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派的坐到了对面。
迎客弟子只得让华山派的接上,再往后分是峨眉派、崆峒派、点苍派.......
这些门派,风亦飞都不太熟悉,至多是知晓掌门是哪个,他们倒是来得齐全,都是掌门来到。
能明显察觉,点苍掌门并不是怀着善意而来,门人长老都带得分外多些。
崆峒派的也是面沉如水。
峨眉派的倒看不出什么端倪,道士道姑都有,掌门也不是个师太,也不叫灭绝,只是一位名为法华上人的老道士。
风亦飞正观察着对面,突听一声高呼通传,“恒山派多居士到!”
多......多居士?
居士一般是称呼在家修持的信道之人。
在这里,却可能不太一样,十有八九是恒山派的俗家弟子。
男弟子。
会是多开头.......
无异只有一人,色胆包天,淘了恒山九劫神尼那口古井,煲了老藕的多情豹子头了。
果然是他!
他真是挺得九劫神尼信重的嘛,恒山派居然是以他为代表跑过来了。
跟来的也不是尼姑,也没一个恒山女弟子,全是满脸笑嘻嘻的男玩家,也就三四个人。
多情豹子头只是跟风亦飞挥手打了下招呼,目光一扫独孤无敌,迅速的跑到另一边末座坐下。
独孤无敌见得恒山派,只是瞥了眼,眼皮耷拉,眨了下,就没再做理会,又复扭头与人闲谈。
全没觉得多情豹子头的举止不对。
风亦飞看得分明,忍不住发密语过去调侃,“对面的都是跟我们血河派作对的,豹子头你是来搞事的吗?”
“不是啊!”多情豹子头忙做辩解,“我就是不想跟你师兄坐得太近,我这小猫两三只哪能搞什么事哦,就是来看个热闹,出发前我家甜心都跟我说了,恒山派全靠方歌吟他们才能保全,以前的恩怨都一笔勾销,我们是诚心来祝贺下的,这样好了,大佬你等会要我打谁,吱个声,我立马跳起来干他。”
风亦飞也只是开开玩笑罢了,看多情豹子头的仗势,也不是来闹事的,不然就得是性格堪比灭绝师太,容貌身姿要美上很多的九劫神尼过来了。
说话间,又有大批人马上山。
括苍派、嵩山派、衡山派。
与先行来到的各个门派不同,三派首脑及随行弟子都是头绑白巾,一身镐素,一脸的肃杀。
很明显的来者不善。
这三派风亦飞曾听一落观青说江湖轶事的时候提及过,‘血踪万里’卫悲回继任后,就独身一人灭了三派,嵩山、衡山、括苍。
看来这三派还是有些漏网之鱼的,又死灰复燃了。
人虽多,洋洋洒洒怕有好几百人,倒是没有一个玩家在列。
如果不是未重新开派收罗门徒,多半就是玩家也心知肚明,这三派前途无亮。
最需担心的也就是对面这几派掌门,以及少林的天宏大师了。
几个门派加起来有近千人之数,单比人数,但绝对还是血河派及来助拳的更多,十方无敌及大漠狂沙两帮还有许多玩家在山下待命,倚楼醉清风手下也有过百人。
只是那些小门小派的,以及不清自来的一些江湖豪客,也是在观风向,心怀叵测,风亦飞窃听到了些闲言碎语,不待见血河派重立的大有人在,血河派的宝典奇功众多,若有机会,他们也是想分上杯羹的。
诸如什么‘北海神僧’黑仔大师,青山银笛,蜈蚣太岁,鬼杖金鞭......之流。
加起来就多了。
好多经验呢!
好一会,都再无通传的呼声。
人员大概也来得差不多了。
方歌吟在祖师殿上过香,带着桑小娥,与分列左右,稍后了个身位的任狂、萧萧天,及数名原天恨教长老踱步行出。
到得演武场前的牌坊台阶下,方歌吟遥相朝两面一拱手,朗声道,“诸位前辈,各位朋友,今日天羽血河派山门重开,承各位光降,敝派上下尽感荣宠,只是招待简慢,不周之处,还望各位海涵.......”
话还没说话,就被人厉声打断。
“你们血河派还想建派?”
“我们明人不做暗事,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三派与卫悲回的血海深仇,哪能善做干休!”
“没错了!今日,我等三派就要讨回个公道!”
嵩山,衡山、括苍三派的掌门都猛然站了起身。
他们一猝然发难,登时有人应和。
“萧萧天!你犯下的血案,今日就要你以命偿之!”
“任狂你这恶贼杀人无算,你以为能逃得过去么!”
一时间,人声鼎沸。
若无人挑头,眼见血河派声势极盛,小门小派的跟些独行客都是不敢造次,单独与血河派结下梁子,这三派却是不惜一战,有他们挺身而出,所有人一涌而上,那自是无所顾忌。
点苍掌门也言道,“括苍与点苍同气连枝,我派是万万不会坐视旁观的!”
崆峒掌门接道,“血河派手段毒辣,造下杀孽无数,身为侠义道中人,不可不管,我们崆峒派当要持剑卫道,以昭正义!”
两派掌门都是露了一手精湛的内功,众人闹腾的声响沸沸扬扬,他俩状如轻描淡写的说话,语音却是清晰无比。
却还有人更大声。
“闭嘴!”
声震如雷,响彻云霄,于山间不住回荡。
功力稍弱者,都不禁闷哼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向了发声暴喝的人。
风亦飞。
狮子吼全力施为,以风亦飞的深厚修为,哪容忽视。
“风大人!”括苍掌门几近是咬牙切齿的道,“你身为朝廷命官,天下名捕,何必淌这趟浑水?”
“我是血河派的掌车使,掌门又是我义弟,我怎么可能不管?”风亦飞冷然说道。
“各位英雄且听老夫一言。”桑书云也站了起身,抱拳道,“今日广邀各位来此,也是我女婿为了与各位了断恩怨,且听他说完如何?”
“好!就卖桑帮主个面子!”嵩山掌门望向了方歌吟,却又不待他说话,就抢着道,“方歌吟,你是天羽剑派的传人,为何要不知自爱,堕入魔道,做这血河派的掌门,岂不让天羽剑派蒙羞?有桑帮主为你说话,你好自退开,莫要再牵扯其中,迷途知返,为时未晚!”
方歌吟轻摇了下头,“前辈这话说得错了,我是天羽剑派的传人,亦是血河派的传人,得卫师恩典,不敢或忘,过往血河派与各位的恩怨,由我一力承担,要动手的,只管出来,单打独斗,还是车轮战,抑或是一涌而上,我都全数接着。”
说着,语声一厉,“还请各位赐教!”
身影一闪,他已提着金虹剑,立在了场中。
只不过,身边却又无声无息的多了一人。
一袭黑袍,长身而立。
只是眼望过去,就让人不禁心底发凉,光天白日,都有鬼气森森之感。
正是风亦飞,“掌门你这话也是说错了,哪里能随便来个人就要你动手,他们也配?打得过我再说!”
“还有我!”棠梨煎雪糕也掠了进场中。
风亦飞在江湖上凶名赫赫,真敢跳出来与之对敌的委实不多,皆是心生忌惮,谁不惧怕那鬼神皆惊的破体无形剑气。
一时之间,无人下场。
嵩山派掌门却是凝望向了合什静坐的天宏大师,“天宏大师!难道少林就忘却了这魔头残害了天正方丈的血仇么?”
天宏大师白眉一抖,眼睛露出来了些,宣了声佛号,却还未及说话,就听如雷的马蹄声自山道上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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