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这水蟒就是在狐假虎威。若是被外人知晓真相,这水蟒早就被人宰了,哪还轮得到徐牧。
被施展了摄魂术,水蟒早已失去意识,蟒头侧翻,直翻白眼。
等徐牧离开牢房,原本给水蟒用刑的刑魂使,一鞭子抽在蟒身上,顿时皮开肉绽,这一鞭鞭抽下去,看样子非要给水蟒抽醒了不可,殊不知,这是被摄魂完的后遗症,想要苏醒得需要些时间。
徐牧沿路返回,还特意看了眼被割下体的那个妖精,下身被鲜血染红,昏过去了。后经这么一问才知道,刑魂使没割前半段,也没割后半段,而是割的中段。
徐牧离开冥都城,没急着前往禹国,而是先去了躺乾国春桑镇,在哪里买了不少的米面食物。
这春桑镇,也是陈蔷薇的故乡,徐牧还特意从陈家门口经过,不过当时大门紧闭,什么也没看着。
之后徐牧走到一个没人经过的巷子,又回到了冥都城,然后去往离着镇火镇很近的那个村子。
当时镇火镇的百姓一夜之间惨死,后来附近村子的人,接连不断有人死去,一时间人心惶惶,除了些老弱病残,其他人都走了。
到最后,这村子就剩下三户人家。
当初前往镇火镇前,徐牧就住在村里一位老夫妇的家中,也是那晚认识的王朗师徒。
转天离开时,徐牧将可以驱除邪祟的莲花灯盏留在了老夫妇家中。
今日,徐牧再次来到村子,这里并没有因为镇火镇危机解除,而变得如曾经那般热闹。
徐牧来到老夫妇的家门前,轻轻敲了下,心里有些紧张,只希望两位老人家都还健在。
过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徐牧只认为是老人家腿脚不好,走得慢,便再敲了几下门。
又过了一会儿,不有规则的脚步声传来。
木门被打开,老者站在门内,瞅着外面的年轻人,皱眉问道:“你找谁?”
较之一年多以前,老者苍老了许多,满头银丝,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
当初徐牧用的那张面皮,在镇火镇时,被损坏了,所以对方并不认识自己现在这张脸。
不过,不打紧。
徐牧微笑道:“老人家,我是来取莲花灯盏的。”
老者顿时一愣,随后惊喜道:“你是余壮士?”
徐牧抱拳,歉然道:“在下真名其实是叫徐牧,当时因为一些原因,隐瞒了真实姓名,还望老人家见谅。”
“没事,没事。”老者拉住徐牧的手,就往里走,“快,进来说!我家那老婆子前几日还说起过你呢,这都一年多过去了,那位‘余’壮士怎么还没回来取灯盏呢?不对,不对,应该叫你徐壮士。”
老者一瞅徐牧现在的面孔,又是摇摇头,“也不对!现在你这脸白白净净的,应该称作少侠,不应该称作壮士。”
徐牧笑道:“您老怎么称呼我都行。”
老者的老伴儿正在屋子里躺着呢,那屋门一打开,一股中药味扑面而来。
老者说,半年多前,老伴儿得了场大病,打那之后身体便越来越不好了,现在耳朵也背,你在她身边正常说话,还不如蚊子叫呢,如今吃得这些中药,还是从山上采的呢。
老者凑在老伴儿耳边,扯着嗓子开始嚷,底气到挺足。
老妇人瞧着徐牧,连连点头,最后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来,“你可来啦!”
老者将灯盏捧在手上,放在桌子上摆好,感激道:“多亏了徐少侠你留下这灯盏,打那之后,村里就没再闹过妖精。”
徐牧好奇问道:“这里不再闹妖精了,就没有人回来吗?”
老者叹了口气,“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些人啊,哪敢再回来!”
徐牧点了点头,轻声道:“老人家放心好了,这里不会再闹妖精了。”
老者跟着笑笑,看向这莲花灯盏,“这灯盏,今日就算物归原主了。”
“今日来老人家这里,取回灯盏是次要,最主要的一件事,是要给两位老人家送一些东西。”
说着,徐牧站起身来,就往院子里走,边走边说,“老人家请到院子里一看。”
老两口互相搀扶着,慢慢走出了屋门。
到院子里一看,地上堆满了柴米油盐、鸡鸭鱼肉。
徐牧转头笑道:“相比莲花灯盏,这才是二老最需要的东西。”
老者愣在原地,眼眶微微泛红,少许后,用手抹了把脸,嘴唇颤动,刚刚说了个‘徐’字,就被对方用话打断了。
“老人家,这是我一点心意,你就别推辞了。”
徐牧分明是不想给老者说话的机会,伸手一招,莲花灯盏落在他的手上,随后屈指一弹,两个漆黑的药丸落在了老者的脚下。
“两位老人家,服用这颗丹药,可增添你们的寿元。”
听了这句话,两位老者心头一震,低头瞧了眼这丹药后,再一抬头,对面哪还有徐牧的身影。
这时,就听得徐牧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两位老人家,好好保重身体!”
老者仰起头,潸然泪下。
徐牧查看过舆图后,发现自己能去往禹国最近的一条路,就是先乘坐渡船前往宣国,再从宣国去往禹国。
绕是绕了点儿,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你没去过的地方,就开不出前往那里的青铜门。
徐牧思付着,等到日后闲暇时,要不要去跑地图,然后再干个送快递的活儿,这不得赚大发了。
再次来到渡口,兴许是上次水蟒现身的缘故,这里官兵比上次多了不少。
而且这些即将上船的渡客,均是神色紧张,有种要上刑场的感觉在。
当日渡船远去,到最后谁也没看见,水蟒到底死没死,而且徐牧之后将水蟒的尸体收进了须弥袋,水中虽有血色,但不见尸体。
徐牧也没法跟别人说,你们放心吧,水蟒已经被我杀了。
这话若是说了,非得被人锤死不可。
肯定有旁人说,你没事招惹它干嘛?闲的难受啊!
交了乘船钱,徐牧开始去排队,登船后,每个人脸色都很紧张,没有了以往三五成群时的谈天说地。
渡船到了河中央时,仍旧往里面倒祭品,有个别渡客直接跪在甲板上,不停的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渡船继续向前行进,水面如常,所有人如获大赦。
徐牧站在船头的位置,眺望对岸。
岸边杨柳依依,江上沙鸥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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