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珠的内部,出现了指甲盖大小的火苗,将珠子映射成火红色,就跟那颗避火珠一样,红彤彤的。
徐牧傻笑着,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喃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用郭昂的话说,叫你瞅瞅我介命。
徐牧单手捧起溪水,喝了一大口,用袖子擦了擦嘴上水渍,重新上路。
徐牧先按着原先路线走,却发现这火苗在慢慢的变大,而且一直往前往倾斜,这让他不禁猜想,这真龙之灵会不会就在天武门。
曹赞也说起过,天武门有一件代代相传的宝物,会不会这件宝物的器灵,就是那真龙之灵。
或者说,真龙之灵就是那件宝物。
反正别管怎样,这次前往天武门,说不准真的能一石二鸟。
徐牧这会儿都想好退路了,若真能杀了苗元洲,又得到了真龙之灵,他就马上躲到冥都城去,在那里避上数日风头后,再离开。
设想归设想,到时还要依情况而随机应变,要万一只能杀了苗元洲,没得到真龙之灵呢?
越靠近天武门,路上的修士便越多,快到山门时,可以用扎堆二字来形容。
山门站了一排天武门的弟子,逐一询问访客姓甚名谁,出自何门何派,师从谁谁谁。
若是有些名气的人,问了一两句后,便不再多问,直接放行。其中有几个名气不小的贵客,连问都没问,不仅直接放行,还有弟子亲自上前引路。
守在门口的弟子说了,凡是贵客,进了天武门以后,都会被安排住处,而那些不请自来的,后山地方不小,随便去睡哪都行。
哪怕话说得如此不客气,也不见有一个人走,大家都是修士,以地为席又如何,大不了修炼一夜,这还不是一眨眼的功夫。
徐牧跟其他人一起排着队,缓慢行进,他们这条队伍,基本上都是不请自来的,而那些有名气的,或是被邀请的贵客,都走旁边那条队伍。
排队时,徐牧瞧见两个熟人,一老一少,分别是王朗,以及他的弟子,苏新知。
遇见这二人,徐牧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只不过自己脸上贴着一张面皮,没法上前叙旧。
而且啊,这‘旧’它也没法叙。
说句难听的,自己来天武门,是为了杀人越货,怎么能暴露身份呢?
王朗走在最前面,只被天武门弟子询问了姓名后,便被放行了。由此可见,在乾国,王朗还是有些名气的,毕竟人家可是破丹境,这里境界最高的修士,才是元婴境。
苏新知还是老样子,跟在师父后面,唯唯诺诺的,低着头谁都不敢瞅,跟自己欠别人钱似的。
徐牧暗自笑了笑。
等到王朗师徒二人走远,徐牧也排到第一个了,那弟子打量了一番徐牧,语气有些生硬,开始询问徐牧的性命。
徐牧胡编了一个名字,说自己是个散修,来自大商。
没办法,徐牧口音不对,肯定要说自己是大商人,若非说自己是乾国人,那才让人更加怀疑呢。
一听这人说自己是大商人,弟子忍不住多看了徐牧几眼,长相普普通通,属于见过一面后难以再想起来的那种,其他的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守门弟子递给徐牧一个带有编号的牌子,算是进山的通行证,语气也不像刚刚那般强硬。
“上山后不要到处瞎逛。山上有几处禁地,你若是走了进去,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徐牧抱起拳来,笑道:“在下记得了。”
第一关,算是顺利通过了。
徐牧与他人一样,顺着山道开始上山,走走停停的,欣赏四周景色。
说实话,这景色比起冥都城任意一座山峰,都差得很远,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小土坡子岂能和山岳相提并论?
徐牧走得很慢,以至于不断被后面的人追上并超过。
据那守门弟子说,明日才是自家门主纳妾的正日子,所以今天赶到的宾客最多,等到明天一过,山上的人就得少个一大半。
这时身后传来了说笑声,徐牧停下脚步,假借在看风景,却用余光查看下方来人。
一名天武门弟子走在最前,其身后跟着几个人,正在说笑。
徐牧一瞧见那为首之人,眼睛瞪得通红,竭力抑制自己的杀意。丹田宫内,飞剑桃花瑟瑟发抖,云霄守在旁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然让灼灼产生如此深的惧意。
徐牧以心声传至三宫,‘这领头的便是苗元洲,也是杀害灼灼的凶手。’
镇妖快速盘旋在魂海上空,请求出战。
而云霄,也已跃跃欲试,要为灼灼报仇。
“再等一等,现在人这么多,没办法动手。”徐牧沙哑的声音响起,让镇妖和云霄稍稍平静了些。
苗元洲在众人的簇拥下,与徐牧擦肩而过。
徐牧微微仰头,看向苗元洲的背影,在心中说道:“我一定会杀了这狗东西,不过在那之前,还有其他事要做。”
趁人不注意时,徐牧取出那枚寻龙珠来。此时的寻龙珠,内部被火焰完全填满!
宾客陆续被带往山上的客房,谈不上有多奢华,看上去很素净整洁,住起来应该不错。
因为这次到访宾客实在太多,王朗师徒便被安排在了一间屋子里。
苏新知瞅着不算宽敞的床榻,犹豫了下,小声说道:“师父,今晚我还是睡地上吧。”
王朗打趣道:“怎么?不愿和师父睡一床?”
苏新知支支吾吾说道:“和大男人躺一个床上,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王朗气笑,“小兔崽子,当初你小时候,为师赶你都赶不走,如今长大了,却嫌弃为师了。”
苏新知哭笑不得,“师父,这不一样......”
“得了。你自己今晚就睡地上吧。”
苏新知大喜,“多谢师父!”
王朗将行囊放下,喝了口茶水后,说道:“走,随为师去山上逛逛。”
“哦。”苏新知正打地铺呢,听见师父的话,赶忙站起身,随手将短剑别在后腰。
两人正出门时,碰巧隔壁房间的门也打开了,王朗侧目而视,盯着为首的那名背剑女冠,讶异道:“常仙姑?”
常瑶闻声转头,与之目光交汇,神色诧异,“王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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