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行又来到了自己的摊位前,左邻右舍也都熟了,互相问了好,便准备开张。
苏瑾行的东西卖地快,这名气已经传出来了,自然也就不愁卖了。
今天苏瑾行还是带了二十个小陶罐的果酱来卖,因为是新出的,所以担心酒楼那里不好卖,大郎就让他连着卖了几天。
这果酱虽然贵一些,可是因为名气出来了,所以卖地倒也不算慢。
不过一个时辰过去,已经卖出去十一罐了。
苏瑾行又给一位老婆婆包了四块鲜花饼,收了铜板,直接丢进了一个小匣子里。
点心卖的很快,特别是米糕和鲜花饼,已经剩地不多了。
一个大汉手上拿着一个扁担,气冲冲地奔着苏瑾行就过来了。
“那个劳什子果酱就是你卖的?”
苏瑾行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也没明白其来意,“这位大爷,的确是我卖的,您这是想要买果酱?”
“呸!”
大汉啐了一口,一扁担下去,就把摆的摊子给打翻了。
苏瑾行眼都气红了,“你干什么?”
双方刚刚对上,后面又有好几个人跟着跑了过来,大骂这果酱害人。
苏瑾行气得头顶冒烟儿,“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家的果酱向来都卖的好,而且也不是卖了一天两天了,连县城的铺子里都有卖,怎地就害人性命了!”
老妇人眼神闪烁几下,破口大骂道:“老天爷呀,你开开眼!都是这劳什子果酱害了我的大孙儿呀!我家儿媳妇就是吃了你这果酱,所以才小产了,不是你们害的人,还能是谁?”
小产?
苏瑾行听着都懵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
没听说过吃果酱能把人吃小产的呀。正想着怎么应对,就见那大汉对着自己的摊子又是一阵乱砸!
“你干什么?谁能证明你家儿媳小产是吃了我的果酱?我们主家的媳妇儿也正怀着身孕呢,可是这东西天天吃,怎么不见小产?”
苏瑾行这么一嚷,周围的百姓们顿时便又觉得吃果酱小产这说法委实不可信。
正巧一位挎着篮子的妇人也多了一句,“就是呀,我儿媳之前因为怀了身子吃不下饭,自打有了这果酱之后,这一天三顿吃的都香呢,也不怎么吐了。这东西怎么可能让人小产?”
谁知闹事的老妇人扑通一响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道:“天杀的苏家人啊!还我大孙儿的命来!我家儿媳妇昨天就只是吃了两勺果酱,昨儿夜里就喊肚子疼,不是这果酱害的,还能是什么?”哭着哭着直接躺在地下起不来了。
旁边的小女孩大约是老妇人的孙女,看见阿奶哭,自己也哭了起来,嚎叫:“我要弟弟!我要弟弟!你把弟弟还给我!哇……”边喊边哭跑着去拽苏瑾行的衣服。
苏瑾行再气,可是也不能对着一个小孩子动手。
可是眼看着自己剩下的东西都被打翻或者是打烂了,这显然是已经不可能再卖钱了。
苏瑾行的心都在滴血呀。
这两天的买卖算是白干了!
“你们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你们打烂了我的东西,还污蔑我的东西害人,你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谁知那大汉却冷哼一声,“就是欺你了又怎么样?回去告诉苏大郎,这件事儿没完!”
苏瑾行看着一地狼籍,气得都要吐血了。
谁知那老妇人仍然躺着不肯起来,“赔钱!我家大孙子都没了,你快些赔钱!”
苏瑾行气得直哆嗦,“你们这分明就是故意讹诈!”
这时,旁边卖面条的摊子老板过来低声道,“这是咱们镇子上出了名的二流子,人们叫他傻狗头,老百姓们都称他一声狗爷。”
苏瑾行这下子确定了,这行人就是故意来闹事的。
“哼,你们毁了我的东西,还想让我赔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老妇人一看就是个滚刀肉,又开始嚎了,“我的大孙子呀,我可怜的儿媳妇现在还下不了炕呀。我那没命出来看一眼的大孙子呀!”
无论你说什么,那老妇人就是一个劲儿地嚎自己孙子没有了。
今天正好书院放学早,苏二郎和几位同窗一起出来买笔墨,原本是想着过来让二堂哥给捎个信回去的。
没想到,竟然撞上了这一幕。
“二堂哥,你没事吧?”
苏瑾行嘴笨,这会儿正无措呢,看到苏二郎来了,自然是如同看到了救星。
“二郎,你快来看看,这,他们打烂了我的东西,还污蔑说咱们家的果酱害女人小产了,这分明就是在无理赖三分!”
苏二郎点点头,“的确如此,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翻人家的东西,的确是不该。”
傻狗头眼睛一瞪,扁担在地上一敲,“你又是哪里来的小弱鸡?少管闲事!”
“你们无视我大兴律法,在街上肆意打砸,破坏了咱们镇子上的安宁,还有让商家们难以正常做生意糊口,你们如此,可有想过是要被蹲大牢的!”
傻狗头哈哈大笑,指着苏二郎的鼻子,“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也敢来管老子的事?我告诉你们,在这镇子上,我狗爷就是律法。我说你们的果酱害人了,那就是害人了!赔钱!”
老妇人骨碌了一下又坐了起来,“对,赔钱!二十两,一文钱都不能少!”
周围的百姓们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二十两?
他们有的做小买卖好几年都攒不了二十两,这个老婆子倒是真敢开口。
苏二郎眯眼,书生意气哪里能容得这般无理放肆之人?
“你说我家果酱害人?可有证据?哼,孕妇喝了会小产?便是县城里头那些金贵的夫人们用了都无碍,偏你家喝了就小产?你莫不是以为这果酱就只有咱们这个小镇子上才有得卖?你们如此欺人,那就干脆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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