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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九嫂说过,骆梦白现在在搞的研究项目被他们学术界一致公认为疯狂而无用,全靠宋柏劳出钱扶持才得以继续下去。由此骆梦白才会随叫随到,大材小用地甘愿成为宋家的家庭医生。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嘛表弟。我一个alpha又不是omega那样的娇花,哪里用呵护。”骆梦白没骨气地改了口风,戴上眼镜向我走来。

她轻柔地转动我的脚掌,检查一番,得出与宋柏劳一样的结论——骨头没事,就是扭到了。

“九嫂,我那个跌打药油你还留着吧?就是上次表弟用的,把那个拿来。”

“哦哦哦,有的有的。”九嫂想了想,去了又回,很快拿来了瓶还剩一半的药油。

“可能有些痛,你忍忍。”骆梦白往自己手心倒了点药油,慢慢搓揉开来。

虽然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当她的手碰到我肿胀的脚踝时,那种错骨断筋的疼痛还是让我不自觉握紧双拳,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颤抖的抽气声。

宋墨望着我,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双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不安地交握着,仿佛医院里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打针的小朋友。

我非常勉强地牵动唇角,冲他笑了笑:“别怕,不疼的。”

宋柏劳将手中精致的骨瓷杯放回桌上,招手让宋墨过来:“疼就疼,干嘛骗他说不疼?”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与我唱反调,但我已经没心情应对他,只能将脸撇到一边,让宋墨看不到我因疼痛而扭曲的五官。

耳边响起宋柏劳带着警示意味的话语:“你看,扭到脚就是会很疼的。所以你以后走路要小心点,不然骆梦白就会用那个很难闻的东西用力按你的腿。更糟糕点,如果你的骨头摔断了,说不定还要开刀。你知道开刀是什么吗?就是……”

我终于知道宋墨为什么怕他了,这种教育方式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是不是太震撼了些?

我忍着痛回头一看,只见宋墨双手绞动着按在胸口的位置,从下往上怯怯望着宋柏劳,在他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你别说了。”我转向九嫂,“小少爷刚刚在外面摸了很多脏东西,替他洗个手,再把冰箱里的布丁拿出来给他吃。”

九嫂看了看宋柏劳的脸色,见他没有不允许,应着声过去牵起宋墨走出了客厅。

在这个家,宋柏劳始终是绝对的“主人”,没有人敢违逆他的话。就算我是他名义上的伴侣,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我对他来说根本什么也不是。

“表弟你这人性格太恶劣了,放在童话故事里不是恶毒的王后就是吃人的大魔王。”骆梦白停下来补了点药油,伤处火辣辣的,有些发热,倒不似刚开始那么疼到冒冷汗了。

“他生下来是为了履行责任,不是来当小王子的。”对于他性格的评价,宋柏劳不置可否,却说了一句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我有些莫名,但显然骆梦白听懂了:“欸你这个人啊……”

脑海里飞快闪过一丝念头,但还不等我抓住,骆梦白的手再次覆了上来,将我好不容易凝聚起的注意力一棒子打散,再找不回来。

我的腿伤了,宋柏劳的背上伤了,我们也可算一对患难夫妻。

骆梦白替我打了固定绷带,让我在消肿前少用伤腿,尽量卧床。可第二天宋柏劳就让九嫂将我扶到书房,丢给我一份文稿。

“背下来。”

我不解地拿起那张a4纸一看,不由呆愣。

那是一份声明书,我声明即将拿起法律武器维护自己何方权益的声明书。

“这……”我从那张字迹洒脱飞扬的a4纸里抬起头,“背下来,然后呢?”

宋柏劳旋转着指尖的钢笔,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道:“然后就用你的琥珀账号发表声明啊。”

我本以为这一切会在宋柏劳的安排下低调进行,毕竟他口口声声在乎名誉,我以为他不想惹太多目光关注。没想到他会要我在公开平台发表声明,从一开始就这么高调。

“会不会……太嚣张?”

宋柏劳似乎很诧异,挑着眉道:“宁郁,你看看你现在都卑微成什么样了?过去那个在我面前说怎样也想改变命运的beta,如今连在大众面前发表一份声明都不敢吗?”

我心头一颤,骤然加重指尖的力道,手上的纸张随即难看的皱起。

“你是不是跪久了站不起来了?”

他言语冷漠,眼中却不是厌恶,而是让我更深恶痛绝的东西——怜悯。

这会儿我倒请愿他讨厌我了。

“可我已经违反合约许久不直播,账号不知道还在不在……”琥珀不寄律师信给我就该谢天谢地了,这样都不封我账号,我简直要怀疑他们高层是不是集体信教,圣母附体。

宋柏劳闻言极为不屑的嗤笑一声:“你知道琥珀的最大股东,它背后的最大股东是谁吗?”看我茫然,他笑意更浓,“是夏盛。”

原来我没收到律师信不是因为运气好,更不是因为琥珀高层善良……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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