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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滚滚的大殿里,周颜半跪在地上,一手护着怀里瑟缩发抖的花容月,可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那站在高处,面色略带惨白的昭光帝。
果然,她猜的一点也没错;天子居然也将花容月当成了幻影,所以才会出现昨夜城北暗杀一幕,更会出现今早儿容月被招进宫里验明真身的一场动静。
岳颦没有骗她,只要暗门门主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就是连效命的天子也会一头雾水,半天不清楚这个在暗地里可以颠覆一切的神秘力量的主人究竟是哪路高人!
昭光帝看着周颜脸上腾起的怒气,又见跪了一地不敢抬头看一分的御林军,波动汹涌的情绪终于稍稍平西了一下,硬撑着差点倒下的身子,冷声道:“你们都下去……”然后又看了一眼周颜:“你留下!”
周颜怀里的花容月忍不住一抖,藏了泪的眼睛怯怕紧张的扬起来,看着周颜的下巴,糯糯的发出小兽般呜呜祈求的声音。
周颜知道花容月要说什么,只是冷着张脸站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将他身上已然破碎的衣服抚平穿好,然后又弓下腰将他短靴上的浮尘拍掉,露出金线钩织的富贵花图案纹画。
在她再一次抬起头看向红了鼻头,眼睛湿漉漉的花容月时,苍凉的脸上勾起一个安心的笑;不避讳任何人的眼睛,爱怜的压着他泛白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在他张开嘴唇无措无觉之际,滑进那香蜜深泽的深处,勾住那丁香小舌用力的、缠绵的、像是要吃进口里的狠狠地扯了扯,在那娇人露出一丝痛色的时候,这才饶了他,抱紧他的腰,道:
“花儿乖,出去等我;等我出来后就带你回家,好吗?”说完,周颜就拉了拉他身上的长麾,看着被黑色长麾簇拥的他更显娇艳欲滴、孱弱纤细,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爱到不行。
花容月知道她刚才这么做是在故意告诉众人她对他的喜欢到了什么地步,让在场的人再也不敢小觑忽视了他;只是要她一个人留下来,想到刚才昭光帝对他所做的一切,花容月还是面露凄然;细白的手指,像害怕被丢弃的婴孩儿,轻轻地、怯怯的拽着周颜的袖口,拉着那小小的一角处:“那你快些出来,我会听话等你的!”
周颜得到满意的答案,又是在他额心处轻落一吻,肯定认真的点着头!
御林军走了出去,花容月也是一步三回头的不停回头望着她,终于在殿门重新合上的时候;殿内的气压瞬时将到了零点,近乎迫人的冷意和骇然,在两人面前不断萦绕滕蔓。
“朕……朕不是有意的!”那个万人之上的人,居然在这一刻稍稍垂着睫毛,眼角处可以看见他略略的歉疚,不同意先才的冰冷,这时候完全有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这样的昭光帝,这样的天子,让周颜的心像是被毒虫蛰了一下,感觉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就是不好受。
她的人,她的男人!差点被他欺负了!然后又被一句‘不是故意的’悄悄带过?想到她冲进大殿的那一刻,容月就那样颤颤的、抖抖的、脸上挂着泪,下唇上印着被自己贝齿咬过的痕迹,衣衫尽落,发丝微乱,她就心疼、自责、懊悔的无以复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给的,可他却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一笔带过?
周颜怒了,真正的怒了!
长身立于那九五至尊面前,不卑不亢,再也没有任何一点的微渺和谦和,战场上那只沉睡的雄狮,终于在爱人受辱的这一刻,被彻底唤醒!
“皇上,你知道谋反逼宫的人往往在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之际,图了什么吗?”
昭光帝骇然睁大眼,看着在他面前,几乎与他平齐、目露坦荡肃杀之气的人;喉头有些发紧,紧到已经有些干疼。
周颜眸光浅淡,却在眼角有着一道浓重的狠色:“第一种,为图野心,龙椅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珍贵了,珍贵到只要坐上它,就能拥有一切;美人、江山、财富、地位,还有人人害怕的生杀大权;这种权利,我与身居来,根本就不稀罕……可是,还有一种……”周颜深深一顾,冷冷的、死死地盯着昭光帝苍白中带着紧张的脸色:“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四个字重重的敲在昭光帝的心里,几乎要将他表面维持的冷静彻底击碎。
“周颜,你这是在威胁朕,你忍无可忍了吗?不想再忍了吗?”昭光帝挑着眉角,同样目光如炬的质问着他。
周颜呵呵冷笑了一声:“在我的底线受到挑衅,当我最在乎的人受到危险,你认为我会向这股势力低头吗?――皇上!”
昭光帝瞬时就变青了脸色,攥紧拳头,牙齿近乎打架的被他咬的咯吱咯吱响:“周颜,你敢谋反!”这句话,近乎咬牙切齿的被昭光帝念出来,脸上狰狞的模样,如一头彻底发怒的狂兽,嘶吼着朝着对面的周颜咬去。
周颜道:“臣……不敢!只是臣,敢撒手不管!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瓜分了这片肥沃的江山!”
“周――颜!”昭光帝重拍在龙案上,气的头冒青筋,眼里带血。
怒吼涛然之声在耳边炸响,周颜却是无所谓的轻笑着,看着已经被她激怒的方寸大乱的昭光帝,近乎无情的说着:“天下人的死活碍我何事?我只要我在乎的人活的太平就好;如果,我的人过的煎熬,我会让天下人与他同苦;我周颜说的出做的到;皇上,您千万别试试!”
昭光帝气的几乎连呼吸都不稳,他总算是明白了幻影口中所说的那句‘周颜动不得’;他,有着让边陲诸侯国怯怕的能力,有着安定乾坤、护国江山之责;这些东西,细数朝堂精明能干的各位朝臣,谁能比得过他?
大周只有一个,他周颜也只有一个,失去了哪一个对于他来说,都是近乎覆灭性的!
昭光帝在周颜近乎警告性的语言中退让了,然后在那双猛兽般凄冷无情的眼神下示弱了:“朕,以后不会对花容月出手!”周颜绷直的后脊梁骨也总算是松了下来,在得到这句承诺之后,他只字未提的转过身朝着大门口走去,只是在双手抚上门沿时,转过身看向那坐在龙椅上的人,清冷道:“臣,愿意再相信皇上一次!”
厚重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周颜挺拔的身姿在门外一道刺眼的光源中走出来;门口处,花容月低着头软软的靠在一旁冰凉的墙壁上,在听见这声声相时猛地抬起头,本是晦暗的眸子瞬时变得晶亮,惊喜的看着周颜走出来的同时,飞快朝着她跑过来。
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搂着她有力的腰肢,本来要比周颜还要高一点的人此刻却是用一种依赖的动作眷恋的靠在她的怀里,声音,前所未有的空灵柔恋:“颜郎,你总算是出来了!”
周颜用尽所有力气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人,心疼的在他的头顶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目光清明、神色坦荡的说道:“咱们回家!”
“嗯!回家!”花容月欢喜的抬起头,还有些沾了泪的眸子眷眷的看着他,如灿烂耀眼的星子,亮晶晶的一片。
周颜面对着他晶亮的眼睛笑了一下,然后手臂用力,一把就将他打横抱在怀里;在这最威严的御书房前,将这怀中的小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一步一稳定的朝着远处的石阶缓慢的走过去。
身后白雪皑皑,到处都是干冷的空气和吹的毛孔都发寒的凉风;可是时刻,他们彼此相依偎,却似乎是天长地久、乍暖还寒的春季来临。
……
黑暗的御书房中,刺骨的冷风从打开的窗扇中不断灌入;火盆中的炭火已经熄灭,燃尽的琉璃灯也只剩下一个灯芯摇摇曳曳;黄色的锦稠被风吹的鼓鼓作响,重重的拍打在红色的圆柱上,发出帕拉帕拉的声音。
龙案前的台阶上,漆黑的一团阴影瑟缩的蜷缩着;发颤的肩膀和攥紧的拳头,似乎还在昭示着那人的愤怒和不甘。
窗外,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树影中掠过,接着轻巧利落的几个起跳与转身,扶着床沿的手修长而有力的一撑,接着人影跃入并外面还要冰冷的房间。
今夜的夜空,没有冷月当空,空气中微弱的光源也只是银雪的折射,星星碎碎、晶莹剔透。
黄金面具就是在这星碎的宛若星子一般的光源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高大挺拔的身姿如大山一样将那团缩的人儿罩住,深邃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面具下的脸颊,俊美到近乎让人窒息。
“你来做什么?”坐在台阶上的人终于开口说话,有气无力的模样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眼皮耷拉着,连往日神采飞扬的脸颊上也蒙上了一层暗色。
幻影踱步到昭光帝面前,穿着金缕短靴的他挺挺的立在他面前,声音,宛若从万丈空谷中飘出来,“你竟然要人伤我?”
“你还不是利用花容月和周颜反击了朕?”一直低着头的昭光帝缓慢的抬起头,染着凄霜的眉眼里,带着苦笑也不耻:“咱俩半斤八两,谁也没有赢,谁也没有输!”
幻影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怒气:“你就这么想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昭光帝听见这话,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如果是你,你会不想知道吗?从小到大一直听命的人,一起高高的骑在自己头上的人,可是连张脸都不肯漏出来,你不好奇?不想知道吗?”说完,昭光帝站起身,伸手到幻影的面前,冰凉的手指,已经碰触到他的面具;只要轻轻那么一扯,他就能看见这张面具下的真正容颜:“不过,朕现在不想知道了;当你诱导朕怀疑花容月的时候,当你把周颜当成一把有力的利剑朝着朕刺来的时候;朕什么都不想知道,幻影,父皇说的很对,朕――比不上你!”
幻影看着眼前放大的手就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半晌,一动不动:“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害你,暗门尽忠职守,只要皇上是仁君天子,暗门抛头颅洒热血,定会帮你匡扶社稷、安定江山;你只要全心全意的相信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就可以,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去想,不要去怀疑!”
“不起怀疑?”昭光帝重复着这句可笑的话:“朕的位置、身份就是要去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怀疑大臣是否忠诚不二,怀疑后妃是否暗藏杀机,怀疑那些巴结谄媚的小人是否有利所图;朕一直都是这么活着的,天下间所有的皇帝都是这么活着的,不是我们愿意去怀疑谁,而是当你享受过身处高处的威风强大,就再也无法忘记那一分分钟的美妙,害怕跌落低谷这才会拼命地想要去抓住荣耀和尊严;所以,才会出现当年先帝铲除北夏定国公主之事,其实你我都心里清楚,那个女人在嫁给岳朗辰之后连京城都没有出过,她只想当一个普通的女人,凤冠霞帔、相夫教子,可最后呢?父皇害怕她,所以才逼得她不得不反,岳朗辰爱妻如此,无颜面对死在怀里的妻子,这才也跟着抹了脖子一起去了。”
“这就是帝术,不放过身边任何一个对自己有可能造成威胁的东西,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心腹大臣,哪怕那个人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说到这里,昭光帝缓缓的放下手,然后,无力的耷拉在身体两侧,扶着龙案,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去。
幻影看着这样的一国之君,眼瞳中风卷云动,参杂着复杂的情绪:“所以,当初你明明知道答应了花容月对周颜的求亲会引来轩然大波,可还是亦然决然的一口应下来了是吗?其实在皇上你的心里,巴不得他们俩在一起,对吗?”
昭光帝低着头轻轻地笑着,胸腔微微的颤抖着:“朕这个堂弟太厉害了,身份尊贵不说,更是德才兼备、战场英雄,这让我想到当年的夏风华,那个女人和周颜又何其的相似;战场成就旷古人物,可美人窝却是可以让英雄气短,夏风华就是个最真实的例子;北夏用数十万水兵才创造出了一个夏风华,可我大周只用一个岳朗辰却能毁了她;同理可得,西北战场硕硕虎狼之师中只会有一个周颜,但朕用一个花容月就能拴住他的脚,将他困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间彻底为我所用!”
昭光帝看着眼神幽暗的幻影,瞧着他绷直的身子知道他这是极怒的表现,可还是继续说下去:“世上的事情是这样被朕划分的――朕想要的,朕不想要的;前者朕掠夺,后者朕摧毁;朕宁可要一千个可以控制听话的傀儡,也不要一个聪明睿智、无法掌控的雄狮;周颜是雄狮不错,朕舍不得对他下手,唯有建造一个铁笼将他关起来,该放的时候的时候放出来溜溜,该让他乖声听话的时候就温顺的趴在笼子里好吃好喝;这就是朕的君权之道,朕要做大周最流芳百世的君主,超越历代先帝站在最顶峰!”
幻影看着昭光帝的眼里闪烁着憧憬与希望的光泽,就知道他不是随便说的;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明白这个年轻的皇帝,他太没有安全感,有太多的壮志未酬,所以才会一遍又一遍的幼稚的试探着身边的人,他不是胆小狭隘,而是太有雄心抱负。
将所有的权利和可用的人才尽数握在手中为尽所用,掌控一切可以掌控的,不给任何人打压反击的机会;如此霸权的君王之道,虽然看似无情冷漠,却其实是多少帝王追求而不得的。
现如今朝局三分天下,一派是以霸权派为首的商太傅、张阁老玩弄朝堂,一派是以楚襄王、周颜为首的清贵派皇亲国戚;最后这一派却是力量不及两派的君主帝王派;昭光帝虽然少年登基,可重权都被分散出去,至今手中兵权丧失、政权也差点被商太傅等人架空;怪不得他对这两家心存忌惮,甚至连大周的英雄周颜都心有芒刺,忍痛割爱。
这世上,有什么比明明身在其位却不得其权而更痛苦的呢?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想要什么都用,因为他头上顶着最至高无上的光芒,所以才会想要着‘实至名归’;他想要做大周历代最英明神武的帝王,他想要站在权利的顶峰,当一次真正的王者!
幻影看着那个背对着光源,顶着猎猎寒风而立却丝毫不退缩的年轻天子,渐渐开始十分同情他,先帝给他留下了一个空权的皇位,除了让他当上了名义上的帝君以外,剩下的几乎都无尽的孤独和苍凉的委曲求全。
也许是幻影眼底的同情太多明显,稍稍有些激怒那个自尊心极强的帝王:“你是在可怜朕吗?”
幻影嘴角一抿笑,似乎碰触到了心里的柔软,没有像以前那样再兑桑他,只是默默地垂着头,任由清凉的雪光淡淡的、碎碎的照在他金色的面具上。(.)
昭光帝冷哼一声,凉凉的瞥着幻影:“朕着了你得道惹恼了周颜,可朕也不是不无所获,最起码朕清楚自己的能耐,拨开了眼前的云雾,明白自己将下来要做什么!”
面对这么快就振作起来的昭光帝,幻影有些惊讶:“皇上要做什么?”
昭光帝一抬下巴,露出优美的下颚弧线,如白鹭鸣歌,缭绕动人:“西蛮联姻迫在眉睫,赤羽皇子现如今还住在京城看着咱们闹笑话,朕可不是软柿子,任由他能耻笑的;周颜遇刺虽然已过去几天,但朕并没有忘记有人敢在天子脚下行刺朝中重臣的事实;左正说那帮黑衣人身形魁梧、手法老练,定是有备而来;虽然朕戒备着周颜,可他好歹是一品大员,战场悍将,是替朕守护江山天下最有利的一面战旗,现如今三国为拔势力而蠢蠢欲动,大周大战刚歇最是养精蓄锐的时候,没有周颜守着的大周还会连绵战火;朕要他好好的活着,为了大周百姓好好的活着;所以这时候,他不能出任何闪失!”
周颜重伤卧床,边境就开始有些不怕死的混蛋叫器,这也变相提醒了昭光帝,周颜的赫赫威名在大周还没有第二个战神出现的时候,该是多么的重要!所以他才会忌惮周颜的那句话,才会害怕他真的会撒手不管;如果没有西北军,没有周颜,这时候的大周依然会被其他虎狼般的诸侯国觊觎着,天下百姓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幻影看着面上渐渐带起神采的昭光帝,浅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皇上,你一定会成为大周自建朝以来最伟大的王!”
昭光帝眼瞳中的烟火‘噗’的一下冒出一簇:“别以为你拍了马屁朕就会饶过你,设下圈套让朕往下跳,其居心实在是可恨!等朕忙过了这段时间,还会想尽办法知道你的身份;到时候,朕才不会顾及祖宗律法,第一个就斩了你的头!”
幻影嘴角的笑痕越来越大,连眼睛的深处都腾着欢悦的光:“皇上有的时候,还真是幼稚的像个孩子!”
“你――!”昭光帝气噎,愤愤不平的看着那个将他耍的布溜溜转的混蛋,可是忍了又忍后,自己却也笑出声来;这场闹剧闹的,两败俱伤不说,还让他差点失去了斗志!果然,暗门门主的本事,他总算是彻底领教了!
……
一直藏在乌云后的月光总算是在后半夜倾泻而下,位于京郊一处的宅子里,到处种满了参天古树,只是现如今早已没有了枝繁叶茂,光秃秃的树枝顶着寒霜,被风一吹哆嗦一下,颤颤的矗立在清朗月光下。
凤倾城依旧穿着那身江红如火的裙衫,乌黑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腰际,偶尔被风卷起时恰巧勾勒出那不赢一握的纤腰格外引人勾魂,竟是说不出的迤逦风景;她脚步轻盈,一路踏雪而来,艳丽的脸颊上依然未施粉黛,却是凤眼红眸,格外的好看;待她走了几步后,默默地便又停下来,裙幅也立刻静止,像闭翅停于花上的蝶。
而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拱门拐角,两个藏身于黑暗中的影子悄悄地佝偻着腰,如偷腥的猫儿,精灵劲儿里又带着几分娇憨。
高威藏身于暗处,亮幽幽的目光盯盯的看着那个突然停下来的背影,心口堵着气,哼哼道:“还敢说自己背后没干什么坏事?夜黑风高、孤身一人,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暗箭伤人;凤倾城,这下我可是逮住你了!”
同高威一起猫着腰的人是他的一个贴身近侍,名唤青竹:“少爷,凤姑娘这大晚上的是去什么地方了?出门的时候还是阴气沉沉的,回来后咋就这么开心呢?”
高威气的一别头:“谁知道她去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了,但肯定的是一定是成功的!要不然……”她也不会笑的这么邪淫。
腹诽到这里,高威的心口猛地一紧,脑海里再一次回到那个她刚重伤醒来的早晨;美人孱弱的躺在金秀华贵的床榻上,苍白的面颊、乌黑的长发,还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娇滴滴的喊着他的名字,媚眼如丝的勾着他的一身神经,还有那娇俏柔软的嘴唇碰触到他那里的心悸和震撼,简直差点又让他魂飞天外,翻着白眼憋过去!
青竹看少爷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忙凑上前问:“爷你怎么了?手怎么捂着档啊!”
高威暗瞪这不知他心中苦楚折磨的小奴才,憋了半天,这才道:“看来,是时候该找个女人灭灭火了!”
凤倾城依然站在原地,艳丽漂亮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自然清楚这身后有两只大老鼠,只是却不点破,在莞尔一笑之后,又一次抬步朝着休息的屋子走去。
从小到大一直小心翼翼养着、护着、玩着的小宠物现在居然敢跟天借了胆子来监视她?听说,骚狐狸都喜欢重口味这一套,那天她身体不济只是小小的撩拨了一下,看来要收拾骚狐狸,还要下猛料才行!
想到这里,凤倾城的眼前似乎就浮现了一副骚狐狸被绑在床上受尽折磨还大呼叫好的模样,偷偷地捂着嘴角嘿嘿的笑了两声后,再一次稳定心绪,觉得这法子十分可行!
……
容郡王府中,此时已经高灯挂起,屋内暖光熠熠,十分温馨恬谧。
此刻,在重重落下的锦缎红纱后,一个巨大的木桶中热气氤氲,片片风干的花瓣似乎还带有生命的浮在上面,随着水波轻轻地荡漾着。
周颜此刻已经换去了一身白天的青蟒暗纹贵衫,只穿着一件单薄软绵的白色里衫双袖挽起到肘部,手里拿着纯白洁净的帕子温柔的替坐在木桶中的花容月擦拭着脊背。
莹白如玉的肌肤,如天地间最美丽迷人的一块白玉,无暇到近乎心惊的地步;本就纤细的腰身此刻更是布上了一层薄薄的微红,被温水那么一蒸,脂肤玉润,更显得格外诱人、极为垂涎。
花容月从宫里回来到现在,才稍稍平复了些许受惊的心情;整整一天,周颜都紧紧地抱着他,看着他在她怀里后怕的发抖,看着他垂着长长的睫毛拉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害怕的、求救般的喊着她的名字。
看见这一幕,周颜恨不得再跳进宫里将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拖下来打一顿。
现如今她伺候着他沐浴洗漱,现在想想,该是多么难得可贵。
花容月是第一次被媳妇伺候着洗澡,整个人还有些不好意思,羞怯怯的模样,娇娇的发红的脸颊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
“颜郎,我洗好了,想出来!”又过了半晌之后,花容月这才顶着被水氲烫湿的眼睛小兔子般的看着身后在为他一点一点擦澡的爱人。
周颜听他这么说,忙放下手中干净的帕子,拿起屏风上搭着的干净里衫和干爽的绒巾走过来;花容月低着头,羞答答的从浴桶中站起来,湿淋淋的整个人就像美人鱼一样从里面夸出来,修长的双腿,莹白一片的胸口,还有那胸口最娇艳欲滴的红润香魂,着实引人遐想一片。
周颜看着他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一眼,只是羞煞的、不安的扣着自己的指甲;她笑着拿起绒巾仔仔细细的给他擦遍了全身,然后在花容月十分不自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凑到他耳边,悄声的说了句耳红的话:“以后,都让颜郎伺候花儿洗澡好不好?”
花容月微微张着粉艳的嘴唇瞬时抬起头,水漉漉的眼珠子当真是怜爱到了恨不得捏碎了吃进肚中:“颜郎,你怎么又开始乱讲!”
“谁乱讲了,我的花儿就是出水芙蓉,这等香艳无边的事情我以前居然错过了那么多次,想想都懊悔到不行;所以以后,花儿洗澡的时候,我一定要在身边!”说完,周颜就将手里干爽的里衣披在花容月身上,看着他恨不得找个洞钻起来的样子,笑的明朗而开心。
宽敞锦绣的床榻上,很快就滚上去两个人。
周颜拔掉了头上的玉簪,乌黑如瀑的长发与他的发丝痴缠的缠绕在一起;刚才好不容易才穿到身上的薄薄里衫此刻又被她亲手脱下,委顿在地;瞧着他沐浴在昏凉的灯光下的姣白身躯,仿佛最耀眼的宝石一般,周颜轻轻探出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花容月乖觉的靠在她怀里,眼神透过她的里衣,看见她胸口那道从肩膀近乎攀爬到胸口的那道狰狞的伤口;凤倾城在缝合伤口的时候做得很粗糙,现在伤口已经基本愈合,红黑色的血痂像一只发怒的小兽趴在她本也应该的身躯上,此刻看上去,十分乍眼明显。
周颜注意到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沉了沉许久之后,才幽幽说着:“很丑吧!以后我尽量遮着,不吓着你!”
听见这句话,花容月心里一痛;抬眸看向周颜深邃的眼瞳时,只有满满的心疼和真情;修长莹白的手指,忍不住伸手去摸:“不丑的!只要是颜郎的一切,都不丑!”说完,花容月就凑上唇轻轻地碰了碰那里,有些粗糙的表面划过他柔软的嘴唇,苏苏麻麻的!
看着这样的花容月,周颜的心前所未有过的温柔;仿佛身上这道最痛最丑的伤疤也变得无足轻重,只要他……永远这样在她身边。
轻轻描绘在他身上的手指开始轻轻颤抖,然后,拖住他的下巴,看着他晶亮的眼睛,周颜用前所未有过的轻颤音调,动情地说着:“花儿,让我为你生一个孩子吧!”
花容月本来还在动情之时,突然听见这句话,猛地一怔,接着眼瞳里尽是狂喜:“颜郎――!”
周颜看着他的眼,看着他灿若夏花的脸颊,凑着头轻轻地压在他身上;两具没有任何衣履遮掩的身体用一种最惊心动魄的弧度紧紧地贴合着,天地间,从未有过的契合,几乎让空气都醉了。
“花儿,你喜欢儿子吗?爷爷他应该会很喜欢吧,一定会跪在祖宗灵牌前笑着说花家有后了,镇国公府有人继承了!”周颜说着,就在盛开的笑容中凑在他耳边轻轻的呵气;看着他羞红的脖颈肌肤,一下一下的蹭着,感受他的手臂从前面圈住她的腰,用很大很大的力气圈着。
花容月被周颜逗得浑身激动,恨不得永远都沉醉在这花瓣般美丽动人的瞬间,清亮的眼睛你带着羞意,也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情,声音糯糯的说:“不要男孩儿!”
周颜撑着手臂抬起头看他:“为什么?”
他羞涩一转头,避开她灼热的目光,羞怯道:“生男孩儿会被你这样的女孩儿欺负的!”
周颜听见这话,先是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周颜被她笑的更是羞涩,身体不规矩的在下面扭来扭曲想要挣脱,可周颜就是这么霸道,就是不让他动弹半分。
“不会!以后给咱们儿子找一个听话的媳妇,让他天天欺负他媳妇去!”周颜说完,就捏着他的小下巴,再一次印上动情的热吻。
激情的舌尖,厮磨着彼此的贝齿,吸食着对方的香蜜;花容月轻声的嘤咛,像个贪吃的孩子,一遍又一遍的要她再给他更多;慢慢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热。
而就在这时,白天在御书房中遭遇到的那一幕,瞬时扩大般的朝他压来,惊得他本来已经柔成春水的娇躯猛地一紧。
周颜正伏在他胸口缠绵的厮磨着,突然觉察到他的僵硬和冷骇然,跟着也抬起头,在他眼底,看见了恐惧!可恶的天子!他家小松鼠果然有后遗症了!
暗暗咬咬牙,周颜完美的藏起脸上的不悦,带着欢快的笑颜轻咬着他的鼻尖,在那挺挺的鼻头上印下青青的、小小的牙印:“怎么了?”
“我怕!颜郎!”本来圈着她腰的手,又紧了几分。
周颜嗤嗤的笑,故意逗他:“怕什么?乖,专心点,要不然我很没有成就感的!嗯?”说完,周颜就又凑到他的脖颈处,在那已经印有几朵娇艳梅花的地方又是湿润的舔着,咬着,吞咽着。
终于再次被勾回神志的花容月再一次堕入这片曼妙的沼泽,刚眯着眼睛轻哼了几声时,突然察觉自己最敏感的地方被一处温暖湿润的地方包裹着。
花容月猛地睁开眼,抬头往下一看,顿时大惊出声,娇娇弱弱的拒绝着:“不……不要啊!”
周颜从那一片涨的鼓鼓的地方抬起头,眨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羞红的脸颊笑着:“谁说不要,你明明就很想要!”
说完,就再一次低下头;吞吐、慢咽,偶尔控制不好那东西的跳动而被呛得微微咳嗽,可是看着花容月绷紧了身子,痛苦的近乎快要哭出来的快意,她就更加努力一些,直到将那白稠腥涩的几口彻底吞入腹中,这才睁着被憋得有些泛泪的眼睛看着那近乎虚脱,面色潮红的人。
花容月只感觉自己快要升天了一般,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前所未有的激情和畅快几乎让他精神错乱到崩溃,尤其是在看见她嘴角还带着那白浓的东西时,更是不好意思的咬着唇角,伸出手想要替她抹掉!
谁知周颜看出他的意思,粉红的舌尖轻轻地舔了下嘴角,硬是将最后嘴角流出来的一丁点,也彻底吃!
看她一副吃的香香的模样,花容月不知是该哭还是该怎样,浓郁的化也化不开的眼瞳里,带着激情和情欲,声音沙哑的近乎撒娇:“你真的敢这样对待我,混蛋……!”
周颜笑着抿着唇,看着他满足的眸色,也跟着满意的趴在他的胸口,然后缓而慢的闭上了眼睛!
几日后
就在所有人刚过了几天还算惬意舒服的日子时,一个并不特殊的夜晚,容郡王府的大门被人着急紧张的拍响。
周颜是被富豆和福伯两个人联合从床上叫起来的,看着身侧露出依依不舍眸色的娇人不舍得拉着她的衣角,她嘴角唯有苦笑一下,接着从床上走下去,随便披了将衣衫走出卧房。
本来只点了几盏照明灯笼的大院中,此刻灯火通明!
李津一身风霜,战战兢兢、却用全所未有的勇气紧紧地护着怀中的佳人,在看见她走出来的那一刻,不顾众人在场,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深深叩头,道:“将军!请你帮帮我们!”
看着李津的突然出现,周颜微微蹙眉;抬眼看着那个穿着一个硕大斗篷的女子,在瞧清楚那张容颜后,先是一惊,接着屏退所有人,走到那女人面前,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和暗淡的眼睛,声音不紧不慢道:“广玉公主!”
没错!来人正是广玉公主!
广玉公主看见眼前之人,就像是漂泊了许久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一下就冲进周颜的怀里,落着泪,求着:“阿颜哥,你救救我吧!皇兄要把我嫁给赤羽皇子,要让我跟着赤羽皇子回西蛮;我不要去!不要去!”
周颜这下总算是知道为何深更半夜广玉公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她一转眼看向李津……
就看那身着猩红色大内侍卫服装的男子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极为清俊,而清亮的眼睛里,也带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痛色和不舍。
心中大概明白二三的周颜搂了下怀中的广玉公主,虽然她不知道为何昭光帝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可是她哭的这么伤心,定然是极为不愿意的!
“公主,你要我怎么帮你?”周颜拿下她头上的斗篷,看着一段时间未见却陡然消瘦成这模样的广玉,还是有些心疼的;毕竟这个丫头她还是挺喜欢的,聪明伶俐、活泼好动,心肠也不坏,只是喜欢跟容月拌嘴而已。
广玉公主听到周颜的话,眼里大放异彩,快速走到李津身边的同时,双手搀扶着他站起来,然后两人站在一起,一对金童玉女般的模样,“阿颜哥,我喜欢李津!我想要跟李津在一起!”
虽然一早就猜出这大内侍卫总管对广玉公主有了别样的心思,只是让周颜没想到的是,广玉公主居然也存了这样的心思;记得上次他们在相国寺见面的时候,似乎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没什么,怎么这么快……
周颜深思的目光在李津和广玉身上扫了几下,然后走到李津身边,看着眼前器宇轩昂的男子,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李津迎着周颜审讯般的眼神直直的看着,俊美清秀的五官因为此刻专注的神色而更吸引人心:“将军请放心,李津这辈子只愿和公主相携白头,只要能和公主在一起,要李津做什么都愿意!”说完,李津就当着周颜的面紧紧地、宣誓一般的搂着广玉公主纤弱的肩头。
广玉公主一双美目欢喜动情的看着眼前的李津,那模样,十足的热恋中的幸福少女,真是羡煞旁人。
看着这对郎情妾意的来人,周颜道:“天子要广玉嫁给赤羽皇子,现如今你俩偷偷跑到我这里,是想要让我帮你们私奔吧!”
广玉公主垂下头,听着周颜的这番话又落泪了:“皇兄为了他的江山社稷,连我这个亲妹妹都可以不要,那我也不要他了;听说西蛮到处都是黄沙,成天都用大锅吃牛羊肉,那里的人还很粗鲁凶悍,我才不要嫁到哪里;阿颜哥,我喜欢李津,这么多年来只有他一直陪在我身边,只有李津是真心实意的对我好!阿颜哥,你帮帮我好吗?你的西北军是可以打败赤羽皇子的,你是大将军,是皇兄眼前的红人,你说话,他一定听的。”说着,广玉公主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着周颜的衣袖,乞求般的摇晃着。
李津看着表了决心的广玉公主,心里也满是感动,跟着也说道:“公主金枝玉叶,为了我抛弃荣华富贵,李津这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会保护公主,让她一世无忧!”
听见这话,广玉公主又抱紧了李津的腰,乖顺的靠在他怀里嘤嘤嘤的落泪:“李津,我不要你做牛做马,你就只要做我的驸马,做我的丈夫就好了!”
看着眼前情难自禁的两位,周颜一时间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下手。
就在她踌躇不定的时候,一直紧闭的房门被打开,接着,花容月穿着一身锦绣华服走了出来,锦团簇秀,当真是倾城之美。
广玉公主看见突然出现的花容月,抿了抿嘴唇刚要说什么,却在李津看了一眼后乖顺的闭嘴不语;而这一幕,恰巧落在周颜的眼里;看来,这任性骄傲的小公主,当真是只有李津才能压得住,还没怎么样呢就这般听话,将来要是怎么样了,指不定怎么温柔呢!
想到这里,周颜就朝着花容月走去,在两人靠近之时,她大大方方的搂住了半夜被吵醒还有些不悦的小人,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顿时惊得他诧异的睁大眼,神色还有些迷茫呆滞的看着李津上下转悠。
“见过郡王爷千安!”李津走上前,双手抱拳行礼;倒是身后的广玉公主,哼哼了一声转过身,十足的不待见花容月。
花容月看见她那样也不做气,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津后,转过身对着周颜道:“颜郎,你拿着行军令,连夜送他们走吧!”
周颜和其他人一听见他这话,都是微微一愣!
“花儿,你是赞同他们这样私奔吗?明日天子要是知道这事,恐是不会善了,而且,事关皇家颜面,怕是不能随意为之!”
花容月才没有周颜那么多的顾及,直接脱口而出:“黄鼠狼不是个好东西,先前那样欺负我,今日又开始打自己妹妹的主意;颜郎,这口恶气我一定要出出来!”
一听花容月这样说,周颜总算是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了。
广玉公主天真,一听花容月是将他们将枪把子使唤,立马不乐意了:“花容月,你这个人真是小心眼,我皇兄对不起你为何要利用我和李津?真是小肚鸡肠!”
花容月听见这话,倒是没不高兴,只是贼笑着凑到广玉公主身边,用肩膀碰了碰她的肩头,奚落道:“行!不让我们帮你也行,那你就去当那个赤羽皇子的皇子妃吧,听说这西蛮是个吃人肉喝人血的地方,兄弟之间还经常互相赠妻室玩乐,不伦背德之举大肆横行,你就准备嫁到西蛮后,先伺候大皇子,接着伺候二皇子,最后是……”
广玉公主被如此羞辱,立刻气急跳脚,扬起手就要朝着花容月这张脸上抽去;李津和周颜两人看见,忙一个上前制止一个上前搂住怀中娇人,同时哄着念着,硬是压住这俩不听话的小东西。
其实广玉公主在被花容月的这番话一说之后,心里更是害怕西蛮这个地方;害怕的缩在李津的怀里瑟瑟发抖,就算是知道花容月是在利用他们,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周颜看着气鼓鼓的娇人,又想到他心里的那口恶气,干脆什么也不管不顾,先顺了她的心肝宝贝的意思再说。
于是长臂一挥,叫来季海和赵括,又抽调出三百人的亲卫兵,骑着战马,马蹄子上裹着厚布,以防马儿奔跑时惊动了其他居心叵测之人前来跟踪;然后亲自驾着马车,带着马车里的小鸳鸯朝着城门口奔去。
而与此同时,一队举着火把的人马从皇城中奔出来,首当其中之人正是昭光帝的心腹段卫;而在他身后,带着不下百人的大内侍卫,如火蟒逶迤,朝着京城门口腾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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