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妖言或中&芳心纵火犯
阿鸾就这样在九厘阁安顿下来,它在这里住得别提多惬意了,老赵时常从库房中搬出各式各样的美酒,与它和珠子分享。
阿鸾亲眼看着她每搬出一坛酒,就要往库房内填上一件自己的东西。它虽不谙世事,却也能辨认出这些物件都是宝贝,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偶尔也替老赵感到肉疼。
老赵每次都财大气粗地说:“没事,咱不差钱,使劲喝!”这个时候的老赵,天真地以为九老板不过是在装腔作势,她所求之事涉及家族秘辛,族中秘书对墓主的记载,也不过晦涩难懂的寥寥数语。九老板知道的应该也不多,等她“端”够了,迟早会吐露真相,而老赵从家中拿出的这些物件,撑上百年也绰绰有余。
话说回来,老赵并不是只喝酒、不做事。她托人查到了谢伶,得知此人生来好酒,是S市远近闻名的一名酒鬼,人们便戏称他为“酒痴”。谢伶的生平履历及住址都被老赵查得七七八八,但却始终找不到谢伶的踪迹。可以说,谢伶自偷走铜锺后,便人间蒸发了。
一人一鸟日渐熟络后,阿鸾逐渐放下戒心,告诉老赵自己的本体是铜锺上塑的衔珠凤鸟,铜锺内贮存的酒之所以能够保持千年之久,主要是依靠阿鸾和那枚珠子的加持。
这就意味着,酒痴谢伶想要长久地保存铜锺内的佳酿,就势必要找到阿鸾。
老赵推测谢伶的“失踪”,很可能与阿鸾有关。他也许和阿鸾一样,满世界在找对方。老赵心里构建好了大致的计划: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阿鸾充当诱饵,引谢伶现身。
没想到计划还没实施呢,酒痴谢伶竟自个儿找上门了。
这天,老赵和阿鸾正对杯饮酒,却被敲门声给打断了。老赵叹了口气,拿酒盏碰了碰阿鸾的长喙,对它说:“傻鸟,有客登门,我去去就来,不许偷喝我的蓝尾酒!”
阿鸾如今对“傻鸟”这一称呼已经彻底麻木了,它装作若无其事地道了声“好”。
然而,在它嘴中兴奋地蹦跶的珠子却出卖了主人。不必说,老赵一离开,他俩势必会独吞了这坛蓝尾酒。
当然,财大气粗的老赵也并非真的在意,转身就朝前厅走去。多年以后,每当老赵回忆起这段“峥嵘岁月”,都恨不能血溅当场来挽回年少无知的罪过。
“年少无知”的老赵来到前厅,开了门,脸上刚挂起程式化的微笑,对来客道了声:“你好。”后,脸就彻底僵掉了,因为来人一头乱糟糟的长发,胡子蓄至下巴颏儿,任谁看都是街上最常见的流浪汉形象,但看过谢伶照片的老赵绝不会认错——来人,正是酒痴谢伶。
老赵怕谢伶看出端倪,急忙调整好面部表情,又问谢伶有何贵干。至于酒痴谢伶,他压根儿没注意到老赵的这些微表情,只是一个劲地嗅着鼻子,沉吟片刻后,道:“没想到小兄弟也是同道中人,八十年份的蓝尾酒?”
老赵一副不想和谢伶攀谈的样子直接绕开话题,又强调了一遍:“你来九厘阁,所为何事?”
谢伶碰了一鼻子灰倒也浑不在意,直白地说:“小兄弟,我听人说过:既见九厘阁,便能得偿所愿。我想委托九厘阁帮我找‘衔珠凤鸟’。”
老赵没想到谢伶居然能打听到九厘阁,甚至还能找到九厘阁。此人言谈举止颇为豪爽大气,分毫不似阿鸾口中设圈套诓人的形象,老赵为了套他的话,问道:“什么衔珠凤鸟?”
谢伶说:“我前不久得了一件文物儿。”说罢从怀中摸出照片递给老赵,然后说:“你看,就是这件西汉鎏金凤鸟铜锺。你别看它现在光秃秃的,原本上面塑有一衔珠凤鸟,可惜被我给整丢了。”
对于这凤鸟铜锺的样子,老赵早就明了,毕竟天天都是阿鸾陪着她开怀畅饮,老赵假意仔细看过照片便将照片还给谢伶,问道:“代价呢?”
谢伶说:“西汉鎏金凤鸟铜锺。”他见老赵一脸疑惑,又说:“我只要它三年的使用权,之后便归九厘阁所有。”
论及酬劳,远胜阿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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