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的营中。临时的议事大帐内。除萧炎和岳琳外,还坐着三男一女。
这当然是吕颐浩和王士浚梁红玉三人,还有一人,到时慈眉善目的,而大唇厚,敦敦实实的身形,像是一位忠厚长者。这正是刚刚赶到
的刘光世。
王士浚和吕颐浩脸上神色不善,气呼呼的,唯有梁红玉笑吟吟的。刘光世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不说一句话。
“萧将军,到底是年轻气盛,老夫不是叮嘱过你了吗!不要轻举妄动,你难道不知战场之上违抗军令的后果吗!”吕颐浩气呼呼的说道。
王士浚在边上也阴阳怪气的插了一句,“萧将军少年英豪,当然不会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了。”
“刘兄韩夫人,你们也别干坐着,有什么建议也说一下吗!”见二人默不作声,王士浚说道。
“我是个妇人那有什么注意,一切唯各位大人马首是瞻。”梁红玉有把王士浚的话原封不动的给推了出去。
把王士浚也得直翻白眼,但又不敢对梁红玉怎麽样。谁都知道梁红玉出身风尘,性子急起刚烈,而且人有机敏,这么说等于是不会站在吕王二人这边。
刘光世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如弥勒佛似的纹丝不动,见王士浚问道和梁红玉说的话,点头说道:“如此甚好,甚好!”
这句话更有问题,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吗。但这个吕王二人更是得罪不起,先不说三人品级一样,更主要的是刘光世的圣宠更在两人之上。
见这二人不说话,二人只好对准萧炎了,“萧将军,事到如今,已经打草惊蛇,将来万一发生什么后果,你是脱不了干系的。”
萧炎已经忍了很长时间了,见二人还是不依不饶,本来是只是坐在那儿听着,现在见二人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不由心里上火,但脸上还是笑着说道:“吕大人,王大人,既然这么说,那就好办了,萧炎是一颗红心献给圣上。二位大人怕担责任,那简单,萧炎一力承担。”
“好气魄!”王士浚见萧炎肯担责任,立即接了一句,把事情坐实。
萧炎斜瞅了一眼吕王二人,心道不怕你们不上钩。又接着说道:“二位大人德高望重,行事稳重,萧炎万分佩服。但萧炎一心只想打入临安城早日擒住苗刘二人,救皇上与虎穴,救临安百姓于水火,一心只知君王社稷,至于结果如何,萧炎子时愿意一力承担。”
“不对啊!你一心想着社稷君王,那我们成什么了。”吕王二人想着,还没来得及开口。
萧炎又说了:“我已经写好了一份勤王讨逆檄文,大家请过目。”说着从案上拿过一份早一些好的黄表纸,递给了最近的刘光世。
刘光世边看边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拍着大腿叫好。临了把檄文递给王士浚说道:“大宋有萧将军如此忠勇善谋之才,何愁不能扶皇上复辟,何愁不能收复北方,好好!王兄看一下。”
在王士浚脸上阴晴不定的看檄文时,刘光世一改弥勒佛的形象,笑嘻嘻的说道:“萧将军,不知可否答应老夫一个请求。”
萧炎一直在纳闷,这刘光世素未谋面,却明里暗里的一直在帮自己,知道看了一眼梁红玉,见他给自己打眼色才知道,有事梁红玉在暗中帮自己,虽不知梁红玉和刘光世说了些什么,但刘光世却是在帮自己。
见刘光世问自己,不由也笑道:“刘将军,那是长辈,小子和但能尽力,必定竭尽所能。”
“老夫先谢谢小兄弟了。”太露骨了,一句话就成了兄弟了。“老夫见你的檄文写的是有理有利有节,而且依老夫之见,苗刘之辈乃鼠目寸光知徒,失败是必然的,老夫也想从老弟身上沾点光,将来皇上论功行赏时跟着小兄弟升个一级两级的。”
这是赤裸裸的在帮萧炎了,王士浚和吕颐浩看完檄文又听的刘光世如此说,久久默不作声,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将军,一向谨慎稳重,他既然说兄弟你能成功,我一介妇人只好随着刘将军马首是瞻了,我也沾个光吧!”
萧炎大喜,也不管王吕二人怎么想了,站起身来一抱拳躬身一礼,“谢谢前辈和大姐的支持,萧炎在此谢过了。”
“一个老狐狸,一对狗男女,竟然直接姐啊弟啊的喊开了。”吕颐浩暗骂了一句,但想在的形势很明朗了,三比二。如果他二人再不识相,将来皇上复辟,一句话,二人在皇上遇难之时不死忠君报国,而只是考虑一己之私,左右观望,那估摸着二人也就到此为止了。
由不得多想,二人交换了个眼神,王士浚首先说道:“老夫老了,萧将军不要见怪,老夫和吕大人萧将军马首是瞻。”吕颐浩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萧炎心里暗笑,又不你们不同意,同时也对二人起了警觉之心,果然是老狐狸,变脸比脱裤子还快,想到脱裤子,不由瞅了一眼梁红玉,看到梁红玉那张艳若桃李的脸蛋,不知他以前身在风尘之时脱......。
“萧大哥。”见萧炎盯着梁红玉,岳琳嘟着嘴叫道。
萧炎回过神来,见梁红玉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而大家伙也诧异的看着自己,看他们的眼神一脸龌龊样。知道他们是在怀疑自己和梁红玉是不是有一腿,不由脸上一红,灿灿道:“我刚才在考虑一件重要的事,走了神,各为大人莫怪。”
“啊哦!”大家异口同声。鬼才信呢!
萧炎自己都不信,但是到如今编也要编出来吧!应该怎么说呢!
“对了。”萧炎想起一事,轻咳了两声正容道:“兵部主事甄援不知各位可都认识?”
“甄援。”大家一听说道。看样子大家都认识,萧炎说道,他从临安城里逃了出来,说是要到镇江去给梁夫人送信,结果半夜误入我的军营被我所擒,说是临安城现在乱成了一锅粥,而且苗刘二人还要劫持皇上南下九江,所以萧炎不得已才故布疑兵,暂时稳住了二人,要不然萧炎怎么能故意违抗吕王二位大人的钧命呢!“
萧炎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一举两得,既能化解尴尬,又能对自己的擅自行动做下解释,给吕王二人一个台阶下,虽然有点勉强,但也凑合着能说得过去。
果然,话一说完,吕王二人的脸上神色稍有所缓解,不由颌首道:“原来如此!”
“误会解开了!事不迟疑,大家抓紧时间想想该怎麽办吧!”梁红玉担心韩世忠的安全开口说道。
“当务之急,先把檄文送交的苗刘二贼的手里,施加一下压力。同时把驻守在临平的马柔吉给吃掉,断了他二人的念想。”
“王兄所言有理。”刘光世听王士浚说完随了一句。
“不愧为中兴名将,一但说起军务,头头是道,”萧炎暗赞。
“马柔吉部只有两千人驻守临平,但他却把临平的水旱两道全部封死了,眼前只有强攻一途。”吕颐浩说道。他的意图很明显,谁带队打临平,谁的部队肯定受到的损失最大。
“那就有我们建康驻屯军去吧!”萧炎最年轻,资历最浅,只好毛遂自荐了。
“兄弟的驻屯军,还是留在这里吧,姐姐我不能白来一趟,皇上一旦复辟,临安城用不用大还不好说,万一将来皇上论功行赏,问起我们都干了些什么,姐姐也好说,我带兵扫平了临安的外围,这样捞点好处也心安理得不是。梁红玉开着玩笑说道。
见梁红玉这么说,大家一想有理,不由都纷纷半真半假的说道:“我们这麽多大男人难道还不如一个妇孺。”见梁红玉刚要反驳,吕颐浩忙道:“梁将军虽是妇孺,却是巾帼英豪。”
最后大家商定,每家出一千人由刘光世和梁红玉带队,攻打临平。一旦打下临平刘梁二人各带本部到临安北门驻扎,随时准备攻打临安。萧炎原地不动驻守西门,王士浚带领本部携带船只在东面的江面上埋伏。最后吕颐浩带本部到临安南门以防苗刘恶人南逃。
此中安排大家都很满意,特别是吕王二人,苗刘二人的下场是可以预料的,一旦失败,两人必定会从江面逃窜,也就是东南两个方向,到时谁能抓住二人,那可是滔天大功,封侯赐爵那只指日可待。
商量完毕,吕王二人各回本部调遣兵马,刘梁二人暂留在萧炎的营中等候兵马集结。
...
临安,祥符寺。
“将军,城外有人射进一封书信。”一卫兵快步跑来禀报。
苗傅接过来一看,大惊失色,脸色变得铁青,刘正彦看完也是一样。
二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苗傅喊道:“速出各位统领过了商量。”
...
临安城,显忠寺,现已改为睿圣宫。朱胜非一脸喜色的急匆匆走了进来。
赵构脸色苍白的躺在临时的御榻上。自从苗刘二人逼他退位以来,他的脸色就没好过。
“圣上,大喜!”朱胜非一进门没顾得上行礼,先说到。
赵构看这急匆匆的朱胜非,懒洋洋的问道:“如今奸贼当朝,还有何喜。”
“圣上你看。”朱胜非说着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张黄表纸递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