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坐在麻将桌前的人都听到了,他们纷纷把视线转移到简言之身上。
凤经洲更是吓得离开了椅子,只见简言之的裤子湿淋淋的一片。
在座的除了家里有一小孩的张副导演之外,其他人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坐在对面的木星阑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整个人下意识地往邱明身上靠。
而凤经洲被吓过之后表现得格外镇定,他连忙打电话给老赵,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后,就打电话通知家里的四位长辈。
张副导演作为过来人,马上指挥凤经洲将人抱起来:“你赶紧将简哥抱起来,不然这样站着羊水流得快,没有羊水的话,孩子容易窒息。”
这话刚说完,简言之因为阵痛而大喊了一声,他的手用力的抓着凤经洲的手臂。
“各位,我先带简哥去医院,失陪了。”为了减轻简言之的痛苦,凤经洲释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他释放出来的信息素很温和,不会对旁人造成伤害。
其他人见凤经洲抱着简言之匆匆离开,便都围在张副导演身边,问他们什么情况。
罗青率先回答大家的问题:“简哥要生了。”
刘导诧异道:“不是说预产期在这个月中么,怎么提前了?”
罗青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只开了一个玩笑:“大概是小崽子见不得他的爸爸输了他的奶粉钱和尿布钱,所以为了维护他的利益,提前发动了。”
罗青这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缓解了现场紧张的气氛,随之刘导也注意到了木星阑的不对劲,“邱明,你家这位像是吓到了,要不你先带他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好在被标记的ega释放出来的信息素不会对其他alpha造成任何影响了,不然以木星阑这浓郁的信息素,肯定会让整个宴会乱起来。
这边,凤经洲把简言之放在车子后座,为了节约时间,他打电话给交通部门指挥中心,跟指挥中心那边说自己的爱人要生了,现在正赶去医院的路上,可能会闯红灯,希望那边能帮忙。
ega生孩子是头等大事,指挥中心得知了凤经洲和简言之所在的位置,连忙派出交警为他们带路。
凤经洲一边开车一边安抚着简言之:“亲爱的,别害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不害怕,我就是紧张。”有一次阵痛,让简言之咬紧了牙关,但痛苦的声音还是从唇缝中溢了出来,阵痛过后,他才继续说道:“洲哥,如果一会儿我难产的话,你一定要让赵叔保小豆粒,虽然我之前一直说保我,但这个孩子是我辛苦怀胎九个月才生下来的,我舍不得他。”
“别说这种话,你和小豆粒都不会有事的,我会一直陪在你和小豆粒身边。而且,我不会让这种如果存在。”如果简言之真的难产的话……没有这种如果。
大概十分钟之后,两人在交警和交通指挥中心的帮助下抵达了老赵挂职的凤氏医院。
老赵在接到凤经洲的电话后,就带着自己的团队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凤经洲的车刚停下,他们便迅速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将简言之抱上担架车上。
“赵叔,我把简哥和小豆粒交给你了。”凤经洲抿着嘴唇,表情严肃,但他说话的声音确实颤抖的,足以证明他现在有多紧张。
“放心,虽然早了一个星期,但我一定会让他们父子平安无事的。”
凤经洲点点头,跟在担架车旁边快速的走着,而他的手则紧紧地握着简言之的手,一直到简言之被医护人员带去做常规检查。
没多久,家里的四位长辈也到了医院。
哪怕凤母和简言之的爹地是生过孩子的,但在得知简言之发动的时候,他们比自己当年生孩子的时候更紧张。
“洲洲,简哥怎么提前了这么多?”
“我也不知道。”凤经洲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在b超室门口,五个人精神紧绷,直到简言之被推出来后,他们才围了上去,对简言之嘘寒问暖。
老赵也跟他们说了简言之的基本情况,胎位正常,血压也正常,就是问他们选择顺产还是剖腹产,如果是顺产的话还要等,剖腹产的话,可以直接进手术室。
因为生孩子的是简言之,所以他们都问简言之的意思。
“顺吧,我不想在肚子上留一条疤痕。”虽然现在的美容技术很发达,但一想到自己要开膛破肚把孩子取出来,他就瘆得慌。
“那我先让助理带你去待产房,等产道开了三指就可以进手术室了。”
闻言,简言之心道:才三指,洲哥的大宝贝就不止三指了。
然而现实比想象中的更艰难。
在待产的过程中,随着阵痛的频率越来越快,简言之也越来越痛苦,对坐在旁边的凤经洲又抓又挠,叫声也很大,就差没把天花板喊破了。
凤母和他的爹地一直让他小声点,留着力气等进产房的时候用。
可是简言之哪管得了这么多,疼得厉害的时候,他直接抓起凤经洲的手臂咬一口。
这里也没人心疼凤经洲被抓挨咬,凤经洲现在再怎么疼,能有简言之疼么?
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简言之才被推进产房。
作为简言之的丈夫,凤经洲也换上了无菌服跟着一起进去,他就站在手术台旁边,紧紧地握着简言之的右手,同时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因为简言之之前一直在喊,导致现在声音都哑了。
凤经洲焦急地问老赵:“赵叔,怎么这么久还没生?”都快八个小时了。
“ega生孩子哪有这么容易,简少这还算好的了,没有晕过去。”
“简少,深呼吸,跟着我做。”护士在旁边示范怎么呼吸给简言之看。
简言之看了一眼,但他还没来得及照做,又是一声痛苦的尖叫。
“凤……凤经洲,我不生了,我好痛,我要回家!”
听到简言之的话,凤经洲脑海中一片空白,随后他直接俯下身,吻住了简言之。
短短的一个吻,让简言之感觉好像好受了一点,结果下一秒,他才意识到这只是他的错觉。
他很想提简言之承受这份痛苦,很想有个什么仪器,能让简言之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
“我们只生这一个,以后不要了,亲爱的,坚强一点,或者你想想,要给小豆粒起什么名字?”
“我不想……啊……不生了!!!”
老赵看了一下简言之的情况,然后兴奋地说:“已经看到宝宝的头了,简少,您在加把劲。你是世界上最优秀的ega。”紧接着又对凤经洲说:“凤少,简少需要您的信息素,能释放多少就释放多少。”
产房里弥漫着简言之和凤经洲的信息素,而且很浓郁。
但为了简言之能够顺利把小豆粒生下来,凤经洲又一次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到了最后,他还把自己的信息素通过简言之的腺体注入到简言之的血液中。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之久,产房里终于听到了小婴儿嘹亮的哭声。
简言之以为自己会晕死过去,但他没有,他用仅剩不多的精力,和凤经洲一起将小豆粒的脐带剪断。
凤经洲放下剪刀,俯下身亲吻着简言之的额头:“亲爱的,辛苦你了。”
“简少,这是小豆粒,是个男娃娃。”老赵把啼哭不止的小豆粒放在简言之枕边。
简言之看了一眼,随即露出嫌弃的表情:“他好丑,辣眼睛!”
凤经洲:“……的确有点丑。”跟个无毛猴似的。
“这是我生的,只有我能嫌弃他丑,你不能嫌弃。”简言之说话的声音很虚,在听到凤经洲说了一个“好”字之后,便闭眼睡着了。
凤经洲将简言之的手指展开,然后把小豆粒的手放在简言之的掌心,继而又将自己的手握着简言之的手,最后拍了一张照片。
凤经洲放下手机,对老赵说道:“赵叔,你先把孩子抱出去给我爸妈他们看吧。”他一边说,一边帮简言之擦拭脸上的汗水。
今天是7月9日,他和简言之的美丽的意外终于呱呱落地了。
一个新生命的降生,原是一件喜悦的事情,可是凤经洲回想起简言之生产的过程,以及看到简言之沉睡的模样,他心里五味杂陈。
心想好在大人和小孩儿都没事儿。
老赵在帮简言之缝合撕裂的伤口以及消炎完后,就让凤经洲把简言之抱到担架车上。
产房门口,四位长辈正焦急的等待着。
凤经洲推着简言之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红着眼的两位岳父以及依偎在他父亲怀中小声抽泣的母亲。
四位长辈在看到产房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纷纷围了上来。
还没等他们说话,凤经洲就先开口了:“他太累了,已经睡着了。”凤经洲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的父母。
凤母看着自己的儿子,哑声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需要对我们吞吞吐吐。”
“爸妈,简哥生孩子受了这么巨大的痛苦,所以我打算就要小豆粒这么一个孩子,最后,我想让小豆粒随简哥姓。”这一路走来,他能为简言之做的事情很少,他觉得自己对简言之已经够好了,可是在手术室里听到简言之痛苦的叫声时,他觉得自己还要对简言之好一些,更好一些。
“孩子是你们的,跟谁姓你们自己决定就好。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所以我和你爸没这么多讲究,总归小豆粒都是你们的孩子,我们的小孙子。”儿子知道心疼自己的ega是件好事,她也是过来人,再加上小豆粒是简言之费尽千辛万苦生下来的,所以对于自己儿子做的决定,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随后,凤经洲又看着自己的两位岳父:“爸爸,爹地,谢谢你们把简哥养得这么好,以后就由我来照顾简哥,和简哥一起孝敬你们。”
“好孩子,你对之之的好,我和你爸爸都看得到,之之能和你在一起,是他的福气。”若说一开始得知自己的儿子和凤经洲在一起,他是一百个不放心,而现在,他是一千个放心了。
再对四位长辈说了谢谢之后,凤经洲就推着简言之往事先准备好的病房走去。
他不知道简言之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但在简言之醒来之前,他会一直陪在他身边。
病房里,凤经洲坐在病床旁边,看着简言之熟睡的模样。
在吻了一下简言之后,他便发了一条巨博:一生所爱,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图片。
最后那张照片,正是他之前在产房里拍的一家三口的“合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没有闻到完结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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