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菜也一盘接一盘的端了上来,徐牧和陆倾清喝得开心。
萧承允此时就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坐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陆倾清看着坐在一边欲言又止的萧承允,说道:“你有话想说?”
萧承允低声道:“陆姑娘,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去做,所以要先行离去了。”
陆倾清毫不在意的说道:“哦,去吧,去吧!”
萧承允脸色铁青,起身离去。
陆倾清瞥了他的背影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往嘴里扒着菜。
徐牧突然问道:“对了,不知岳音来被你们带回来如何处置了?”
“他呀,被罚流放到后山一年。”
“流放后山?这是什么处罚?”
“你不知道,玄汖仙宗的后山与你们进来时的地方也一样,常年被浓雾笼罩。而且更恐怖的是,那里常有凶猛的野兽出没。把人流放到那里一年,算是很重的处罚了。”
徐牧下意识问道:“他会死掉么?”
“不会。不过,就算不死,脱层皮还是会的。”
徐牧又问道:“对他的审判就这么顺利么?”
陆倾清撇了下嘴,说道:“当然不顺利。不过,人证物证都在,没有人敢包庇这家伙。”
徐牧猛地灌了自己一杯酒,脸色涨红,大喘一口气后,艰难的对陆倾清说道:“清儿,我有一事要告诉你,是关于名英的!”
陆倾清看到徐牧这幅表情,心中也隐约觉得事情非同小可,便就收起了平常嬉笑的面孔,问道:“名英怎么了?”
徐牧把那日陆倾清等人离开之后所有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说的一遍。
听着徐牧的述说,陆倾清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等听到最后,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其实这件事,我都知道了。”
徐牧有些不敢看她的脸,所以就低着头说道:“名英的事......哎,我也有错......”
这时陆倾清平淡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不,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张家人挑起的两家的祸端。”
陆倾清猛地灌了一口酒,因为喝得太急,不停地咳嗽了起来。
拍了拍自己胸口,陆倾清涨红着脸,说道:“说到底,玄汖仙宗也有责任。他们想要黄家的家产,就算那张大小姐不死,张家也会是现在这个结局。当然,这是黄家有你和那老者在罢了。否则,今日家破人亡的就是黄家了。”
陆倾清轻哼一声,“不过,岳音来这次的做法,实在是令人不齿,丢了宗门的颜面。”
徐牧思付片刻,问道:“清儿,你本事这么大,可不可以找到名英?”
陆倾清想了想说道:“我倒可以试试,不过,若是那个家伙离开了禹国,我就无可奈何了。”
“恩,那也比没有希望的要好。”
“我回去就将此事吩咐下去,若有名英的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的。”
“好,那就辛苦你了。”
陆倾清‘切’了一声,说道:“跟我还说这个,虚伪!”
说着,还对徐牧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徐牧噗嗤一笑。
陆倾清摇晃了下酒杯,笑说道:“待会儿我给你安排好客房。等明日休息好了,我就带你在谷中逛逛。这里四季如春,风景可好了。”
徐牧哈哈笑了几声,举起杯,“那就有劳清儿你了!”
“切,虚伪!”
休整了一夜,精神饱满。
徐牧走出房间时,身上已经都换上了春秋季的衣服。
陆倾清一早就来了,并带他在谷中转了两天。
游玩了两天,休息了一天。
按照徐牧的打算,今日一早就要离开这里,朝禹国京城方向出发了。
不过,就在众人收拾行李的时候,一名弟子突然前来告诉徐牧,有人要见他。
徐牧跟随那弟子来到一处屋舍前,后者让徐牧再次等候片刻,他自己则进去通报,没一会儿,弟子折返出来,让徐牧进去。
屋舍当中,坐着三人。
居中是一个住着拐杖的老者,左边那人长着一对儿死羊眼,右边那人面色凶狠。
那面相凶狠的男子微微向前探身,有些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你就是徐牧?”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男人身上呼啸而出,直扑徐牧。
徐牧后退一步,死咬着牙,额头上不停的往下滴着汗珠。
死羊眼男人斜眼瞅了下,淡淡道:“陈屠,差不多得了。”
“哼!”
一声冷哼过后,那股庞大的气势突然消散!
徐牧微微弓起了身子,长舒一口气。
陈屠语气淡漠说道:“我是岳音来的师父。”
徐牧挺直了脊梁,开口说道:“怎么?想为自己的弟子抱不平?”
“放肆!”
一道清脆的撞击声响起,坐在中间皮肤干枯老者,手握着拐杖,双眼之中透露着一丝阴寒。
老者死死盯着徐牧,缓缓说道:“你这后辈,竟敢对我玄汖仙宗的长老口出狂言,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着,那柺杖与地面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徐牧在听到撞击声后,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被人敲打了一样。
死羊眼眉头一皱,忍不住说道:“老祖,他可是陆倾清那丫头请来的人,咱们不好动手的。”
老者冷冷的看着他,说道:“贺兰决,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小。老夫若想杀他,浮灵仙宗难不成要与我玄汖仙宗开战?”
贺兰决沉声道:“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外人,影响我两派之间的关系。”
老者似乎是听进去了贺兰决的话,没有继续停留在这话题上,转而问道:“徐牧,你与陆倾清,是和关系啊?”
徐牧如实回答,“我与清儿是朋友。”
老者深深看了眼他,悠悠道:“别怪老夫没提醒你,陆丫头的身份,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
徐牧微微颔首,没说话。
因为这话,之前萧承允已经跟他说过一次了,而且陆倾清的身份,他也知晓了。
更主要的是,他愿与陆倾清做朋友,跟后者的身份高低,没有半点关系。
就想之前他说的,自己内心无愧。
见徐牧不发一言,老者也没有往下说下去的想法,将眼一闭,下了逐客令。
徐牧无视陈屠那凶狠的目光,说了声‘告辞’,转身出了屋舍。
出门后,徐牧呼出一口长气。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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