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牢房还是采用以前的那种传统式牢房,一条长廊,中间用木头或者铁栏杆一间房一间房的隔开。
“你不是圣女吗?!你不是会法术吗?!怎么还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样关在这儿了?!”旁边房间的一个流浪汉抓着栏杆轻笑道。
圣女一直都是南疆的一个标志,这种身份被赋予了某种精神象征,在他们这儿是觉得有圣女在,南疆十八寨才能保持风调雨顺。
甚至认为,圣女就是神的孩子降临于南疆造福百姓的,这个观点可能是从当时的南诏国就流传下来了,一直至今都觉得圣女是很神圣的人,抬手就能呼风唤雨。
她躺在这石床上,侧着头看了看旁边牢房的这个男人淡淡笑道:“你也看到了,什么圣不圣女的,不就是个普通人吗?!被抽了血也会疼,被砍头也会死的普通人!”
“礼法崩坏,成不了事儿的!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岂能是一人能改变的!”
这个邋遢的男人背靠在栏杆上轻叹道。
圣女是南疆的象征,想要做苗王没问题,靠实力上位没人会说什么,但得讲究礼法和规矩。
以前王朝正当皇帝,那都是讲究一个出师有名,讲究一个礼法遵循、。
现在倒好,陈万年是打算直接废除圣女,甚至连三重塔都懒得闯了,背离老祖宗所留下的规矩,强行上位。
“整个南疆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还需要什么礼法不礼法吗?!”白莹一脸无语的笑道。
在完全的实力面前,那些所谓的规矩都可以靠边儿站了。
陈万年的天狼寨基本上已经控制了其余十七个寨子,包括白家所在的寨子全部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手下数万苗兵,不仅如此还用她的血炼制出了最强的蛊毒,试问整个南疆还有谁是陈万年的对手?!
他应该是近百年来,势头最猛的一个了,甚至连当年白莹的爷爷都没有他势头足。
这也难怪兰万城之前说,南疆出现了王气,但时间出的不对,应该是通过某种手段而汇聚的王气,不是自然形成。
称王成皇,不是说你想当就当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可能你手里的实力是足够了,但天时不对,也不可能汇聚王气或者皇气。
“有时候表面看到的,未必是真的,纸老虎终究是纸老虎,他怕火!”旁边房间中的这个男人冷冷的笑道:“长不了的!”
白莹这时缓缓的坐起了身子,总感觉这男人的声音挺熟悉的,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我们是不是认识啊?!”
可当她走过去后,原本靠在这栏杆边儿上的男人却是起身朝着自己床上躺了过去。
就像是故意避开白莹一样,二者也没有再说话,这邋里邋遢的男人却总是说陈万年的好日子长不了多久。
“哎,就算真的长不了,我也看不到了!”
白莹回到自己的床上轻叹了一声说道。
今晚上月圆之夜,她就得被陈万年用来献祭给河神,从而打破遵循了两千多年前的平衡。
之所以有圣女存在,是因为圣女可以起到压制水里河神的作用,虽然没有人见过河神。
但在南疆古书中有记载,在八百年前大水泛滥,水中河神跑了出来祸害一方,最后还是圣女出面用自己的命压制回了河神,还这里的百姓一个太平。
也正是那个时候,让大家更加相信了圣女对南疆的重要性。
不管真假,陈万年想要背道而驰,也没有谁能够阻止的了他了!
“吃饭了!”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放下一个竹篮子到白莹牢房面前。
“今天有红烧肉,小鸡炖芋头,鲫鱼汤,起来吃饭吧!”这穿着黑色披风的女人低着头沉声说道。
可是白莹却是将头坐在了床头淡淡笑道:“断头饭吗?!挺丰盛的啊!”
“是不是断头饭我不知道,但丰盛是肯定的!怕你吃不饱,这是给你另外加的菜!你以前最喜欢吃了!”这个穿着黑色披风的女人从竹篮里面拿出了一个单独封好的盒子。
是一盒咸菜,腌制的非常好,不用打开盖子就能够闻到一阵香味儿。
一闻到这味儿,白莹当即就是起身朝着这儿跑了过来,端着饭揪着咸菜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
白莹吃了几口后,才是确定了,这是她母亲所做的咸菜!!
虽然时隔这么多年,但依旧还是记得那个味道。
可是她一抬起头,刚刚送饭的这个黑衣披风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妈!妈——!是您吗?!是您吗?!”
这么多年了,她自始至终都不相信自己的父母死了,南疆有占卜术,不管怎么占卜结果都是一样,生死不明!
如果死了的话,你占卜会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但她占卜自己父母的生死却一直是问句,这也是为什么陈万年苦等这么多年不敢称王。
占卜术盛行于南疆十八寨,白莹父亲如果还活着,那他就是最有实力接替苗王位置的人。
得位正,实力强,又拥有一批追随者,陈万年也自知不是对手。
“妈——!”
白莹双手抓着这个木门冲着外面喊道。
她知道,肯定是自己父母回来了,在这个关键时候决定南疆生死的时候,她们终究还是回来了。
…………
此时,在一座山上的木房子中。
这房子大多是用鹅卵石与大木头堆砌的,在南疆这边,家里不是用金丝楠木配上玛瑙宝石之类的石头堆砌,那都算是村里面混的最差的。
小小的两间房,一看就没对象,单身狗才住的单人间。
“到了?!”兰万城见他停下来诧异的问道。
盛安南点了点头:“这就是我发小家,他从小孤儿一个人住!”
“你发小,这纯纯属于村里贫困户啊!”
顾辰在一旁轻笑道:“一路过来,大家都是用玛瑙,钻石修房子,唯独这家不一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内心是在盘算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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