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冷静!
大仲马说过,人类的智慧就隐藏在五个字当中:等待和希望!
伯爵沈松开手,镇定地跟着叶九月撤离湖边。
叶九月的意思是,这个时间点学校附近刚下晚自习去觅食的学生很多,(穿成沈谓行这样又很独树一帜,基本等同于“来看我啊都来看我啊我和你们hin不一样”,当然这层意思叶九月体贴地没说出来),为了不暴露沈谓行的行迹,不如就去沈谓行的车上说话。
沈谓行边走边说:“那我等会儿开车送你去宿舍门口。”
“没事。”叶九月说,“不要。”
沈谓行偷偷用余光观察叶九月的态度,并暗搓搓地解释:“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我本来过来也没打算影响你,就到处走走坐坐,没打算跟你说。”
叶九月关心地说:“会感冒。”
“不会,我冬天都这么穿的,还贴了暖贴。而且关键是这衣服你别看着薄,特保暖,也是我代言的,我家里还有几件新的,下回给你带过来试试?”
尽职尽责的代言人沈谓行随口就来一波产品宣传。
叶九月说:“不用,谢谢。”
“哦。”沈谓行假惺惺地说,“其实,你如果有别的安排也不用管我,你回宿舍吧,也不早了,你明天不是有考试吗?”
叶九月脚步一顿,看他一眼:“那我回宿舍了。”
沈谓行说:“哦。”
叶九月转身就朝宿舍方向走。
沈谓行噎在原地一秒钟,急忙追上去,拽着问:“真的回啊?聊十分钟也好啊!”
叶九月被他拽着站住了,转身看他,忽然笑了笑。
“靠!你故意的?逗我呢?”沈谓行叫道。
叶九月忙提醒他:“小点声。”
沈谓行立刻压低声音,看了他一小会儿,伸手去捏他腰。
叶九月怕痒的。
但叶九月进化了。
进化之后的企鹅·九月不在怕的,淡定看着沈谓行捏了半天羽绒服,最终自暴自弃:“叶九月你学坏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叶九月说。
沈谓行一想也对,叶九月以前也老爱气自己。
于是沈大大从常人可能无法轻易理解的刁钻角度获得了心理平衡,甚至还有一点美滋滋。
“走走走,去车上说。”突然有点美的沈谓行拉着叶九月继续朝停车位走。
没走两步,叶九月说:“等一下。”
沈谓行停下脚步:“又怎么了?”
“你饿吗?”叶九月问。
“不饿,你饿了?吃东西去?”沈谓行反问。
叶九月摇摇头:“你等一下,我就过来。”
叶九月快步走去岔路旁的小街上,没多久捧着一只烤红薯回来了,问沈谓行:“吃吗?分你一点。”又解释,“只剩最后一个了。”
冬天寒风里冒着热气儿的烤红薯的香味儿真是神仙也受诱惑,沈谓行默默地咽下身体本能反应分泌出来的唾沫,坚强地说:“我不能吃,过两天要拍杂志封面,还有个广告。”
“哦。”虽然也不清楚就吃一口能有多大的影响,但叶九月没有追问,只是犹豫一下,把烤红薯放进了帆布包。
沈谓行奇怪道:“你吃你的啊。不好意思吃独食吗?”
叶九月点点头。
“你吃你的,等下冷了不好吃。”沈谓行催他,“我没事,我习惯了。你别看我以前跟你在一块的时候正常吃饭,那是碰上休息没工作。开工期间我跟小唐他们吃饭经常都是看着他们吃的,火锅啊烧烤啊,比这个味儿重多了,我闻下就当吃了,还挺好的。”
叶九月:“……”
这么惨的吗?跟上香一样。
当明星真不容易啊。
不过赚得也多。
唉,钱也不好赚。
叶九月边同情地想着,边上了车,仍然把烤红薯藏在帆布袋里。
沈谓行帮他把副驾座的车门关上,绕到另一边上了车,又催了一声,见叶九月实在不打算现在吃,也没继续催。
然后,两个人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最近在手机上面是聊得比较自然了,但是现在乍一见面,沈谓行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总不能继续聊广告代言的那些赠品吧?!早知道就不把片场趣事都在手机上说了,本来趣事也不多。
更主要的是,这人底气一不太足吧,就、就很自觉地心虚。
之前因为怎么个原因被叶九月甩了,这事儿彼此心里都有数,所以沈谓行也不知道叶九月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反正在手机上面每次他一说起来,不管从哪个角度说,叶九月都是回答“嗯”“哦”,他也就没敢多说。
但是,所以,那么,到底这个“嗯”是什么意思,那个“哦”又是什么意思啊?!
半分钟之后,沈谓行开始尬聊:“这几天挺冷的啊。”
叶九月说:“嗯。”
沈谓行:“多穿衣服,别感冒了。”
叶九月:“穿了。”
沈谓行:“暖贴隔着秋衣贴,别直接贴肉上。”
叶九月:“……我知道。”
沈谓行:“你穿秋衣吗?”
叶九月:“穿。”
沈谓行:“我猜你就穿。”
叶九月:“……”
叶九月默默地低下头,把烤红薯从帆布袋里面拿出来,开始剥皮。
让他闻着吧。叶九月心想。
在叶九月吃第三口烤红薯的时候,沈谓行找到新话题,再度开口:“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放假就回去吗?”
叶九月回答:“不是。”
沈谓行只以为他放假之后不急着回去,也没多想他是彻底不回去,顿时喜出望外,忙道:“那你打算干什么?还住学校里?宿舍不关门吗?”
住公寓!住公寓!住公寓!
沈谓行在内心呐喊,试图用无形的脑电波入侵影响叶九月的脑内程序。
叶九月解释:“有一份寒假工,我住在雇主家里。”
陆北毕竟是当红明星,人红就是非多,虽说只是过年期间短暂地请助手,还是弟弟的好朋友,但该叮嘱的事情还是得叮嘱清楚。
之前确定这份工作之后,陆北的助理就抽空联系了叶九月,提前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其中最要紧的一条就是:保密,保密,保密。
对陆北的一切私人信息、行程等等都要保密,就连这份工作本身也最好保密,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叶九月是学生,又不是陆西南那种“你哔哔到天上去了老子也就不说有本事来打一架啊”的性格,万一被其他同学缠着问,说也不行,不说也不好。
虽然沈谓行不会对陆北的行程和隐秘有兴趣,但叶九月决定在这件事情上面还是暂时一视同仁,公私分开。
沈谓行惊讶地问:“什么工作?还要住家里去?家教?”
叶九月摇摇头:“不方便说,别问。”
“哦。”沈谓行失落地嘀咕,“也别把自己绷太紧了,该休息还是多休息。你成绩这么好,学费学杂费应该压力也没这么大吧?”
确实在这方面的压力实际并不大,但要还沈谓行那笔机票钱,还多了一笔旅游基金要存。
叶九月笑了笑,没解释,只是说:“嗯。”
又没话说了。
半分钟过后,沈谓行问:“不是那种要你交押金的工作吧?”
“……”叶九月说,“不是。”
沈谓行顺着这条思路欲言又止,使劲儿偷瞥叶九月。
不是传销吧?!
现在传销专门骗大学生!说包吃包住!新闻天天播!
不不不不不,叶九月这么聪明,肯定不会跟那些被骗的学生一样。刚开始那阵子他连我都怀疑是假的,肯定特难被传销骗。
不,那是因为我又不是做传销的,而做传销的肯定特会骗人,叶九月再聪明也是个还在学校里面读书的学生,不知道外面世界人心险恶,很容易受骗上当。
沈谓行深沉地想来想去,斟酌着开口:“你最近看新闻了吗?”
叶九月疑惑地看他:“什么新闻?”
沈谓行决定从一个委婉的角度提醒叶九月:“我前两天无意刷到的新闻,说哪儿有个学校好多学生都被传销的骗了,学生单纯,不知道外面坏人多。”
“……”
叶九月沉默了一小会儿,把烤红薯递到沈谓行面前。
沈谓行不解地问:“干什么?我真不吃,你自己吃吧。”
叶九月慢悠悠地说:“给你闻一下。”
沈谓行:“啊?”
叶九月慢悠悠地说:“我不是去做传销。”
沈谓行:“哦。”
叶九月把烤红薯收回来,然后解释:“是正当工作,对方是熟人,不是骗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谓行:“哦,不是就好。”
叶九月又说:“但还是谢谢你的提醒。”
沈谓行笑了笑:“其实我也想你这么聪明肯定不会被骗,就是有时候吧,聪明也不一定就不会被骗,现在骗子花样特别多,防不胜防。”
叶九月挺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叮嘱:“你也一样。”
“我都混了这么多年了,跟你不一样。”沈谓行肥肠自信地说。
叶九月一边吃烤红薯一边看他,总觉得他现在的表情很像盲目自信。
算了,叶九月心想,他长得帅,自信就自信吧,自信起来更帅了,嘿。
这烤红薯也不大,说话间叶九月就吃完了,下一秒就见眼前伸过来的手抓着湿巾。
“谢谢。”叶九月接过来湿巾擦嘴和手,然后从帆布包里面拿出保温杯来喝泡着枸杞红枣的水。
沈谓行继续没话找话:“你这准备还挺齐全啊。”
“嗯。”叶九月喝完水,把盖子盖回去,忽然问,“你的身体真的都好全了吗?没有后遗症吧?”
“没有。”沈谓行忙说,“我身体特好。”
“还是多休养。”叶九月叮嘱。
沈谓行笑道:“关心我?”
叶九月:“嗯。”
沈谓行见他这么轻易就承认了,心中惊喜又嘚瑟,火速盲目自信今晚回去就该清空购物车,赶紧接话:“本来还得涂几天药,不过你一关心我,我觉得我瞬间就好了!你再多关心我两句,我就全好了。”
叶九月淡定地说:“关心你,关心你。”
沈谓行不满意:“敷衍!”
叶九月式敷衍回答:“嗯。”
沈谓行:“……”
习惯了!我习惯了!仔细想想还是很可爱的!
沈谓行顺利洗脑了自己,摘下手套递给叶九月:“借给你。”
叶九月不解地看着他:“干什么?”
“我总觉得你的手套不保暖,我这个保暖,你先用着,别考试的时候手冻僵了写字不好看,扣卷面分。”沈谓行说。
叶九月解释:“没有卷面分。”
“有,本来给你十分,结果字不好看就给你八分。”沈谓行执着地说。
叶九月进一步解释:“我有热水袋。”
“赶紧别用了,万一炸了!”沈谓行危言耸听道。
叶九月:“……”
数秒之后,叶九月说:“我也怕炸,所以我用的灌热水的热水袋,不是充电的。”
沈谓行进一步危言耸听:“万一漏水。”
“……”叶九月沉默半晌,说,“我也怕漏水,所以我在外面包了几层保鲜膜,套了毛线套。”
沈谓行:“……”
叶九月:“……”
危言耸听失败的沈谓行就很郁闷了:“你怎么总想这么多呢?你能对这个世界多一点信任吗?”
因为狗命特别要紧。叶九月在心中想。
最终叶九月还是被迫借了沈谓行的手套,当场试戴好,没忍住还打了个呵欠。
“不说了,送你回宿舍,早点儿休息。”沈谓行忙说,“反正你室友也知道你有个上班的男朋友——”
说到这里,沈谓行一顿,暗搓搓问,“你不会已经跟他们说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吧?”
叶九月摇头。
靠!
还有戏!
镇定!
从一般人难以理解的刁钻角度寻回了自信和希望的沈大大迅速挺直腰板,虚伪地说:“那你眯一会儿,我送你去宿舍门口,万一被人看见了,你不想说是你男朋友送你回来的,就说是你亲戚表哥顺路来看你。”
本来就复习到这么晚困了,现在又吃了个烤红薯,被车厢里面的暖气烘着浑身发软,叶九月也懒了起来,点点头,靠在椅背上面没几秒就差不多要睡着了。
沈谓行瞥叶九月一眼,犹豫一下,火速倾身过去给他系安全带,系好了却没舍得坐回去,保持着这近距离看了一小会儿。
靠,想亲!好久没亲过了!亲起来特舒服!叶九月的脸有点儿肉乎乎的,亲上去特软,还香。
沈谓行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不行,忍住。
因为我是个绅士。(主要因为目前还没把处到对象,很可能会把这段时间的好感值扣完。)
绅士·怕扣分·更怕自己已经没多少分可扣·沈谓行正在纠结着,忽然见叶九月又睁开了眼睛,沉默地看着自己。
叶九月昏昏欲睡间就感觉到沈谓行离自己很近且半天都没挪开的打算,脸出于本能反应有点儿热,忍不住睁眼看一看,就看见了真·近在眼前的沈谓行。
两个人维持这样的姿势互相看了半分钟,叶九月没别的反应,沈谓行就觉得越来越有戏了!
他试探性地朝叶九月挪了一毫米,也不知道叶九月是没发现这一毫米的距离拉近还是不反对,反正继续没说话没动作。
他就悄咪咪继续挪一毫米。
朝着一个方向走,能绕地球走一圈。
慢慢地挪一毫米,总能挪到一起。
冲鸭沈谓行!是男人就不要怂!
沈谓行给自己鼓劲。
然后,沈谓行的手机响了起来。
卧——槽!
卧槽啊!
这破手机但凡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灵性也应该学会自己关机了!都快一岁的手机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沈谓行要被气死,反手抓过手机一看,心里换了种卧槽的声音和角度。
叶九月本来也没打算看他的手机来电,只是吃饱喝足加耗费脑力复习了一晚上的睡意和刚才的美色迷惑令他昏昏沉沉的,下意识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来电:夏秋。
夏秋?
叶九月迷迷糊糊地想起来夏秋是谁。
夏秋是沈谓行的好朋友,之前那个综艺上面挺好玩儿的,最近的那部电视剧也挺火的。
沈谓行敏感地注意到了叶九月的动作,飞速看了看叶九月,又顺着叶九月的目光看了看来电显示,接着又看回叶九月,心中一级警备拉响。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槽,但反正就很槽!
叶九月会不会误会?会不会瞎想?万一他问我这大半夜了夏秋还打电话找我干什么?万一他问我为什么夏秋总要大半夜打电话找我?话说回来仔细想想小秋真的经常大半夜找我啊喂!人在半夜三更容易脑子不清楚,小秋是不是因为半夜三更打电话找我找多了所以听我的声音听出错觉的?!
我屮艸芔茻。
沈谓行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叶九月不知道沈谓行在想什么,只看见了沈谓行那不知道为何突然惊恐的目光,以为夏秋是有隐秘的事要谈,就又打了个呵欠,解安全带准备下车自己回宿舍,不偷听他们明星之间的秘密。
沈谓行见叶九月准备下车走人,出于没做贼也心虚的心态,背脊一凉,觉得自己本身也差不多要凉了。
他赶紧拉着叶九月:“干什么?”
叶九月说:“你接电话呀。”
“我接我的电话,你下车干什么?”沈谓行警惕地问。
叶九月平静地阐述事实:“你看起来很紧张,可能不方便当着我的面说电话。”
“没!”沈谓行疯狂否认,“你瞎说。”
“……”叶九月觉得他怪怪的,犹豫一下,问,“那你还接电话吗?”
沈谓行刚要说话,手机不响了。
沈谓行刚松口气,手机又响了。
这不懂事的手机要换掉了。他漠然想。
“不接吗?”叶九月再次提醒他。
沈谓行是真不想接。
这半夜三更的,王姐和小唐都很少联络他,就是怕影响他休息。
但也正因这样,他又一时质疑是否夏秋半夜三更真遇到了急事儿。
虽说仔细想想夏秋以前总因为些并不是特别急的事儿打电话,但谁也说不一定那个“万一”,万一真遇上了事儿,就是要命的事儿。
混娱乐圈说不一定的,越是半夜越是危险,说不定遇上了什么饭局酒局KTV局上的事儿求救,开不得玩笑。
以前同公司的一姐高洁就还真为这事儿找过沈谓行帮忙。
她当时以为就是陪赞助商唱歌,最后能跟平时一样全身而退,结果对方来下三滥的,在酒里下药了,她喝了两口才觉得不对劲,赶紧躲洗手间里撑着最后的意识打电话,抖着手胡乱拨号就拨到了沈谓行,碰巧了沈谓行就在附近有活动,这才及时捞了出来。
回头得想个法子安排这事儿,但现在得先把眼前稳住。
沈谓行拉着叶九月不松手:“我就接一下,你别走,不是你不能听的事。”
“嗯。”叶九月听他这么说,也没坚持,靠回去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等着沈谓行接完电话送自己回宿舍大门口。
沈谓行盯着火速入睡的叶九月看了几秒钟,见手机还在响,接了:“什么事?”
“这么晚了,没有打扰你吧?”夏秋问。
打扰了啊!差点就亲上去了!就不信叶九月亲完还能坚持不负责任!
虽然内心戏如此,但沈谓行也没说得这么直接,只是推断出夏秋这不像是出了要命的事,就重复了一遍:“什么事?”
夏秋却沉默下来。
“说话。”沈谓行盯着叶九月,催夏秋。
夏秋这才说话:“王姐突然不让小婵跟我了,沈哥,小婵一直都是跟我——”
“我让王姐换的。”沈谓行打断他的话。
夏秋一怔:“为什么?”
“小婵总出岔子,干脆换了她。以后我不在传冠,小唐也跟我走,不能再帮她收烂摊子。放心,王姐会给你安排一个有经验的助理。”沈谓行飞快地说,“很晚了,这种事情不急,白天再说。”
夏秋忙说:“等等!什么——你什么不在传冠了?什么意思?”
沈谓行叹气:“很晚了,不是急事就回头再说。”
“但——”
“你早点休息。”
夏秋一向都很懂怎么分辨沈谓行的语气。
沈谓行打断了他的话,加重了语气,在“不由分说”地结束这通电话。
夏秋抓紧了手机,声音却仍然很乖:“哦,好。”
沈谓行那边就立刻挂掉了。
半睡不醒的叶九月在心里迷迷糊糊地想:哇哦,好像听到了一个新闻,沈谓行要跳槽了。
“叶九月。”
叶九月想继续睡,但沈谓行一直在重复着叫他,声音不大,但很坚持,小声在耳边坚持叫他的名字。
沈谓行叫到第二十多声的时候,叶九月艰难地睁开眼皮:“什么?”
“我之前跟你说我暗恋过的人就是夏秋。”沈谓行很认真地说。
叶九月:“……”
哇哦。
一下子不记得前面那条新闻是什么了。
叶九月的眼睛又睁大了一点点。
沈谓行深呼吸。
他曾经想过不把这件事儿说透,毕竟这也是以前的事情了,而且他跟夏秋也确确实实是八字没撇过,他估计连夏秋本人都至今不知道自己曾搞过这段暗恋。
但是刚才夏秋这通电话令沈谓行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还是想对叶九月坦白这件事情。
文东和代小京他们都知道的事情,叶九月也有资格知道,而且是最有资格知道。
再者说,万一哪天文东他们说漏嘴了,这事儿被叶九月从文东他们嘴里听到了,谁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聪明的人懂得把一切有可能会影响到婚恋家庭安全的不稳定因素掐死在襁褓之中。
更何况,还有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沈谓行觉得自己必须要让叶九月明明白白地做选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