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宫,金碧辉煌的房间里,云寒把轻歌放在床上。
云寒拿出一枚清心丹塞进轻歌嘴里,丹药入口即化,轻歌身上的戾气显然少了许多。
云寒看了眼轻歌血迹斑斑的衣裳,眉头轻蹙。
他起身走出房间,喊来一名侍女,“为她沐浴更衣,动作轻柔点。”
“是。”侍女得令下去准备。
云寒走至灵宫殿中央,解霜花扶着何西楼过来。
何西楼状若癫狂,身体痉挛颤抖,嘴角溢出一丝血。
“云王,他怎么了?”解霜花心急如焚,问。
“他旧伤太多,此次情绪过激,气血攻心,又牵扯到了旧伤。我这里有几枚能让他镇定下来的丹药。”云寒把药瓶拿出,递给解霜花。
解霜花连忙给何西楼喂丹药。
“轻歌怎么样了?”解霜花问。
提及轻歌,云寒眉头紧锁。
夜轻歌身体安然无恙,体内赤红筋脉和其他筋脉相处和谐,方才的血魔,又算什么?
血魔既然出现,为何没有主宰夜轻歌的身体?
云寒百思不得其解。
“她也是情绪过于激动了,等她醒来就好了。”云寒道,“领主之战我会为你们取消掉。”
“不,不取消。”何西楼突然清醒过来,道。
“和风海域还存活的人,就剩你们几个了,这样下去,你那片海域要被其他领主瓜分,洛天睿就是打这个主意。”云寒道,“等过了这段日子,我分配五千海贼去你那里,有我在,洛天睿不敢再动你。”
“领主之战绝不取消。”何西楼道:“洛天睿血洗和风海域,杀我和风兄弟,数年之仇,无法一笔勾销,就算山穷水尽,万劫不复,我也要亲手杀了他,拿他的头颅去祭奠死去的弟兄们。”
何西楼神色妖魅,眼眸阴绝,一丝丝幽深之息渗透出来。
当年叱咤风云的何王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不过是保留自己的一点赤子之心罢了。
奈何洛天睿欺人太甚,把他朝死路上逼。
唯有绝地逢生,才能重回巅峰。
何西楼的血液滚烫,战意凛然。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云寒道:“领主之战不在这一年,想要一雪前耻也不急于一时,现在的你,拿什么去报仇雪恨,拿什么去跟洛天睿争?只不过是让你身边的几个人也死了罢了。就算轻歌炼制出了魂元丹,你炼化魂元丹,至少还要一个月的时间你才能恢复,等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若不如此,你只不过是又一次战败而已。”
云寒顿了顿,道:“我知你现在无比愤怒,仇恨洛天睿,想杀了他,但你的理智呢?你拿什么去杀?领主之战,取消了,最惨的都已经出现了,旁人的嘲笑也要不了命。”
“不能取消。”一道声音响起,一道人影走来。
解霜花转头看去,满眼的惊喜,是夜轻歌!
轻歌面色透白,眼神如刀似剑,凛冽锋芒。
“若要取消,等过了这几天吧,给我几天时间,我能炼制出魂元丹。”轻歌道。
“你太冲动了,炼制魂元丹,何兄消化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云寒道:“这一个月,你们怎么坚持?”
轻歌双手拱起,抱拳,她朝云寒弯下腰,道:“云王一片好心我们领了,云王的理智我们懂,但我们此时玉石俱焚的心情,你不懂。领主之战不可取消,我能坚持到何兄恢复实力。”
她说的是我,不是我们。
她有战友,但更多的时候是孤军奋斗。
云寒见她固执倔强,不再说话。
这一个月的领主之战,她如何熬下去?
其他海域都是成千上万的人,她们靠什么坚持?
意志力再坚定,精神再坚强,终究要败给残忍的现实。
何西楼懂,当轻歌说下这样的话,意味着她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
何西楼身体微颤,他走至轻歌面前伸出双手抱住轻歌,手掌拍了拍轻歌后背,“谢谢你,我的战友。”
“既是战友,何须说谢?”轻歌道:“你不是有一坛珍藏的风霜酒吗,等取了洛天睿的狗头,我们就开出来喝。”
何西楼裂开嘴笑,望着她,道:“好。”
“你何时炼制魂元丹?”云寒问。
“明晚。”轻歌道。
云寒淡淡的道:“炼制丹药需要安静的环境,我所处的宫殿就留给你吧,有我的名字在,其他人不敢打扰,炼药之事,消息全部封锁,绝不会走漏风声到洛天睿那里。”
“如此,最好不过。”轻歌道。
她想争取时间现在就开始炼丹,但她情绪很是激烈难以平静下来。
方才身体再一次被血魔主宰,强制炼丹只怕会适得其反。
轻歌揉了揉眉心,走进云寒房内。
至于云寒,则与何西楼共处一屋。
同时,云寒则是在告诫其他人,他与何西楼关系甚好。
屋内,云寒看了眼何西楼,道:“抱歉,我不能为你做什么。”
上头有天启王看着,他做的过多,反而会给何西楼带来灾难。
洛天睿把一切都设计的很完美,参与的五个领主,五片海域,又逢领主之战,他想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至于三十六海域的事,天启王也不关心。
云寒唯一能做的便是过了领主战,悄然的将参与此事的几个海域,连根拔起。
但罪魁祸是洛天睿,唯有杀了洛天睿,才能消除何西楼、夜轻歌的心头之恨。
同时,轻歌将床上的被子叠好放在一边,从空间袋里拿出新的被子。
那床棉被云寒睡过,她若再睡,姬月要是知道怕是要炸毛,狂。
想至此,轻歌眉眼温柔了些许。
夜深人静,痛苦崩溃时,她期盼着姬月的温暖。
轻歌把手放在小腹上,闭上眼时,满脑子都是尸体。
轻歌坐在地上,靠着床,沉沉睡去。
在梦乡里,她看见姬月抱着一个复制版的小婴儿走来。
她逗弄着小婴儿的脸,小婴儿张开粉拳要抱抱。
姬月说:“你看,这孩子多像我。”
突地,墨邪凑了个脑袋过来,左看看右看看,狐疑的说:“话说,明明更像我才对,像我才会英俊潇洒。”
姬月的脸全然黑了下去。
灵宫殿内,轻歌靠着床而睡,却是笑了。
真是温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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