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涯让白发男人的脸色缓和了几分,钳制他腕部的手改而搂上了他的腰。
两人贴得极近,白发男人将头埋到涯的颈窝,呼吸着他的气息,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被他赋予灵性,却在漫长的岁月中吸收日月精华的血池,早已拥有了自我的意识。
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那如红宝石般通透的血液渐渐凝聚成了一双手。
那是一双完美而诡异的双手。
骨节分明的长指修长而有力。
它先是好奇的动了动自己的关节,而后对着涯汗湿的背后比了比,似乎想知道,如果用人类的手去抚摸这个伤痕累累的苍白男人,会不会触感真实许多。
于是乎,鲜血凝聚的手,先是悄悄撩开了涯的发,至上而下的抚上了涯的后背。一寸寸的,描绘着那起伏有致的腰线。在即将接触到荒无昼手掌的瞬间,又散化为无数血珠,在涯的脚后跟再次凝聚。
涯有一双极好看的腿,结实而修长,颜色很淡,但膝盖跟脚趾却透着干净的粉色,看上去有种禁欲的性感。血色的手掌顺着他的小腿抚摸而上,滑入大腿的内侧,犹豫了一下,指尖顺着他的股缝抚向那有些红肿的穴口……
“!”被疼痛几乎夺取意识的涯终于觉察不对,一种极度厌恶的感觉让他皱起了眉,甚至还有种错觉——他的身体正在被一个陌生的男性抚弄。
同时,在他突然清醒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段本该遗忘的记忆。非常简短,不是任何事件,只是一种方法。
出其不意克制白发男人的方法。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方法。
下一刻,白发男人就被他用力地摔在了雕像前,一时竟浑身抽搐得无法动弹。涯的动作太快了,快得让他反应不来。
涯甩了甩头,没有血液骚扰的他很快恢复了精神,虽然体力上有些虚脱,但并不妨碍他离开这里。
没有理会白发男人惊愣的眼神,涯有些不稳地从中央石像旁跳下血池,努力地朝岸边游去。
而就在身体落入池子的瞬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脚裸被抓住了,整个人随即被扯到了血池里。
池中,周围皆是鲜红的液体,看不到任何实体东西,可涯却感觉自己被一个陌生的男性抓住,囚禁在怀中。
那个人搂住他的腰,结实的胸膛贴着他的背,而后用大腿从身后顶开他的双腿,肆意地开始舔他。
“……”涯早已意料,所以冷静的得惊人。
他没有马上挣扎,而是用身体感受着男人的形体。等到对方松懈的瞬间,涯的身体突然诡异地一扭,挣脱的刹那右手肘顺势朝对方可能是头部的地方重击。
如果对方是个人,这一下眼睛可能会被击穿,但现在这个状态涯也不确定是否有用。
不过水性极好的他也懒得理会,身形一动几乎两三下就游到了池边,手一撑便上了岸。
池中,血液凝聚而成的男人用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逃离他的猎物,紧抿的双唇有种偏执的欲念。
随后,缓缓消散。
目前的他,还没有那个胆敢在白发男人的面前现型。
另一边,逃上池边的涯没有回头看荒无昼一眼,而是直接抄起白发男人放在池边的外套边跑边穿上。
他知道对方暂时动惮不得,所以现在最紧要的是趁机找出严凌枫跟墨溪断将他们带走。
路经一个小瀑布,涯想起在血池的遭遇跟身上的血液,眉头瞬间皱了起来,随即想也没想的钻进瀑布中两三下冲掉了身上的残留。
讽刺的是,血池虽然让他难堪,却也完全痊愈了他的伤,包括他破损的筋脉,都在渐渐的恢复如初。
可能过不了几天,他的内力便会恢复了。
借着月光,涯猫腰着身子在丛林后静静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植物都很陌生,看起来似乎很原始,但有部分却会发出幽暗的光芒,如萤火般将周围的环境照亮却不过分耀眼。
在离涯不远的地方,一条用白色的鹅卵石铺成的道路古朴而干净,连接着数间造型精美而古雅的建筑。那建筑最大的特点,除了上面奇怪的花纹,本身都为各种颜色的木质,有部分还与植物共生。
其中还有些看不出什么来历的石像,可能是供奉的神灵。
涯找东西向来直觉都很准,加上他擅长分析和藏匿,在躲过几个样貌极美的人后,竟也真的让他在这种神秘的部落中找到了关押人的地方。
最后仔细确认了一下,屋外两人留守,左方树上则有一暗哨,涯判断严凌枫跟墨溪断八成关在这里。
门被锁着,钥匙应该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身上。
沉呤了一下,涯捡起地上的石子瞬间朝门外的守卫掷去,后者当即僵住,连声音都无法发出。树上的暗哨似乎觉察异常,刚想动,头部就被一双苍白的手扣住,猛力一扭。
咔咯!
随着骨骼一声闷响,被扭断脖子的暗哨软软地挂在了树上,而涯顺势从树叉上轻跃而下,走向那门外的两个守卫。
“不想死就安分点。”避免打草惊蛇,涯并没有杀他们,而是又点了下他们眼部的穴道,让两人的眼睛只能很缓慢的转动,以免露陷。最后他从一个人的身上摸到了钥匙,越过两人直接开了锁。
门内的状况有些出乎涯的预料。
严凌枫是在里面,但墨溪断却不在,这让涯不禁皱了皱眉。
涯关好门朝他靠近,被困在床上的严凌枫还清醒着,身上的伤口被粗略地包扎过,但由于全身被红色的铁链束缚住,所以他基本都无法动弹。
“……”涯的到来让严凌枫很惊讶,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尤其是看到涯身上那雪白的外套,脸色更是变得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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