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月:??????
桥豆麻袋?
现在到底是谁喝醉了?!
啊,不。
现在究竟是谁中邪了?!
沈谓行刚才难道是一路酒驾回来的?!
叶九月很少有这么神志不清的时候,但他这一刻真有点乱了。
确切说,沈谓行总能搞出点令他猝不及防的事情。
“咱俩把话敞开了说,谁也别瞒谁。说实话我就是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你也不爱说你的事,但你看起来又有心事,所以我挺怕你哪天一个不爽又甩了我,那我就傻逼了。”沈谓行笑了笑,“结果你怎么比我还担心分手的事儿?因为我的工作?我是明星?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但是,不管你因为什么,我觉得都是结婚能解决的事儿。”
叶九月:“……”不,你到底把结婚当成什么了?就是一张纸而已。
“你可能会觉得我现在是热恋上脑了,说的话现在算数以后也随时不算数,但我不这么觉得。对我而言,结婚是大事,我没想清楚就不会说,而一旦想清楚,就不可能会变。”
沈谓行仰着头,拽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心口,“我不是冲动,我一直就想成家,说这话有点丢人,还挺矫情的,但我一直想有个家。我特别羡慕别人有家,但我没有,我只有一个人,我身边有很多对我很好的人,可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不是我的。”
其实沈谓行还穿着外套没有脱,可是叶九月隔着衣物就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还有心脏的炙热温度。
“我以前要求你假装做家务,不是想让你做,是因为我——我挺搞笑的,你别笑我啊,我就是自欺欺人,过家家一样,假装这真是我家,假装跟结了婚似的,假装你是我老婆,在家里做家务,假装我刚下班回来。操,说起来好傻逼。”
沈谓行把自己给说笑了,一直凝视着叶九月的眼睛却很湿润,闪着粼粼的水光,“但我不是随便谁都行。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是逮着你了就说‘哦那就是你了’,我是觉得,‘我想和这个人这么做,我想和这个人组成一个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现在有点儿激动,有点语无伦次,你能明白吗?”
叶九月又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蹲下来,用另一只没被拽住的手试探地摸了摸沈谓行的脸,犹豫着点了点头,一句话总结中心思想:“你在求婚。”
“……”
沈谓行绝望地说,“不,重点不是求婚,重点是说我真爱你。”
那你一定是作文跑题了。高考语文阅读满分的叶九月有他的坚持。
“随便吧!”沈谓行自暴自弃,“反正就是——叶九月,你愿不愿意一辈子信任我,一辈子和我相爱,一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互相扶持?我其实很想说,我想给你一个家,但仔细想想有点儿虚伪。其实真话是,我想请你给我一个家。可能也不准确,我想,我们俩一起建个家。靠,我现在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心跳好快,好紧张。”
叶九月看着他,许久之后问:“万一被别人知道了呢?”
“谁?”紧张的沈谓行秒卖自己,“其实我身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经纪人知道,小唐知道,我朋友们都知道,他们还帮我各种出主意怎么追你,不过那些主意都太瞎了,我没怎么用过。我爸那里根本和我没什么关系,你不用管,他也管不到我。我想想——哦,还有我姐,其实我姐也知道了,我早八百年就跟她说过了,她特高兴。”
??????你怎么知道你姐特高兴?卜卦问的吗?叶九月疑惑地看着他,却还是没问出口,只是说:“你的粉丝们,还有其他人。”
“她们成天把我跟陆北那来他们拉郎,就不能我自己给自己拉?”沈谓行说。
叶九月说:“性质不一样,她们只是开玩笑而已,和你来真的不一样。”
“我也是开玩笑。”沈谓行笑了笑,“只是,这都什么年代了,谁都不可能为了这事儿把咱俩抓起来的。”
叶九月欲言又止。
是不可能被抓起来。
但是可以抵制,可以封杀,可以用很多其他的方法。
就像当初的隋冬的父母,没有打,没有骂,没有闹,十分客气地把一切都落定了。
沈谓行今天的一切都来之不易,若一朝失去,会比任何人都难以承受的。
叶九月都无法确定那份重量究竟能有多重。
他都不好意思拿自己被叶天文欺负的事儿和沈谓行的过去相比,根本就是不可比的事情。
最初粉沈谓行,除了颜,叶九月是真的觉得他很厉害,甚至有那么点儿自我代入的意思,也有那么点儿真真正正是当成“人生偶像”的意思。
叶九月当时在想,这个沈谓行以前那么“惨绝人寰”,那些经历搁许多人身上可能就崩溃了,就自暴自弃了,或者像自己一样有些“封闭式”意味地警惕、质疑这个世界上面的人和事以图保护自己。
但沈谓行没有,他继续在努力,甚至在感恩,在看开痛苦,在始终乐观而温柔地看向前方。
说那个时候的沈谓行完全改变了叶九月的人生态度,是太夸张了。但真的,叶九月每次想起沈谓行这个人,就觉得,自己的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有比他更能好好儿生活的初始条件,就会凭空多出来一些勇气。
(划掉)可能安慰自己的最好方法确实是找个比自己更惨的人吧(划掉)
后来和沈谓行有了进一步的关系,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发现他对生活不止是“温柔”,甚至是热爱,是一种天性中迸发的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热情。
叶九月甚至都有点儿难以理解像他这样过来的人怎么还能是这样的,不知道他究竟从哪里还能留存出这样的精神。
他为什么能够像他的外貌那样,仿佛真的是从出生就顺风顺水的贵少爷一样继续对身边的人事物满含感情?
网络上面不是有句很红的话吗——愿你出走半生,历经风霜,归来仍是少年。
叶九月的见识不多,他见过的人之中,沈谓行最惨,却也最像本初的“少年”。
这个人太好了吧。叶九月忍不住会这样想。像一锭金子,扔进了火里面,或许一时会熔化,却不会消失,更会越来越纯和发亮。
此时此刻,叶九月甚至后悔起来,他后悔自己的不切现实和“咄咄逼人”。
其实不应该和沈谓行说这些的,这是在为难沈谓行。
其实,现在两个人在一起挺开心的,也不应该去想那些还没有发生的未来的事情。
太扫兴了。
能有一天就赚一天,分分钟到头了也不亏。
所以就根本不应该这么扫兴,不应该突然抛出这个问题来打破气氛。
只是没忍住。
今天隋冬说了很多话,叶九月只记得最后那些话。
他突然想到沈谓行万一有一天跑了,这场梦有醒的那一天,就特别难受。
在长痛不如短痛和多一天赚一天这两种想法里面纠结,非常难受。
这样子根本就不像自己了,像被魂穿了似的,感觉很奇怪,也很不爽。
叶九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他不喜欢“犹豫不决”这个词,因为这很矫情。
叶九月想结束这个自己亲手搞出来的令人难堪的话题:“好吧,我相信——”
“你根本没相信吧。”沈谓行打断了他的话,“你就是想结束话题。叶九月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来这一招?接下来咱俩再上个床,这事儿就过去了,你是这么计划的吧?你每次处理咱俩的问题都是这个流程。”
叶九月嘴硬道:“没有呀。你说服了我,我信了,还要说什么?”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沈谓行问,“我想问很久了,反正现在你也别想拿分手威胁我,我今天非得问你,你到底为什么要逃避相信我就是真爱你,我就是能爱你一辈子这件事?就因为隋冬?世界上那么多人失恋好多次人家也没不信任爱情了,你为什么要拿我跟隋冬比?”
“不关隋冬的事情呀。”叶九月慢吞吞道,“就是,随缘很好。”
“好个屁。”沈谓行要被他气死了,“你这么随缘,你怎么不把你头发剃了去出家?”
叶九月很认真地回答:“因为我不戒色呀。”
沈谓行:“……”
沈谓行盯着他看了十秒钟,猛地往地上一躺,看着天花板挺尸。
死了死了,不想说话,被叶九月气死了。
这个大骗子,还特会卖萌?明明就特会气死人。
叶九月蹲久了也腿麻,慢慢地改成坐姿,坐在沈谓行身边,低着头看自己的手,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这么待了一会儿,叶九月问:“你生气了吗?”
“生气了。”沈谓行说。
叶九月说:“对不起。”
“有关系。”沈谓行说。
叶九月犹豫着劝:“我以后不提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不好。”沈谓行面无表情道,“问题出现了就解决,你怎么总是问题出现了就跑?”
“因为,解决不了。”叶九月慢慢地解释,“能解决的我不会跑的。”
“你根本就没试过,怎么知道解决不了?”
就是因为试过了,所以才知道解决不了。叶九月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沈谓行听他又不说话了,忍不住偷偷去看,就看见叶九月神色非常茫然地坐在那里发呆,偶尔还偷偷地看自己,倒是没哭的迹象,只是这无措又小心的样子还不如哭了。
沈谓行就觉得自己心都被剁吧剁吧剁碎了似的,瞬间忘记立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抱住叶九月:“我不是气你,我是气我自己,我要是早几年遇到你,你就不会不相信爱情了。”
叶九月犹豫着说:“可是你就犯法了呀。”
“……”沈谓行绝望地说,“叶九月你闭嘴,不要说话,不然我死了凶手就是你,被你气死的。”
为了不惹来无谓的牢狱之灾,叶九月闭嘴。
确保叶九月不会再开他的尊口了,沈谓行继续说:“你的担心其实我能懂。也怪我,我最近琢磨别的事儿去了,没顾上想这个,就没跟你好好说开过。但是真的,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最多,我是说最多、最坏的打算,我被封杀了,大不了就是没戏演,你忘了我还有个餐厅?挺赚钱的其实。我朋友还带着我投了别的地方,我还存了不少钱。”
沈谓行就差拿手机出来给叶九月直接看数字了,转念一想这行为有点儿俗,充满包袱地把手机放回去,继续说,“可能确实没现在赚得多,但咱俩生活足够了。而且又不可能真专门出个文件封杀我,我做幕后不行吗?我转行不行吗?全国都非得追杀我啊?咱俩能有这么拉仇恨?”
被抱得有点儿紧了的叶九月在他怀里拱了拱脑袋,冒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沈谓行瞅着机会就吧唧亲叶九月一口,这才接着说:“再不行,咱俩去国外。九月,你知道我以前是怎么过来的,至少几百万人都知道我沈谓行是怎么过来的。那个时候我都没饿死,现在你怕我饿死?你在想什么呢?我姐说过,日子只有越过越好的,没有越过越差的。倒是你确实得认真想想,你愿不愿意为了我,跟着我私奔啊?”
叶九月被他亲那一口,懒懒地又缩回了他的怀里,沉默了很久,久到沈谓行都要怀疑他是酒的后劲上来睡着了,刚想着暗搓搓偷看一下,就听到叶九月语带惊讶地说:“你说得好有道理呀。”
“……”
沈谓行低头偷看叶九月的神色,看着不像敷衍。
“你真觉得有道理?”沈谓行防备地问。
叶九月认真点头:“真的呀。”
“那不瞎想了?”
“不了。”
“这么顺利?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不顺利呀,都闹到你躺地上了。”叶·标准别人家的孩子·九月说,“小孩儿才那样呢,我是小孩儿的时候都没有那样过,你小时候也这样子的吗?”
“……”沈谓行说,“没有,你赶紧忘记。”
叶九月:“好。”
沈谓行又警惕地问:“说真的啊?”
“真的呀,你刚刚还说要互相信任的。”叶九月倒打一耙。
“……”沈谓行忍了,“对,是我说的。那求婚的事呢?”
叶九月干脆地说:“好呀。”
沈谓行反倒浑身不对劲起来:“说大半天结果就这么容易解决了?”
叶九月觉得他是真不对劲:“那你还想怎么样?”
沈谓行也不知道正常情况是怎么样,反正就整一个奇奇怪怪。
但他再一想,也不是第一天奇奇怪怪了,叶九月这人的脑回路就是不正常,早也该习惯了。
“那就这样吧。”沈谓行纠结地说,“戒指回头一起去买?”
“好的呀。”叶九月说,“但是买了你也不能戴。”
“我看着心里爽行不行?”
“行。”叶九月亲他一口。
可是叶九月这也想开得太快了!
憋了浑身解数都还没使完的沈谓行纠结地左思右想,一把按住正在暗搓搓解自己皮带的手,说:“等等。”
叶九月使出声波诱惑绝招,软软地说:“不等。”
“不,等等。”沈谓行说。
叶九月使用故意曲解绝招,暗示道:“不用等,我帮你就快了。”
“……你闭嘴。”沈谓行抓着他的手,想了想,说,“行,也行,但是,叶九月,咱俩就来玩个新鲜一点的。”
叶九月无辜地看着他。
“特别新鲜的。”沈谓行忽然朝叶九月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压低嗓音道,“我记得,你说过强制play会很爽,我们一直没玩过。”
“……”
不,仔细想想怕是不会很爽,所以不了吧。
来自食肉系的野性直觉告诉叶九月眼前是个美色陷阱,于是他转身挣扎着就要起身跑路,却被身后的黑化美色一把抱着腰拖:“叶哥别跑啊。”
叶哥觉得有危险!叶哥都想通了不纠结了你还想怎么样!也不要太过分!
叶九月被扛到床上,警觉地将视线随着沈谓行的动作移来移去。
沈谓行用柔软的布料把叶九月的两只手分开绑到床头,一秒进入黑化角色,非常鬼畜地踩了踩他,冷笑着问:“爽吗?”
叶九月:“……”
脸都红了,脸热了,其他地方也他妈迅速热了!
叶九月怎么好意思长那么纯良的一张脸?!操!
沈谓行的内心是崩溃的,但他专业素养好,他坚持把戏接下去。
虽然他并没有演过这种明显不会过审的吃鸡大戏。
但沈哥的专业素养好。
叶九月快爽死了。
爽并煎熬着。
他感觉沈谓行分裂了第二人格!
但这味道该死的带感,叶君果断选择向黑化人格屈服orz
“趁这机会咱们来聊聊,我把我银行卡密码保险箱密码都告诉你,”黑化卫星微笑着凑近看起来要哭了的无辜无助又弱小的九月,“你把你的秘密都告诉我。”
“……”
“?”
你脑子没病吧?你怎么不跟我这个时候讨论那来和陆北呢?我对你的密码没有兴趣哦!
叶九月差点心直口快。
……
叶九月睡了,带着点儿小脾气,都不肯跟平时一样面朝沈谓行,而是背过身去,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沈谓行越琢磨叶九月的身体语言越觉得坏菜了,胸膛隔着厚厚的被子贴着叶九月的背,伸手把叶九月蒙着头的被子往下拽了一点,低声道:“蒙着头睡觉不好。”
叶九月没动,依旧保持着蝉蛹似的睡觉方式。
沈谓行扒着他、探头去瞧脸色,忍不住啄了一下软乎乎的脸。
说实话,沈谓行挺后悔的。
那种模式又自动开启了,一遇到和叶九月有关的事情就会不知所措、方寸大乱的模式,跟脑子被没收了似的。
之前他一直在纠结叶九月身世那件事儿,可每次问都被叶九月躲避开。看出这份不情愿了他就不敢追问,也不想私下里找人起叶九月的底。
沈谓行自己什么身世都早八百年被各路人马起底,他倒是习惯了,毕竟公众人物,可是真要说起来,怎么也不可能有人会喜欢被别人私自调查自己明确表示过不想暴露的事。
叶九月的性格还那么敏感。
但今天事儿也突然发展到求婚并且求成功的地步了,也算是把心都敞开了相互对着,沈谓行热血上脑,一冲动,坚持问了本人。
不知道是否相同的原因,今天问叶九月,他也没太坚持,迟疑了一小下,最终还是说了。
叶九月说得很简明扼要。
——孤儿院出身,领养完没几年养父母就生了弟弟,和弟弟关系不好,高中又被迫出柜,那之后和家里的关系越发尴尬,心照不宣地达成共识,上了大学之后基本就放飞了,没打算再回去。
养父母还是给叶九月打学杂生活费,但叶九月开了一张独立的银行卡把这些钱都存起来了。
他计划毕业工作之后再往这张卡里面定时打钱,最后作为养父母的养老钱来回报他们这些年的抚养之恩。
安排得倒是明明白白。
就这些,也没说别的了。
沈谓行也没敢问别的,毕竟他在那一刻感觉自己回到了被甩的悬崖边缘。
说不定叶九月睡醒了就要打包走人。
但现在这已经不是重点。
沈谓行隔着被子把叶九月抱得更紧了一点,脸贴着叶九月的后脖颈,也不管他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低声说:“抱歉。”
叶九月当然没有回应。
沈谓行继续小声地说:“我这段时间纠结的就是这件事情,不是别的。”
“就这一件事,以后我再也不这么干了。”沈谓行保证,“真的。”
“我想睡觉。”叶九月终于发出了小小的声音。
沈谓行一下子没敢说话了,但过去几分钟,忍不住又扒着他探头去看,就看见叶九月睁着眼睛一脸放空。
沈谓行正斟酌着说什么,就见叶九月从被子里面探出手来,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湿巾,默默地抓着回到了被子里面。
沈谓行:“……”
妈的,感觉雪上加霜,一错接一错,文东代小京和华临的单身狗阵营朝我发出了“欢迎回家”的信号。
不,我不回去那里。
只有他们仨才活该一直待在里面,我和他们不一样。
沈谓行疯狂求生:“那个,媳妇儿——”
叶九月的手停住,默默地侧头看了他一眼。
沈谓行试探地再叫了一声,脸也有点儿热,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叫,叫你老公?那你喜欢听我怎么叫?”
叶九月的脸也热,默默地收回目光,继续在被子里面擦湿巾。
“算了,还是叫名字吧。”沈谓行尬笑了两声,“要不然我去放水,洗个澡。”
叶九月想了想,摇摇头,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哑:“我没有生气的。”
“不是怕你生气——好吧就是怕你生气。不对,其实也不是。”沈谓行语无伦次了一会儿,再度把他抱紧,脸贴着他后脑勺柔软的头发,说,“我怕你生气,不是怕你生我的气这件事本身,我怕你生气就难受,你难受我就难受。我刚说再也不欺负你了,这还没多久呢,就又欺负你了。”
“没有呀,就是刚才爽得有点儿懵了。”叶九月已经缓过神来了,颇大度地反过来安慰他,“强制系挺好玩的,就是下一次再改进一点点就好了呢。”
“……”
只有天知道沈谓行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在这一刻忍住了没把“你闭嘴”这三个字说出口。
他现在发现了,有时候叶九月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就是故意在装思路清奇岔开话题。
叶九月在避免正面冲突,在逃避所有可能引发对立或者冲突的可能性。
沈谓行果断忘记自己被叶九月反复气死的往事,就觉得叶九月肯定是因为在养父母家庭里面寄人篱下、仰人鼻息、小心翼翼生活出来的这个性格。
啊,我的灰九月,到处被欺负的灰九月,只有我能保护他,我要保护他。
神志不清的沈谓行把大长腿跨在叶九月的身上,手脚并用地八爪鱼似的缠着,作出保护姿态。
叶九月:“……”
真实物理意义上面的要窒息了。
总觉得沈谓行又误会了什么。
叶九月确实不是很想说养父母家庭的那些事儿,有部分原因是觉得没必要说,另一部分原因则是觉得有点儿丢人。
然而关系都到这份上了,实在说也就说了,也不至于为了这个生气呀,沈谓行为什么这么多愁善感?难道他想起了他的童年?好像跟他的童年也不是很像啊,而且他在访谈节目上面看起来确实是早就看开了啊,为什么突然又这么敏感?
刚刚我不想讲话,是因为我想安静地回味一下爽感呀。
叶九月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回味了一下下。
事情是这样的。
前两天沈谓行和陆北拍的那电影的片花出来了,沈谓行还转发了。
叶九月现在暗搓搓地特别关注他,循环好几遍,越看越入戏,就、就情不自禁地走了一下罪恶的意淫之路。
怎么可以演毁容反派还帅成那样啊啊啊啊!黑化得太带感了吧!有粉丝第一时间剪的黑化沈谓行囚禁playmv超——————带感!
毕竟行路cp已经看腻了悲天悯人沈谓行感化吸血鬼陆北的模式,现在出现扭曲变态沈谓行囚禁高岭之花陆北的新模式格外带感!高峰期C站新mv平均五分钟多一个毫不夸张!
叶九月现在一想起来,还激动得想蹬腿儿。
这种原创角色横刀夺爱拆了原cp的说出来要被粉圈打死的雷爽,无法分享!思路渐渐跑偏的玛丽九月要把自己给憋死了。
五分钟之后,叶九月真的蹬了两下腿儿,有气无力道:“我要被压死了。”
“……”八爪沈默默地收回了腿。
叶九月翻过身来面对着他,看了一小会儿脸,打开被子一条小缝,示意他进来。
沈谓行果断往被子里面钻。
叶九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好沈谓行,蹭了蹭脸,由衷地说:“你好帅啊。”
天天都可以被自己帅醒的沈谓行:“?”
叶九月又开始岔开话题了。
唉,他还有所保留。
一定是因为我还不够给他安全感。
加油,沈谓行,你行的。
沈谓行默默地把腿又跨了上去,再度抱紧。
可能想起了悲惨童年的沈谓行这个时候确实很虚弱吧。
可能这个姿势让他有安全感,虽然原因不明。
总之算了,让他压一压也不会怎么样。好像在哪里见过一种说法,人在高潮之后是比平时要容易产生心灵上面的虚弱与依赖。
叶九月非常科学又心疼地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