前辈”两字让何之洲再一次暴躁了,他求沈熹:“能不能让我安静会。”
“好吧。”沈熹无聊了,自己也泡了一杯姜茶喝了起来。另一边何之洲喝了姜茶,是感到舒服了点,他睁开眼睛让沈熹把暖宝宝给他。
这人……是开窍了么?
沈熹很开心,直接掀开何之洲的衣服要帮他贴上。突然一只手抓住她,一道疲软的声音同时传入她耳里:“我自己来。”
沈熹突然局促起来,她低下头,只见男女两只手正交叠地抓在一起。莫名的,她脸红了。但这不科学啊,她只是被“自己”触碰啊?!
尴尬的空气分子不停碰撞,看不见的花火霹雳巴拉地燃烧着。沈熹偷瞧了何之洲一眼,他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地撇过头去。
晚上,何之洲还要带“病”工作,沈熹走过去瞧了两眼,发现电脑屏幕里面有模拟的海水、雷电,游艇,还有两个人……何之洲在电脑模拟那天出事的全过程。
“这个周末,我们飞青岛吧。”何之洲对她说。
沈熹弱弱开口:“你不把大姨妈先来完么?”
何之洲不想说话了,直接关机,上床睡觉。沈熹爬上另一张床,她看了眼何之洲一动不动的背影,就默默地把灯关了。
室内陷入了一片漆黑,同时也安静下来。
沈熹转了个身,她怕吵到何之洲,动作很轻。
其实,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挺难受的。有时候她只想让气氛轻松一点,但每次都说错话……
沈熹趴在枕头上,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眶:她是不是真的脑子不好使啊……好难以接受啊!
“沈熹,我们会各就各位的,你别担心。”突然,床的另一边,传来何之洲开口说话的声音。他明明用着她的声音,里面却有一种深入人心的力量。
沈熹对着天花板:“我……不担心。”
“那就好。”何之洲又说。
沈熹弯着嘴角笑了两下。这样的夜晚会很有倾述欲。她想到昨天从猴子那里听来的秘密,她再次翻了个身,把何之洲当成了“知心哥哥”,吐露自己的心事:“何大哥,你知道如何验证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是否有真爱呢?”
何大哥……先是“有缘人”,现在又“何大哥”了!何之洲轻轻吐出一口积压胸膛里的郁气,幽幽回答:“如果对象是你的话,只需看看那个男人脑子是否有病。”
沈熹托着下巴:“那你觉得林煜堂脑子有没有病呢?”
这人……何之洲想翻个身,想到噩梦般的“侧漏”两字,又笔直地躺在床上。他对沈熹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经科医生。”
沈熹心中有郁结。突然,她想到一个好办法,嘴角一弯,就将它分享了出来:“我有个办法,我明天就告诉林煜堂,告诉他我就是沈熹,然后问他敢不敢亲我,如果他是真爱我……”
“啪――”
沈熹话音未落,她就感觉鼻子一疼,是何之洲将他床头的一包卫生巾砸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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