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原地想了想,便转身关上门出去了。
他想看看墨溪断,也想知道他现在的伤势如何。而最重要的一点,睡着的墨溪断,并不会用那种让他难受的眼神看他。
那种冰冷的,阴沉的眼神。
会让他无法适从。
让他……疼……
缓缓地推开木雕的房门,越过屏风后的涯一眼就看到了静静沉睡着的墨溪断。
安静,毫无防备的安静。
因为墨溪断的伤还不能受风,所以房间内的窗户都是紧闭的,以至于空气中除了淡淡的药香,还能清楚的闻到特属于墨溪断的,那清爽的男性气息。
如涯记忆中那般熟悉,只是人,却整个都变了。
房间里很幽暗,只有两盏别致的油灯带来了温暖的烛光,看得人生出一股暖意。涯无声的坐在墨溪断的床边,为他小心的压了压被子,才细心的打量起他的状态来。
虽然光线不足,但依旧能看出末倾把他照顾得很好,呼吸也很平稳。
用手背轻柔地摸了摸他的脸,那温暖的体温跟光滑触感让涯的双眼多了一丝温柔。目光顺势转移到了墨溪断的面具上。
他突然很想看他面具下的脸……
想着,他的手正准备上移,这时候,在床铺的一个角落,几乎看不到东西的角落,突然有一个很隐晦的反光瞬间吸引了涯的注意。
凝神一看,屏住呼吸的涯冷汗瞬间从背脊冒了出来。
那是一条色彩妖艳的毒蛇皇!一条能瞬间了结高阶武士的毒蛇皇!
而且,此刻正抬着头部,对着墨溪断的脖子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涯的鼻尖冒出汗珠,全身的每一条神经亦绷到了极点,双眼却前所未有的冷静,手更是无声息的摸出了绑在小腿上的匕首。这种毒蛇的体表本身有着极滑溜的液体,仅仅是用手是无法抓住他的。
后压着脑袋的毒蛇皇的双眼闪烁着狰狞的杀机!嘴巴无声的裂开,竟形成了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下一瞬,带着剧毒的尖牙便猛的袭向墨溪断!
速度快如闪电。
但一边的涯速度却更快,连残影都没有,涯的腰部借力一扭,匕首瞬间就准确地扎进了毒蛇皇的脑中,力道之大,震得床猛然一颤,而扎入的地方几乎贴近墨溪断的脖子。
涯皱了皱眉,下意识就想抽回剑,却发现自己的腕已被人稳稳抓住,凶悍的力道几乎折断他的骨头。
“你要干什么?”阴霾,低沉,仿若寒冰般的声音至死寂的房内传出。而墨溪断刚才还紧闭着的双眼,此刻却冒着森冷的寒光直直地盯着涯。
“……”涯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刚想说话,墨溪断却看了看自己脖子旁冒着冷光的匕首,双眼的冷意越发森寒,说出的话更是咬牙切齿:“哦?砍了我的手还不满足,这次想砍脖子么?”
“有蛇。”涯简单的陈述。
“蛇?”墨溪断双眼一眯,挪动着身体低头看向了旁边。
除了一那锋芒毕露的匕首,床上,什么都没有
涯的脸色有些发青,那条被他刺穿的毒蛇皇像凭空消失般,哪里还有一丝痕迹。甚至连它爬过而留下的粘液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觉。
墨溪断冷冷地看向涯,眼里的鄙夷与嘲讽越发的明显。
“蛇在哪?”墨溪断的嘴角似笑非笑,可是涯却清楚的看到对方的几乎爆发的怒火跟恨意。
“我不知道。”涯认真的说
“不知道?……呵……”墨溪断淡淡的笑一声,突然毫无预兆地拽着涯往床上狠狠一摔,人也顺势压了上去,而涯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就已经易主,被墨溪断握着对准他的眼珠。
“你再跟我说一次,你不知道。”面具男人的声音很轻,温柔得仿佛没有一丝怒火。但他手中的匕首却又贴近了几分,与眼珠的距离几乎缩到了最短。
“……”涯微红的灰色瞳孔微微颤抖着,不可置信地盯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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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在哪?”墨溪断的嘴角似笑非笑,可是涯却清楚的看到对方的几乎爆发的怒火跟恨意。
“我不知道。”涯认真的说。
“不知道?……呵……”墨溪断淡淡的笑一声,突然毫无预兆地拽着涯往床上狠狠一摔,人也顺势压了上去,而涯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匕首就已经易主,被墨溪断握着对准他的眼珠。
“你再跟我说一次,你不知道。”面具男人的声音很轻,温柔得仿佛没有一丝怒火。但他手中的匕首却又贴近了几分,与眼珠的距离几乎缩到了最短。
“……”涯微红的灰色瞳孔微微颤抖着,不可置信地盯着对方。
而后,他同样颤栗的淡色的双唇轻微开启,似乎要说什么,一个惊慌的声音却打断了他们。
“你们在干什么!!”末倾的声音才刚传出,他的人就已经冲到了两人的面前,脸上又惊又怒,连披着的皮毛外套都掉在了地上。
“……”墨溪断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意外。因为他知道末倾因为不放心他的伤,半夜都会偷偷过来帮他再检查一次。
“墨公子,还请放下手中的武器。”末倾深深的吸了口气,尽可能平静地轻声劝道:“无论什么事情,在下认为大家都可以静下来谈,没必弄成这样……”
末倾真的有点不理解,为什么那么温柔的墨公子在面对涯公子的时候,脾气会变得这般暴躁,甚至到了出手伤人的地步。“我想你们之间一定存在了误会,为什么不好好的……”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末倾的话还没说完,涯就冷冷地打断了他。
两人将视线转移到涯身上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徒手直接握住了匕首的刀身。然后,在墨溪断震惊的视线中,五指收紧,用缓慢而不容抗拒的力道,硬生生将匕首从对方的掌心抽出。
那一瞬间,墨溪断甚至能清楚的听到,刀锋割破血肉,扎入骨头里的湿粘声。
而那由指缝中溢出的鲜红则滴了一床……
“别压着我。”随后,那个受伤的灰发男人却像个没事的人般,面无表情地提醒墨溪断。至于蛇的解释,一个字都没有。
“……”墨溪断不知道怎么地,被他冰冷而发红的双眼看着,身体竟本能地挪了挪,让开了位子。
“这又是怎么了?”半夜跑过去蹭末倾床铺的绿瞳男子也进到了房间,语调慵懒而带着天生的妩媚,一袭血红色的睡袍甚至有点透明。
话音才落,房间内的所有视线都集中在从床上坐起的涯身上。
毕竟,涯半夜出现在墨溪断的房间里得有个解释。
“有蛇。”涯一边整着有些乱的衣服,一边淡淡地回道,而后就不再开口。
“……涯公子……”末倾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犹豫中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有蛇?”一旁的绿瞳男子轻轻地重复道,语调的尾音讽刺地上扬:“看不出你还是个喜欢撒谎的人,而且不动脑子。”随后,他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会便拿着支淡蓝色的树枝丢在了涯的脚下。
“我想所有的人都知道这种植物叫什么,有什么用途。”绿瞳男子冷冷的低笑,鄙夷的视线上线打量着涯:“而你竟然说这里有蛇出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