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珠也是一点就炸的炮仗脾气,听到胡文丽这样误会自己,立刻喝道,“好!就当是我不愿意教,行了吧?”
说完楼月珠转身就走,理都不理胡文丽。
她绝非是藏私,不想教胡文丽养猪,且不说胡文丽拿不拿得到养猪的活儿。
光说教学方面的难题,她已经辞掉了猪圈的工作,连猪毛都碰不到了,拿什么来教胡文丽?
对着空气教吗?
真是搞笑,也不想想条件允不允许,就算是好姐妹,也不能这么强人所难啊!
楼月珠特别委屈,那天胡文丽雪中送炭,把鸡蛋塞进她手里的时候,她就认准了胡文丽这个好姐妹。
可谁料养猪这件小事儿,竟动摇了她们的友谊?太可笑了!
胡文丽看着楼月珠圆滚滚的背影,眼泪刷拉拉地就流了下来,冲着楼月珠的背影吼道,“月珠!是我看错了你!哼,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听到这话的楼月珠一个趔趄,也扯起嗓门嚷嚷,“不理就不理,谁怕谁啊!”
旋即楼月珠加快脚步回了家。
楼老太见她冲进来,不由狐疑,“你不是去送文丽了吗?咋那么快回来了?”
“奶奶,我没事,人家不要我送她回家。”楼月珠重生后,好似真变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完全按照自己的小脾气去耍,这会儿听到胡文丽的名字,气得脸又鼓了鼓。
“闹别扭了?”活成人精的楼老太怎么看不出楼月珠生闷气呢,赶紧凑上去问了几句。
楼月珠这辈子有亲人可以倾诉,当然不会把郁闷憋在心里,立刻和楼老太说了跟胡文丽吵架的原因。
楼老太听了忍不住发笑,“人啊,就是这样,不会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你觉得自己猪毛都摸不着,没法子教文丽养猪,但文丽不一定这样想啊,你得换位思考,站在文丽的位置上想想。”
“什么意思?”楼月珠直来直去惯了,一时没听懂。
楼老太说:“你得搞清楚,文丽为啥非要学会养猪,不会养猪的话她就要面临什么事呀!”
“文丽说她继父要把她卖了换彩礼……”楼月珠抓住点苗头了。
“那不就结了?小四,你和文丽十来年的姊妹情分了,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就闹掰了呀,听奶奶的话,明天你生日的时候,请文丽过来吃饭顺便道歉,以前人家没少给你吃的,现在咱家有猎物,也不能忘了她。”楼老太摸了摸楼月珠的头,她的宝贝孙女啊,在小姊妹的情分处理上,到底失了分寸。
还是以前那个莽撞的丫头,看来是她想多了,她的月珠不是换了个芯儿,而是真正长大了。
楼月珠不知道自己侥幸躲过楼老太的怀疑,冷静下来以后,也察觉到自己的错误之处了,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要是没有楼老太的开解,她都不知道要钻牛角尖到什么时候呢。
胡文丽是原主唯一真心的朋友,也是她在这个时代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不能因为一点小误会就绝交!
“奶奶,和你聊过以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明天就去跟文丽道歉!”
楼老太嗯了一声,然后握着楼月珠的手,说起了另一个话题,“回来的时候奶奶想过了,今天晚上你打许荣发一家的脸,算是打对了,也让村里头的人瞧瞧,不是每个外来户都逆来顺受,把脸伸过去给他们羞辱的!奶奶不求你以后多有出息,但至少一定要有自己的尊严和骨气,这才是我们楼家的人,宁折不弯!”
她本来的确想不通楼月珠为什么要退出生产队,但刚刚在门口遇见赵云成,小伙子给她点了个醒。
不患寡、而患不均,公平两个字比什么都重要!
许荣发一家铁了心要针对他们,猪圈一事他们失算了,却不能保证许荣发会善罢甘休。
之后分配工作肯定会想着法儿出幺蛾子,继续留在生产队里,只会徒添自家的烦恼,倒不如退出,另寻出路!
“奶奶……”楼月珠被楼老太的话震撼到了。
她的印象里,奶奶就是一个为了生活可以委曲求全的普通老太太,可今夜说的一番话,却让她佩服!
同时也肯定楼家逃难以前的地位身份并不简单,试问寻常老太太,哪能像楼老太似的出口成章呢?
楼月珠忽的咧开一个笑,扑进楼老太怀里撒娇,“奶奶,我本来还担心你会骂我呢,毕竟生产队是咱们家的生计来源,我一下就断了,心里想着回到家肯定没好果子吃……”
“哎哟哟,之前还说奶奶是最明事理的老太太,现在咋又改口了?”楼老太没好气地笑着,“奶奶本来是要罚你的,但多亏了云成小子一语点醒梦中人,才让你免遭一罚,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啊?怎么又有赵云成的事……”楼月珠不想提他,立刻站起来往外头走,到了门槛边上才记得正事,回头对楼老太说:“奶奶,您知不知道哪里有稻谷秧苗可以置换啊。”
楼老太摇了摇头,“现在的时节,哪还有人育秧苗啊,除非遇上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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