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珠担心老太太出事,赶紧跑进院子里。
见楼老太蹲在角落收拾被连根拔起的红心火龙果藤,一边清理还一边抹眼泪。
她赶紧走过去,拉着老太太上上下下打量,生怕她身上有个好歹。
“奶奶您没事儿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家进贼了?”楼月珠心骇然。
这生产队一农闲,果真不少闲手闲脚的人来沾惹。
楼老太点点头,那叫一个悲痛欲绝:
“我就在里头绣花呢,忽然听见声儿跑出来,一看,好家伙!你说的啥子火龙果全被揪了。我把那人吓得脚不沾地儿,她赶紧跑了,一跑还把咱家藤都给拔了!这杀千刀的!”
楼月珠皱皱眉,细思恐极,怎么有人那么闲,连几个没熟透的火龙果都要偷?
虽然她空间里很多火龙果,多到吃不完!
但院子里这一株,却是不一样。
是她细心上了粪肥,又细心浇灌过的,对这根火龙果藤的怜爱程度,不亚于奶奶对那些兔子的不舍。
现在冷不丁被人毁了……生气是说不上,可就觉得憋屈啊!
自家不就多炖了几天肉?到底被谁当成了眼钉?
月珠也不给自己吃闷气,能翻篇的事就翻篇了。
所幸这条火龙果藤还有救,重新种回去就好,只可惜了上面的七八个火龙果。
她本来还期待着外界浇灌灵泉水结出来的果子,和空间里长成的火龙果味道品质上有没有太大出入呢,却被一个小贼毁了。
重新种藤的时候,楼月珠还是忍不住问:“奶奶,偷了咱们果子的小贼长啥样,你看清楚了吗?”
楼老太把小铲子一扔,气入骨髓:“我出来的时候已经跑远了,那斩千刀穿得大红大紫,跟逢年过节来村里串门的刘媒婆一个样,头上还戴了一朵大红花!一个字,俗!俗不可耐!”
瞧奶奶那激动的样子,月珠一下又没了火气,扑哧笑了出来:
“您别生气,咱们现在把这藤儿种好,用不了多久又结果子了,到时候一样能吃。对了奶奶,我想跟您说个事儿,过完年咱们家搬省城住一阵吧,您最近身体不好,我想带您去省城医院看看……”
“费那钱干嘛,去省城街坊四邻都要重新处,我就在村里,挺好的!”
楼老太最近在村里,处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小老太太。
平日里闲着没事,那些小老太太就来找她打骨牌、时不时还关着门扭扭屁股跳跳舞啥的,别提多自在了。
去省城?
大门一关,耗子都不认识你,更甭说人哩!
“又不是不回来了,咱们就住小半年,到时候还回村住,好不好嘛~~奶奶……”
月珠也是挺喜欢在乡下住的,尤其是许家村这种地儿。
虽说是山路,闭塞了些。
可有山有水有人家。
闲来无事,弄草侍花,也是非常悠闲的。
但她想用省城,作为自己护肤品牌的土壤,所以不能一直留在农村。
楼老太遭不住她的撒娇:“行行行!咱们去省城住一阵还不行吗?”
她仔细一想,到时候过完年,各家各户要忙着春季播种了。
自家退了生产队,也没田可耕,到时候人家忙起来,自己不也找不到人说会话?
倒不如陪孙女去省城了!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奶奶,我去给大哥写信,到时候让建武叔寄到学校,让哥他们回来的时候帮我进货。”
“嗳!去吧!”楼老太对于进省城住一段时间,也是非常期待的,她虽然重女轻男,却不会把自家的骨肉当泥踩,对于仨个孙子,她还是想念得紧的。
这去省城住也好,隔三差五就能一家团聚。
月珠回房间写信。
她绞尽脑汁,先用自己贫瘠的采,写了一段阳春白雪句式的问候。
紧跟着列举小卖部要进的货:
烟花炮竹若干。
大虾酥若干。
小孩玩具若干。
女人丝巾……算了!哥哥们也不懂怎么买女人的东西,还是去供销社找金菊姐吧!
月珠实在懒得重头写了,唰的一横划过去,前边儿铺垫的‘阳春白雪’全都毁于一旦。
接下来的信件内容,写得就比较随心了。
除了女人孩子喜欢的东西,月珠把主意打到供奉之上。
金银纸钱若干。
上好供香若干。
红蜡烛若干。
……
货品清单和对哥哥们说的话一一写下来,足足有页纸这么多。
写完了给哥哥们的信,月珠找了个箱子。
里头放上几个火龙果,再放上两根嫁接好的量天尺,又给洪致远写了一封类似课后作业总结的信件。
然后去许建武家里,跟他交代好几句话,让他帮忙把信寄出去,才冷不丁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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