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忠啊!你慢慢说!!”
舅姥姥心疼的紧,忙不迭的帮舅老爷捋顺胸口,“不着急!!”
“他搞得是幻境……”
舅姥爷颤着手抬起,眼底满是愤恨,:“好像是铁人,我一下就被锤了出来,回到家就一病不起了……”
说话间,他看向我和方青虎,“据我踏道的经验来看,那个邪师在山里搞法坛,是想将山林圈住,气息一拢,便可遮住天界之眼,行大逆不道之事,我们必须破了他的法坛,破了他的法坛……”
舅姥爷喃喃两声,音腔猛地一提,“若是叫他得逞,修为必然会上升一个高度!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我赤连山的草木将会被这邪师法坛玷污,灵气受染,山里将再无灵物修行,地仙的修为将一同被削弱,风水也会被破坏,我姜德忠在连山村住了一辈子,守了一辈子的山,那法坛不除,我死后都没脸上路拜庙,我对不起山神土地,对不起我出马弟子的身份,你们一定要帮我,帮我……咳咳咳!!”
“德忠啊!!”
舅姥姥眼泪都要出来,“可不能再着急啦,你要注意身子啊!”
“大爷爷,您老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方青虎来劲儿了,“我方家自祖上开始打邪,眼里就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邪祟,这山里的法坛,我同栩栩妹子一定会给它破了!”
嗯。
必须给青虎兄点个赞。
进步了!
这回没从他太爷爷耀强那辈儿开始捋。
“舅姥爷,那位邪师是住在山里吗?”
我询问道,“还是他只是先将法坛安排在了山中,本人并未留在山里一直看守。”
“这便是他的高深莫测之处。”
舅姥爷轻咳着,:“我入幻境后,根本没有发觉到邪师的原身踪影,所知所感,完完全全就是幻象,由此可见,他的术法现今已经是不可估量,若是他法坛形成,遮住神仙天眼,道行再次上升,岂不是神佛都拿他无可奈何?真到那时,我赤连山将会阴云笼罩,暗无天日。”
我微微蹙眉——
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个邪师就是袁穷?!
“大爷爷,您完全不用多虑!”
方青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连说带比划,“我同栩栩妹子在港城就是进了幻境,我跟您不是说过吗?那可是实打实的三关!从地上进入地下,假冒的神佛都出来了,最后您猜怎么着,栩栩妹子请来了哪吒三太子,踩着风火轮腾一下就飞起来了,飞那么老高!火焰一起,所有的蜡像全部被一网打尽,烧的是嗤嗤作响,鬼哭神嚎!!”
额……
头回知道青虎兄还有说书的潜质呢。
我怎么忽然间又想要挡脸呢?
纯良抿着嘴生憋,要不是环境不允许,他就要笑出来了!
该说不说,当下真就需要青虎兄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热血男儿!
明明气氛不咋地,舅姥爷越说越难受,咳嗽的身体都直呼扇,结果青虎兄几番话语下来,愣是给舅姥爷说的振奋了,眼底都跟着燃起了火炬,好像我在港城那会儿不是请来的哪吒,我就是哪吒!
一会儿我站起来拍拍手就能唤来风火轮,踩着我就起飞了,哎~谁都拦不住我!
眼见时候不早了,我适时的打断方青虎,再说下去天就要黑了。
甭管我能请来谁,是不是都得去实地探查一下。
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咱得又练又说,才是真把式啊。
“大爷爷,您就在家里瞧好吧!”
方青虎挎好布袋子,“如果那个邪师跑了没被我们逮着那算他点幸,要是他没跑,我必须废了他的道指,让他明白,什么叫做正邪不两立!”
我背着书包亦然准备出发,纯良凑到我耳边,“姑,这青虎师父不管到什么时候,气节都令我佩服。”
那必须的。
气氛烘托得是杠杠滴。
换个人呜呜渣渣是纯招人烦,青虎兄绝对的言行一致。
人家说磕,真就能磕到最后。
生性劲儿一般人比不了。
舅姥爷挣扎着起身要送我们进山,没等我们拦着,舅姥姥就开口道,“德忠,这季节风大,你走道都得让人扶,还是在家等着吧,我送青虎和栩栩过去,等他们进去了,我会给村里的外甥侄子们去个电话,多找些帮手,俺们会在外面等着,一但有啥事儿就去接应了。”
见状,舅姥爷也不再强求,虚虚的靠着,“栩栩和青虎,不管你们在港城遇到的幻境是啥样,对山里的这个幻境,都不能掉以轻心,小心为上,一但发觉应对的吃力,就赶紧退出来,你们这次,是纯粹的帮我,我会给你们封红……”
“大爷爷!”
方青虎听不下去了,“咱们都什么关系啊,既然是邪祟作乱,什么钱不钱的,我们踏道维系的就是一份平衡,遇邪祟之物,不可不视,不可不理,这亦是我们的使命,是不是栩栩妹子!”
我跟着点头,赞同。
舅姥爷看我们的眼神还难掩担忧,可踏道的很多事就是这样,未必是受到谁的委托,未必会赚大钱,好像是通关一样,到了某个关卡,就会给你设置一个任务,落到你手里了,就得去上。
我拜师时的誓言不是白许诺的,管他是妖魔鬼怪,还是混世魔王,来吧您就。
……
太阳还未完全落山,十月初的北方早晚终归是凉。
出了院门,山风便吹着林间还未落的树叶乍乍作响。
舅姥姥紧了紧衣领,握着我的手,“栩栩,走吧,上山的路在那边。”
路上舅姥姥做了简单的介绍,连山村乍一看周围全是山,事实上,山脉连延间主要山头是三处。
三座山形成了一个怀抱状的窝,如同个金元宝,正好将连山村包裹在怀中。
由此,连山村也成了阴阳先生的口中的金窝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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