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到男人真正的离开时,他才发现自己的世界整个都空了。
他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听不到那个人的声音,最后甚至连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这让他莫名的恐慌起来。
心口暗暗地疼。
更让他感到难以接受的是,男人离开的时候,庄内那一系列本该由男人负责的种种事务,依旧有条不紊的照常运转着。
就好象男人在很早以前,就为自己的离开,妥当的安排好了一切。
“涯……”严凌枫想着,忍不住低头轻轻唤了涯一声,随后,弯身吻了吻他汗湿的颈项,缓慢而郑重地道:“你的离开,让我已经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所以,休想我再放手……”
语音轻柔,却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质疑的坚定。
只是不知,在他身下沉睡的男人,又是否能听到…
本性
第二天傍晚,涯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是发麻的疼。
他的身体已经被仔细的清洗过,套了一件宽松而柔软的雪白长袍,敞开的领口清晰可见昨天激烈的欢爱所留下的咬痕。
他懒洋洋的坐了起来,那里虽然很疼,但显然上了药,一阵又一阵的清凉不时传来,所以还可以忍受。不过让他不太愉快的是,严凌枫并没有给他穿上裤子……
皱了皱眉,他刚想掀开被子下床,门却被从外面推开了。
严凌枫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比起床上一脸憔悴的涯,他看起来气色要好得多,皮肤甚至隐隐有种朦胧的光泽,让涯莫名的一肚子火。
严凌枫看了涯一眼,没有做声,而是在一边的桌子上放下了手里的托盘,顺手掀开盖子,一阵清淡的香气慢慢逸出来,很快便弥漫了整个房间,那是一盅熬了很久的浓汤,光闻就知道里面放了不少珍贵的补品。
这个是严凌枫亲自为涯煲的一盅很滋补的汤,他虽然没有做个这些东西,不过在师傅的指导下倒也做得有模有样。
严凌枫低着头乘了一小碗,随后便捧着碗坐到了床边,舀了一勺后轻轻的吹了吹,才往涯的嘴边送去。
“……”涯冷冷的看了一眼严凌枫递到眼前的汤匙,那浓郁的香气几乎立刻就勾起了他的食欲,但他只是笑了笑,随后手一扬便将严凌枫手里的碗整个都扇飞,碎瓷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飞溅了一地。
“……”严凌枫静静看了涯好一会,才起身默默地半蹲下身子,低着头一点点的将地上的碎片拣起。但他显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虽然动作很轻,但依旧有些笨拙,几乎是立刻就被碎片扎进了指尖。
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到了地毯上,但他没有理会,只是沉默的将地毯上的碎片跟汤汁都细细的收拾干净。
涯这个人跟他一样有环境的洁癖,这点他倒是知道的。
涯看着严凌枫丝毫没有脾气的模样,着实也有些发愣。
正在严凌枫刚刚收拾完,用毛巾擦手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了,城水悦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手里同样托着一个圆盘,上面是他自己熬的粥。
“涯叔,醒了么,你睡了好久,一定饿了吧。”城水悦仿佛没看到严凌枫放在桌上的汤,一边乘粥一边温和的道:“这是我第一次煮粥,可能不是很好。”
随后,他一边坐在涯的身边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一边轻轻吹着好让它不再那么烫人。
“很香的,尝尝看好么。”过了一会,他将碗递给坐在床上始终面无表情的涯,微笑道:“已经不那么烫了。”
涯扬了扬眉,在严凌枫的错愣的目光中接过了城水悦手里的粥。
“涯叔……”城水悦同样有些意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双眼因此亮了起来,真正的感到一丝连他自己也意外的喜悦。
“噗!”
可随即只听见噗的一声闷响,涯手里的那碗粥已经直接罩到了城水悦的头上。
“给我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