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雪花膏!”
“我的花短裤!”
“竟然被烧了?”
俩个少女从人群中挤出来,直接扑到火堆里,想伸手捞又不敢捞。
最后只能怒视楼月珠,其中一个稍小的丫头开口:“你这恶婆娘,凭什么烧我们的东西!你赔我雪花膏……里面还有两身的确良花衬衫,没穿过的,你要赔!”
楼月珠晓得,这应该就是她那俩表姑马天兰和马天梅:“你们鸠占鹊巢不肯走,我把自己家里的垃圾一把火烧掉,还想让我赔?我没让你们给清理费就很不错了!现在立刻滚开,否则我揍你们!”
马天兰被楼月珠的凶态吓到,瘪着一张香肠嘴,跺脚求助倪艳:“妈!她是谁啊!!”
倪艳被吵得头疼:“她就是你那个表侄女!”
“什么?她就是那个肥妹?真的好肥啊!一身肉都耷拉下来了!”马天兰先是诧异,再是撒娇发性子:“妈!你不是说来了大姑这里,我们就能过上安稳日子嘛,怎么现在连个丑肥婆也能欺负咱们了?那瓶雪花膏我才用两次……”
眼瞅入了秋冬,天干物燥,她这标准的鹅蛋脸没有雪花膏,岂不是要干巴巴的?
不!离了啥她都不能离了雪花膏,大家都叫她靓女,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这张漂亮的脸蛋。
马天梅也很委屈,和自己的双胞胎姐姐前后夹击:“妈!你快教训教训她啊!这肥妹把我们的东西都烧了,里头还有小发卡和手链子呢!”
倪艳面对俩闺女的哀求差点晕了头,没眼力的东西,瞧不见自家老爹晕在旁头?
不过她也是没想到,楼月珠真敢烧他们家的行李,顿时气坏了:
“楼月珠,你这死囡,竟然真把我们的行李烧了?存心是想让我们一家都冻死啊!我就坐在这儿不走了,你有本事烧行李,有本事一把火将我也烧成灰啊!我要等你奶奶醒过,好好质问她为什么教出了你这种泼辣的囡仔!”
马天宝见倪艳坐地耍赖,七岁孩子也开始揉眼睛瘪嘴巴,哇哇的嚎起来。
马天兰和马天梅更是继承了父母撒泼打滚的满级技能,一拍大腿跪在火堆边:
“呜!!我的雪花膏!!我的花衬衫!!你们楼家简直是强盗!以前做地主强抢老百姓的土地、剥削了三四百个包身工的劳动力的行径,现在用在自个亲戚身上,就不怕雷劈嚜?”
俩姐妹三言二语就把楼家以前的家世背景抖漏出来。
楼月珠也从她们口中,多了些对楼家的了解。
坐拥三四百包身工的地主,嚯!楼家可是富户啊?
难怪斗地主时期一家人被斗得四下逃窜,十几年都聚不回来。
不管转念一想,那些失散的亲人们,要全是马秀生这样的亲戚,唔……失散总比聚着好。
楼月珠刚思忖着呢,生产队老匹夫许建忠又开始原地高潮,记吃不记打地跳了出来:
“你们楼家以前果然是地主!剥削了三四百名同志的劳动力?今儿个还对自己的亲戚下死手?真是丧尽天良!但我许建忠不爱翻旧账,斗地主时期你们也挨批斗挨惩罚了,我现在不同你们提以前的事,但今天必须给马家一个交代!”
许建忠心想,让马秀生留下来,楼家没准鸡飞狗跳天天唱大戏呢?
这不是他喜闻乐见的结果吗?
楼月珠这死囡囡忒狂妄,得有些和他一般明理的长辈,来教她如何做人。
楼月珠轻睨:“怎么又是你,总搀和别人家的事,人一老脑子都瓦特掉了?手脚闲欠坐不住非要恶心人才能睡得着觉?”
许建忠闻言一张脸青出于蓝、又绿又紫最后黑成锅底:“我是生产队耆老,你六亲不认、残害亲戚,我当然不能坐在一旁看热闹,楼家的,你要是不把自家亲戚留下来,我就把你逐出许家村!不仅是我这么想的,其他同志也绝不愿和一个没良心的狗崽种低头不见抬头见。”
围观同志们大多低头沉默,窃窃私语,显然赞同许建忠说的话。
倪艳热泪盈眶:“老人家,您真是雷锋在世,谢谢您为我家讨公道,我给您磕头了!”
她能屈能伸,一个头磕下来毫不费力,反而驳了大家伙的同情。
马天兰马天梅也纷纷效仿,一时之间,生产队的人都淡忘马秀生一家气晕楼老太的事了。
楼月珠怒不可遏,还真是牛皮膏药,黏上就扯不下来。
刚要雷霆手段把他们从自家身上‘扯下来’,屋内便传出楼老太哽口的咳嗽。
“奶奶?”楼月珠松了口气,终于醒了。
楼老太没等她进去搀扶自己走出门外:“小四啊,奶奶没事,你甭担心。”
“哎唷!我的老姐姐,你担心死我了!”马秀生也忽的从地上鲤鱼打挺坐起来。
楼月珠:“……”
敢情从头到尾,马秀生都在装晕?
倪艳等人热泪盈眶。
“秀生啊,你可算醒了,”咱们家要被欺负死咯!她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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