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两位快快请进!”金石鹏从左鎏轩手里抽出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把左鎏轩和灵心让进了他的办公室里。
金石鹏在隔间外招呼人送茶水过来,安排好之后自己才走了进来。
“今天我们是来打印标书的。”左鎏轩把文件袋放到办公桌上,开始往外掏东西。
“左总放心,按老规矩,我保证把您的事办得妥妥当当的。来,来,先歇一歇,喝口热茶。”他拉着左鎏轩往沙发走。
被金石鹏按在沙发上坐下的左鎏轩,喊灵心也坐下来。
不一会儿,金石鹏的下属端着托盘进来,给他们送来了三杯茶,杯中茶叶红绿相间,汤色明亮澄黄。
茶香甚浓,是馥郁的兰花香,氤氲在室内,让人神清气爽。
左鎏轩眼睛一亮,对金石鹏笑道:“武夷大红袍!”
金石鹏点头,眼睛笑成一条缝:“左总自是好眼力!我托人从福建带回来的正宗武夷大红袍,知道您好这一口,专门冲泡的。”
灵心抬眼看了看左鎏轩,见他端起茶杯,吸了一口茶香,很是满意地说了声谢谢金兄。
“嗐,跟我客气个啥。”金石鹏摆手笑。
左鎏轩骨节分明的手把茶杯送到了嘴边,他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小小的畷了一口茶,再惬意地放下茶杯。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竟是十分的优雅迷人。
灵心眼神闪了闪,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
“好茶!金兄这次买到的堪称极品。”左鎏轩由衷称赞,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脸上更是挂满了笑容。
那笑容明晃晃的,再配上他的高颜值,在茶香袅袅的房间内,生出了一种谪仙临世的感觉来。
被夸奖的金石鹏哈哈大笑,和左鎏轩说起两人刚认识那会儿,因为金石鹏买的茶正不正宗还起过争论,最后是左鎏轩完胜。
灵心听了个大概,忍不住好奇问:“是什么茶叶?”
“他以为是正品白毫银针,结果上当了呗。”左鎏轩淡笑着跟灵心解释。
金石鹏点头:“对对,还是左总厉害,细微的差别都能品出来,其实那白毫银针基本接近正品,一般人都分不出来的。”
“其他不敢说,福建的名茶我还是有发言权的。”左鎏轩这次没有谦虚,自豪宣布。
金石鹏吞下口中的茶水,对着左鎏轩竖起了大拇指。
“左总为什么对福建名茶情有独钟?”灵心看着眼前茶杯里浮沉的茶叶,状似不经意地问。
金石鹏抢过话头,替左鎏轩解释起来:“左总最喜欢武夷山大红袍,可能就连带着关注福建茶叶了吧。”
左鎏轩很少在外人面前说自己喜欢福建的真正原因,但今天小仙女发问,他却有了倾诉的欲望。
灵心抬头看向左鎏轩,想看他怎么说,她总觉得金石鹏的解释有点自作聪明的意味。
果然男子的眉峰动了动,还轻轻地晃了晃头。
“金兄说的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母亲的家乡在福建,她生前最喜欢喝的茶就是大红袍和白毫银针。
说起来以前我并不是很喜欢喝茶,她去世后用着她生前用过的茶具,喝完了那罐她没来得及喝完的大红袍,便爱上了喝茶。”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带着孺慕,眼神温润澄澈,仿佛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中。
灵心想着他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心里泛起了一丝丝心疼,说起来,他也是个没娘疼的孩子。
此刻她心里罕见的没有了怨恨,心静如水。
也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嗯,沁人心脾的香味。
金石鹏第一次听左鎏轩谈起他的母亲,才知道他喜欢福建茶叶的真正原因。
原来是他母亲的缘故,或许也寄托了他对母亲的思念吧。
金石鹏怕左鎏轩想起他去世的母亲会伤心,很快转开了话题。
三人品着香茶,说笑了一会儿,便开始打印标书的工作。
整个过程很顺利,完成后左鎏轩婉拒了金石鹏留饭的请求,和灵心一起回公司。
他的车停在较远的停车场内,两人便一起走过去。
大概吸取了先前的教训,左鎏轩走得比较慢,迁就着灵心的速度。
灵心边走边想,既然左鎏轩愿意在她面前说起他母亲,她正好可趁此机会了解下他母亲的情况。
在灵心心目中,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如果她牢牢抓紧了左明崇,证明她在对付渣男方面是有一手的;若是她被左明崇欺骗,她也是可怜人,那作为儿子的左鎏轩是处在什么立场上呢?
这些问题的答案,对她的报复行动是有指导意义的。
“那个左总,我觉得你妈妈她一定是个很称职的母亲。”于是灵心率先开了口。
左鎏轩侧头看向她,眼神里都是赞同,说出的声音更是斩钉截铁:“是的,我妈妈在我心里是这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呢。”灵心笑笑回答他。
左鎏轩意识到她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眉眼愈加柔和。
灵心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这样能让左鎏轩不自觉地敞开心扉。
果然,左鎏轩声音清朗地开了口:“你说得对,每个孩子心目中母亲都是伟大的,不可替代的最好的母亲。
我很羡慕那些回家有妈喊的人,母亲在,家就不仅仅是一个字眼,而是最温暖、最幸福、最安全的避风港。
我母亲她生前过得并不好,但是她的心态乐观,能苦中作乐。”
他说完,看着前方的路,抿住了唇,似乎要隔绝心中汹涌翻滚的情感。
这些话灵心很认同,在思想上与她产生了共鸣,但左鎏轩最后一句话引起了灵心的关注。
她的视线移到了左鎏轩的侧脸上,男子高挺的鼻梁很醒目,浓密的长睫毛正颤抖着,眼角似若有若无地闪着水光,昭示着他的内心此刻一定是不平静的。
她抿了抿唇,直接问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左总,你母亲她为什么过得不好?能讲讲吗?”
灵心的问话就像有一股巨大的魔力,冲击了左鎏轩的内心,轰然推到了他高高竖起的心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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