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老太看着楼存志这块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觉得烦!烦透了!
“小四,别跟他说那么多,咱们走。”
这些儿子,她铁了心不认,也不会为他们伤心。
楼老太拍拍楼遇北的肩膀,让他背着老爷子走快点。
兄弟二人和老太太,一起离开。
月珠把钱塞给楼存志:“那二叔,我们就先走了。”
“妈!妈——”
楼存志跪在地上,哭得不成样子。
直到身后传来楼晓娟的谩骂嗓音,楼存志才赶紧转身跑回家。
“人呢?打了嘛!”何天仙捂着脸,气急败坏。
楼存志重重点头:“打了打了,那俩老不死也被我打了一顿。”
“真的?”
“嗯!天仙,我怎么敢忤逆你的意思呢。”
妻就是天,妻就是地,他不敢阳奉阴违的。
何天仙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谅你也不敢。不过,老不死怎么会找上门呢?这十几年都没事的……”
“二嫂,您就别担心了,现在他们不是都说走了吗?”
牛牡丹靠在楼存远的怀里,站在门边,满脸都是惋惜:
“只可惜没能撬开那糟老头的嘴,不知道糟老头子把楼家金库的金条,藏在了哪里……”
“别说了,说了就来气!早知道当初,就该俩老东西一块丢下,咱们自己走。拖拉着一个糟老头子,金条下落没问出来,反倒让他多吃十来年的米。”
何天仙气得胸脯起伏。
当初,楼家并非走散,而是他们几人计划好的。
斗地主的时候,楼家被砸得砸,搬的搬,偌大家业一日之间,全被红卫兵充公,唯有那一库房的金条不见了。
十几年前她问过楼老太,楼老太并不知道金条下落,唯一的解释,就是那糟老头子把今天藏起来,以作之后用处。
迫不得已,何天仙才决定,捎上老爷子,然后对老爷子说,老太太和几个孙子与他们走散了。
谁料这么久以来,死老头非坚持着,除非一家团聚,否则金条不会面世。
具体藏金条的位置,他们又不知道。
一来二去,何天仙烦了,就和三房夫妇商量,让这死老头自生自灭。
要是不把金条交出来,就只让死老头吃狗饭。
这老不死也是个犟脾气,吃了五六年馊饭,愣是没死!
临了又害她们母女被打一顿,真是气死她了。
“天仙,爸都走了,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啥都别说了,成吗?”楼存志一想到自己成“孤儿”了,眼泪就唰唰流。
何天仙见状,烦不胜烦:“我怎么嫁了你这个窝囊废?牡丹,三弟,你们仔细想想,死老头没病之前,最爱去哪里。最常去的地方,肯定有蹊跷!”
牛牡丹和楼存远绞尽脑汁,忽然!
牛牡丹眼前一亮:“倒真有一个地方!”
月珠帮着奶奶,将楼老爷子安置好,就和哥哥们一块出了门。
夫妻俩十几年没见,肯定很多话想说,给奶奶和爷爷留一点私人空间,是最基本的。
只是她身体接受过改造淬炼,听觉也比常人灵敏。
加上招待所的隔音也就那样,老太太老爷子情绪一激动,说话嗓门大,月珠就将这些对话通通收进了耳朵里。
最先开口的,当然是楼老太,她想老伴,想得慌,只不过老太太现在没顾得上宣泄感情,而是语气十分严厉的批评:
“日子过成这样,你为啥不想办法找我!我们俩老东西自个煲饭,也比跟着那些白眼狼过得好啊!楼皓然,你这把年纪,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楼老爷子恍恍惚惚之中,回过神来,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艰难地喊了一声:“秀芬儿……”
可怜兮兮的声音。
楼老太一下就没了脾气。
楼老爷子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突然一下抱住老太太。
一个大男人,竟埋在老太太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有生之年还能听你骂我,秀芬儿啊,我好幸福,呜呜呜,我有错,我有错!你骂死我吧!”
这嗓门大,嚎啕的哭声在招待所回荡,连门外的楼遇北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啥事。
想进去看发生了啥事儿,月珠一把将他拉住:“爷爷奶奶多年未见,哭是很正常的,咱们就别做电灯泡了,在这儿等吧。”
“可是里面……”
“行啦,奶奶又不是没分寸的人。三哥,你去跑个腿,买两身合爷爷穿的衣服回来。”
月珠把事情考虑周全。
楼老爷子遭遇不孝,身上穿的,都是又脏又破的衣服。
既然接回来了,首先老爷子的衣服鞋袜,都得准备。
让老爷子好好洗个澡,喝点粥,再诊治也不迟。
月珠交代好,让楼遇西在门外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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