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轿车刚回到凤鸣巷的街口,月珠就发现大街上堵满了人,旁边还挂了红灯笼和鞭炮。
喜庆得很!
月珠觉得奇怪:“这是在干嘛?堵满了人,咱们的车都进不去了。”
楼遇西嗫嚅道:“之前我听巷子里的居委会妇女主席说了句,说大哥现在是报纸上的红人常客,要回来的话,得给他办个欢迎仪式,该不会……”
这满大街人堵起来放鞭炮,就是楼遇东的欢迎仪式吧?不是开玩笑,来真的?
“……”
楼遇东和宋无衣面面相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些不得劲儿了。
他是拿了些奖项,多上了几次报纸科技版头条,但也用不着街坊邻居们都聚在一块夹道欢迎。
这传出去,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摆臭架子。
他是不怕人说,大门关起来认认真真和宋无衣搞研究就行,可家里是做生意的,得开门营业,一旦风评不好,谁还买账?
“我没打算闹得跟领导下乡巡视似的,阿西,你掉个头到巷子小路口,我们下车走回去。”
楼遇东当即要求下车,这么大阵仗他消受不来。
宋无衣也赞同这说法:“人多嘴杂,悄悄回家,悄悄把私事办了就好。”
“大哥大嫂说得有理,二哥,掉头吧。”月珠摸了摸肚子。
车站那边不算拥挤,所以她去了,但这会巷子口比火车站还热闹,她犯不着去凑热闹。
待会也一并下车,和哥哥嫂嫂走路回去,适当运动运动。
楼遇西掉转车头,绕了大半圈来到巷子口,这小巷直通楼家后门,但连过自行车都麻烦。
好在行李可以先放在轿车后备箱,不然真不知道如何拿回去。
月珠等人下了车,径自往巷子钻,而楼遇西则开车回了大路,一靠近,就被街坊邻居堵住车头,就着窗户往里看。
“阿西,你大哥呢?”
楼遇西柔声道:“他们改时间了,没回来,说过几天才能回。妇女主席同志,您们这是……”
他指着大街小巷挂满的红灯笼,表示疑惑。
凤鸣巷妇女委员会的主席王庆香,听见这话,便满脸的失望:
“这不是给你哥开欢迎会吗?报纸上都有他照片,又帅又俊,咱们这些女同志,还特地租了台照相机等着合影呢,谁知道你哥没回来……”
“原来如此,没事儿!等改天我哥商定好婚事,请您们去喝喜酒,到时候拍照也来得及。”楼遇西弯着眼睛笑道。
王庆香嗳了好几句,捏捏楼遇西的脸:“这小嘴真会说,也不知道会便宜谁家小姑娘。成,同志们都散吧,阿东同志没回来。”
王庆香不愧是顶了半边天的妇女同志领袖,三两声吆喝,大家都收拾好东西,失望却有秩序的离开。
办欢迎会的人逐渐散开,楼遇西才松口气开车回家,刚到门口,就发现月珠在外头等他。
兄妹二人进屋,楼遇西才发现家里也很热闹。
除了许家村交好的人,还有些楼遇西叫不上名的。
“小妹,这些是……”楼遇西问道。
月珠吸了口气:“是咱们见都没见过的亲戚,你也晓得咱家走散之前,可是个大家族。”
大哥的结婚事,肯定少不了亲朋上门的。
不知道这些人存在还好,现在老爷子回来了,知道这些亲戚还活着,能不给人发请柬?
按老爷子的说法,以前吃了他们这般多酒席,随礼都给出去一大箩筐,非得收回来不可。
据月珠初步得知,坐在楼老爷子左边的,是楼家三爷,按辈分算是爷爷。
坐在右边的,好家伙,楼老爷子的亲妹妹,按辈分,月珠还要叫一声姑婆。
瞧着这一大家子亲戚,月珠难免心里咯噔,生怕有点幺蛾子。
“咱们去找大哥吧。”楼遇西提议道。
月珠点头:“他们在后边吃饭呢,除了我妈,谁都不晓得他们进屋了。”
兄妹二人进了院子,直奔厨房。
楼遇东回到家后,便放飞了自我,不再端着一副儒雅的架子。
此刻正挽着裤脚,和宋无衣坐在厨房门口吃酥饼。
车上的伙食不好吃,所以今早他们也没买了,一直捱到回家。
楼遇东肚子饿得慌,一口气吃了四个巴掌大的酥饼,总算感觉到几分饱腹感了。
“呼,还是家里的东西好吃,在西北都没吃饱过。”楼遇东发出一声感叹。
宋无衣掐他的胳膊:“你这一顿狼吞虎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从未让你吃过饭呢。”
“就是,大哥,你瞧嫂子多郁闷?”月珠也拿起酥饼,坐着啃了起来。
楼遇东微微叹气:“小妹,你不知道,虽然在外头我吃饱了,但再怎么吃,也比不上家里的饭菜踏实。”
“说明白点,就是想家了。”宋无衣揶揄道,“我也想了,不知道离开这么久,爷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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