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郎家里鸡飞狗跳,而柳家村的柳老二一家子可以说是过地相当满足。
家里头的营生越来越好,柳老二每天做手工的时间也缩短了一些。
之前一直那么拼,也是想着家里能宽裕一些。
如今家里既然收入尚可,所以苏锦绣便让他们二老稍微注意休息,同时,苏锦绣又特意安排了铁蛋每隔几天,便带着柳老二去镇上的回春堂。
那里的大夫除了问诊开药之外,还有一套推拿的手法不错,柳老二去了几次之后,明显觉得自己的腰酸腿疼的毛病减轻了一些。
别的不说,至少自己身体是舒服了许多。
因为上次柳大郎做的事,所以族里对于柳老头一家子都很不满意。
装病就算了,竟然还敢算计到了四郎的头上,这可是他们全族的希望!
柳家不同于苏家,柳家祖上就没有出过大官儿,要说上一个有功名的,还得是几十年以前的事了。
所以,这次对于柳四郎,族里头的长辈们都是很看重的。
苏锦绣想着既然已经跟那边翻脸了,那就不如干脆翻个彻底。
苏锦绣很聪明,就算是故意散布一些谣言,她也知道一定不能在村子里说。
所以,她特意嘱咐了大哥二哥,让他们想了法子在镇上的学堂里先传了出来。
当然,传的时候,还不忘了提,是在县城里听来的,说是书院的不少学子都知道,柳家四郎的经历多么的诡异。
一来二去,这谣言自然也就传到了柳家村。
族长让人去把柳老二一家叫过来,他自己则是琢磨着这件事,的确是透着不寻常。
柳四郎前后两次出事,的确都赶地太巧了。
只是,去年是柳老二自己不小心才伤了腿,这也才导致了柳四郎退学,这个,应该不是大郎故意为之吧?
越想,越是不安。
待苏锦绣等人过来之后,才发现族里头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都在。
“谣言的事情,你们可听说了?”
苏锦绣愣了一下,一脸茫然,“不知族长阿爷说的是何事?近日来都未曾出过门,所以并不知道村子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实话。
在场有几个长辈的孙子孙女都在她家干活,所以也是知道的。
族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柳老二和方氏都是一脸讶异。
“所以,阿叔您说我家四郎这接连两年未曾去考秀才,就是因为有人在暗中使坏?”
族长刚刚可没敢说这一切都是大郎搞的鬼。
可是,大家也都不是傻子,脑子一转也就想明白了。
苏锦绣缓了一会儿,才道,“前年四郎是被大堂兄打破了头,所以无法考试,今年又是大堂兄故意骗四郎回家,难不成,此事与大堂兄有关?”
方氏已经开始哭了,手也忍不住地抖,“我可怜的四郎呀!明明没有招惹谁,怎么就这么狠的心呐!”
柳老二再老实,这会儿也有些坐不住了,“阿叔,这,不会吧?去年是,是我被马车撞了,这个应该是意外。”
苏锦绣很聪明地没有强行将这个罪名安在柳大郎身上。
毕竟,他们现在没有证据,而且四郎没有回来,她也不能做的太过了。
“爹您去年出的意外,应该是与大堂兄无关的。不过,既然您都受伤了,而且家中也断了钱财的来源,后来四郎休学回家,此事,明摆着已经断了前程,大堂兄自然也不会再多做无用功。”
这话说地有道理。
族长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四郎的这个媳妇,的确是个有脑子的。
若是她也将此事都扣到了柳大郎的头上,那他才要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蠢的!
“这[百书楼]件事情,咱们还是要查的。外面传地沸沸扬扬,多少人都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与大郎有关了,毕竟,当初他骗四郎回家,那书院门口可是不少人都看见了,做不得谎的。”
也正是当时有太多人看见了,所以,这个流言才起来了。
再加上前年柳四郎也的确是被大郎给打破了头,这是众人皆知之事,凑到一起,难免会被人阴谋论了。
所以这个柳大郎是傻子吗?
一旦柳四郎中了秀才,名下会有八十亩田地的免税额,他们是血亲,难道不知道这里头的轻重?
还是说,其实这里头另有玄机?
苏锦绣早就拜托了大哥给查过了。
柳大郎在镇上私购了一套小宅子,宅院不大,只有三间,就是普通的小民房。
可好歹是镇上的宅子呀,对外,柳大郎一直都说是自己租的,只为了将自己的妻儿都接过去一起住,免得骨肉分离。
可是实际上,那房契上却是他的名字。
那样的一套小宅子,而且因为位置较偏,所以不算贵。
饶是如此,没有四五十两也是买不下来的。
这银子是从哪儿来的?
就柳大郎那一点儿的月银,还要给家里头交一些银钱,哪里能攒得了这么多的银子?
更重要的是,苏大郎查出来,这套宅子,是柳大郎在前年购置的,也就是说,在四郎伤了头之后不久,他就买下了这套宅子。
若说这里头没有什么猫腻,打死她也不信!
只是,现在不能说。
免得打草惊蛇。
现在只是这股子流言,估计就能让柳大郎给吓得不轻。
当然,苏锦绣这么做,就是为了故意吓得他动一动,可是又不会真地害怕到去抹消一切的痕迹。
果然,柳大郎被吓着了。
特别是在被族长叫回来问话之后,就更是战战兢兢的。
他现在丢了差事,无所事事,原本就在烦着去哪里找个轻闲的好活计,现在又被族里这么一针对,一下子就慌了。
柳大郎竟然主动去找了傻狗头。
傻狗头正在屋里头跟女人玩闹呢,听说柳大郎来了,便轻嗤一声,“让他去前面等着。”
傻狗头根本不着急,又跟女人胡闹了一通之后,这才换了身上衣裳去了前厅。
这么一耽搁,时间已过了小半个时辰。
柳大郎等地百般心焦,就怕傻狗头不见他。
如今听到脚步声,蹭地一下子站起来。
傻狗头刚刚在门前一露脸儿,柳大郎直接就哭嚎着扑了过来。
“狗爷救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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