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羽轩,也是不知如何劝阻,纷纷是没有了表情,心中都是对丁公藤的缅怀,当时候去到京城,也是想到会有多变数,他也是自告奋勇的前去,在诸多计划之下,还是排除了异存的声音,如今却是换来这么个结果,确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看着眼前瘫痪在地的皇帝,南少天也是没有了火气,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羽轩,只是杵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痛哭流涕。
灵阳真人见势稳定下来,便是扶起了在地的皇帝,而后解开了李公公的穴道,李公公盯着南少天,却是想要讨要一个说法,这时候的灵阳真人劝慰道:“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也是山野中人,粗鄙惯了,还望诸位莫要见怪。”
李公公这才是消了气,但望见眼前是痛哭流涕的羽轩,也不好说些什么,也只是在一旁呆呆的望着,药王谷的长老们也是显得有些黯然神伤,但是没有羽轩这般情绪爆发,都是上千安慰羽轩,羽轩也是识得大统,缓和了气息,显然是强忍的心绪,如今是大战当前,身为药王谷的谷主,便是没有更多的惨象,收了声音,对身旁的南少天说道:“尊主,晚辈一时情绪失控,怕是坏了军心,若是有何不妥之处,还望尊主责罚。”
望着可怜兮兮的羽轩,南少天心中尽是心疼,哪里是还有心情责罚他,便是上前两个大手抱住了羽轩,在他耳边说道:“孩子,相信我,丁前辈的仇,我南某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是要讨回来的,誓要将此人碎尸万段,让他知道最可怕的幻境痛苦,让他尝到我这折磨,便是对丁公下毒手这个决定心生悔恨,而后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南少天的话是一字一句缓和说出,清晰可闻,让人听了很是有仇恨的挑逗,一旁的李公公在听了这话后,心中甚是开心,虽然是对丁公藤的死讯抱着难过的心情,但是听到南少天是要不遗余力追杀李宗弦这个决定后,还是对江湖上的侠义有了许多钦佩,回想起刚才自己与南少天的交手,分明是感觉到比李宗弦还要来的可怕的压迫感,这种感觉,不是因为武功,也不是因为真气,就是一种气势,让人无法反击的气势,这也是难怪他会成为了这江湖武林中的武林至尊,虽然是脾气炸裂,但这豪情豪义却是让人刮目相看,李公公深深感到欣慰。
羽轩收拾好了心情,便是回到了药王谷的队伍之中,没有多问李公公与皇帝话语,也没有去打听丁公藤是如何殒命,看起来很是懂规矩,南少天也是当下领会,便是上前对李公公说道:“诸位,请到里边说话。”
南少天话音一落,周围的许多布控伏击手又是“漱”的一声消失不见,如此轻功,却是让李公公大开眼界,在走去营地中的路上,便是低头悄悄与燮峰打听,说道:“燮峰,武林中的人个个都是轻功好手么?可如今看样子,却是有着瞬身的厉害,便是个个都有你崆峒派的威力?”
燮峰自然是对武林中的各派了解,若是说到轻功,必然是他崆峒派独成一档,是有瞬身消失隐身的功夫,也是有暗杀悄无声息的存在,以至于有段时间内,李宗弦总是对崆峒派的弟子十分青睐,对于行刺暗杀这等功夫,必然是他们来的更为之简单,但若是说到许多前辈与关门弟子,许多人的轻功也自然是了得,刚才李公公所见的百人之众,便是很少可以见到崆峒派弟子,一来是在武当跟随这乔汝城被乱刀戕杀了有关系,而来是留在崆峒派与出外的好手不多,即便是有,也没有在这支抗魔大军中留下来,那么剩下的,都是各门派的关门弟子,留在上方伏击,是有着天大的耐性,并不是一般弟子所为。
“江湖之大,便是山外有山,公公也是没有料到这临安皇宫中竟然会是有隐藏着这么一个绝世高手吧,李宗弦的存在,便是让这天下有了更加大的不安宁,轻功不过是江湖中各门派必练的功夫,在之后有了气息加持,变得快了些也是不足为奇,但若是要说道用它到炉火纯青,那就是崆峒派独占鳌头,当然,各大掌门的身手也是自然不差,所以公公的话,还是能够有个清晰的定夺回答,可是知道这武林之中还是有比李宗弦与南少天更加可怕的人存在,而是没有他那么猖狂。”
李公公在听到燮峰的话后,先是一惊,哪里是料到这武林中竟然还是有比南少天与李宗弦更高的世外高手,是有些好奇问道:“敢问,此人是谁,如今又是身在何处呢?”
李公公是不会放弃任何的救难之舟,若是能够有一个更加厉害的存在,那定然是对击败李宗弦有了肯定的把握。
“他是叫做江澜,在武林大会战斗到后面紧要关头,却是没有输过一场,但是奇怪的是,在快要决出武林至尊的几日,便是消失不见,完全是匿身在武林,也是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而当时崆峒派的事务也是繁杂,我留在京城,不过是收到了江湖上的消息,没有去核查的功夫,但是此消息是全江湖都知道的事情,定然是不会有假,至于这个江澜的去了何处,估计是南少天与诸位掌门才知道。”
李公公望着前方踏入营地大门的南少天,虽然心中是对他有些芥蒂,但想到大魏的兴亡,想到李宗弦的猖狂,所有的愤怒都是靠边,没有了多余的情绪,一心是想要他立马就班师回临安,与李宗弦对上几个回合,稳定了皇宫的局面,最好是有个江澜来救世,如此一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李公公内心的小九九已经是算了起来,还未等到全部人入内入座,李公公就是懂得局势的上前拱手一拜,道:“刚才李某因是初到江湖,许多规矩还是不识得,若是有了冒犯,还希望至尊莫要见怪。”
南少天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角色,见到李公公如此客气,也是没有了刚才的暴躁,便是回手道:“不怪,不怪,如今都是一心为求安定,便是没有多的情绪掺杂,南某鲁莽惯了,说话也是极度的刺耳,还望诸位不要见怪。”
皇帝被冷落了许久,到了这千人众中,也是没有了磕头行礼的事情,却还要被些个人粗鲁对待,才知道原先在临安的自尊是有多强,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是有多么的无与伦比,虽然是身处江湖,但怎说自己也还是大魏的皇帝,在所有人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后,没有一个人是要来拜他,礼待他,甚至是连夏清留给他的夏家军,也是没有对他有九五之尊的礼遇,反而是对这个所谓的武林至尊有大大的敬意,这让他很是恼怒,但是想到自己目前的境况,便是忍气吞声,没有多的声气。
灵阳真人知道南少天嘴笨,便是上前与李公公交涉,见到是面善的灵阳真人,李公公也是有些开心,这营地内虽然是陈设简陋,但是入内的百人面相都不凡,个个器宇轩昂,看上去都是侠义之士,皇帝见到了武家庄的人,也是有几个熟面孔的,但却是没有上前招呼,还有许多个道士,皇帝也是觉得仿佛是在何处见过,一时间却是记不起来。
“李大人,如今你与陛下是要逃难到江湖之中,想来这皇城必然是失手,奸臣当道,如今夺回皇城是当务之急,却是没有多余的兵马在手么?”
灵阳真人明知故问,却是对朝中政事了如指掌,这开局就是定下了江湖中不多干涉的基调,接下来的说话,就会是简单很多。
“如今精锐都是去了前方,与梵人厮杀,来包围这大魏最后的屏障,却是不知道皇宫内部竟然是有奸人造反,领着万人禁军直接就是夺下了皇城,本来陛下是逃脱了狼口,却是又折返带领这百人夏家军杀了回来,同丁公一起,便是百人作战,对上万人禁军,因为丁公的神力,很快我们就是有大胜的趋势,可是没曾想到的是这李宗弦是修炼了皇宫秘术,此等秘术为妙月山南华经窟的原本,比起许多记载的江湖上乘心法,都是要来的详细,来的更为的高阶厉害,这就是他恐怖的地方,也是丁公抵挡了他而后殒身的所在,如若不是有他,我与陛下便早就是杀遍了万人禁军,在折返杀回之前,丁公与陛下是做好了详细的对策,若是有任何的变动,就逃出来到这江湖中避难,寻求多的帮助,这是丁公的意思,如今看来,却是不得不使用这个备用的计划,也是没有想到,这李宗弦竟然是能够隐藏的如此深,深到没有一个人能够看穿他的诡计。”
说到此处,李公公脸上又是浮现了咬牙切齿的表情,却是想要将李宗弦生吞活剥了一般。
南少天与灵阳真人在听完了李公公的话后是面面相觑,他们的关注点都不是在万人禁军与李宗弦夺下了皇城之上,而是在所谓的秘术,还有妙月山南华经窟的原本,这句话是让他们幡然醒悟,也是如同一个响雷在这营地中炸开,都是私下议论,才是说道皇宫人的用心险恶,灵阳真人脑子迅速,便是推想出了当时的用心,说道:“如此看来,江湖不过是先皇门的政策手段,是他们刻意而为之的结合,也是他们想要的存在,如此说来,我们都是被耍的团团转了。”
看着灵阳真人脸上的表情,南少天是有些难懂,但是他知道,如今是有个比此地山顶上的魔头更加厉害的存在,他是有比南华经窟的灵剑子决还要高深的心法,再是联想到能够杀了丁公藤的高手,自然也是实力不差,南少天自问也是没有能力在半日内杀死丁公藤,即便是开了疯魔鬼刀,下场也是自损八百,这让他是背后惊出了身冷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世上,这皇宫深处,竟然是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这让他很是意外,也是感到很难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没有更好的计策。
灵阳真人思绪飞快,便是说道:“大人与陛下此番前来江湖,想必也是救急,要众多豪侠们杀往京城,夺回皇宫的意思么?”
李公公见灵阳真甚是投机,却是说到了点子上,便是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不要让它表露在脸上,沉重的点点头,说道:“如今大魏危在旦夕,即便是前线与梵人的交战大捷,而深宫内的大臣们个个都被奸臣杀害,那么对大魏的政绩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如今是腹背受敌,却是挽救些社稷功臣更加是来的迫切,不然我与陛下也不会是说千里赶来,如今是各位侠士在此,恳请是去趟临安,杀了这天下作乱的奸臣,扶正大魏的安定。”
想到是能够立马复仇,药王谷的弟子是有些坐不住,纷纷上前来义愤填膺的说要杀过去,在南少天示意安静后,便是陷入了沉思,而后起身说道:“大人,如今江湖之上也是在最为紧要的关头,我们此番集结扫魔,是十年来的心愿,也是最好的机会,便是来到此地不出三天,就是杀了半数魔人,如今若还是多上两日的时间,便是足够。”
听到南少天说还要两天之久,李公公当下是有些不乐意,但也不好是自作主张,看了眼身边的皇帝,皇帝虽然是有些不愿意,他不知道为何与些江湖人士还要有请求的说辞,但目前的局势,也是要卧薪尝胆,的那个下皇帝便是单膝跪地拜道:“诸位侠士,如今大魏是危急关头,便是百年积淀在此一朝丧,若是奸臣有心,大还可破坏焚烧了皇宫,如此一来,诸多大魏先辈的心血就是要到朕处毁于一旦,所以,朕恳请诸位,可以伸出援助之手,便是有江湖侠义的大德。”
虽然南少天很是不喜欢这个皇帝,还有这个皇帝的说话语气方式,但是皇帝的单膝下跪,却是惊动了在场所有的江湖人士,此处必然会是一个佳话,也是一个传奇,李公公在旁看见皇帝下跪,脸上是急,是气,是无奈,是心痛,是无能为力。
营地内的所有江湖义士们都随着皇帝的下跪而跪了下来,南少天也是立马搀扶了皇帝起来,一改刚才冷淡的话语,说道:“陛下,不必如此,是要折煞了贱民的阳寿,如今武林是要夺取魔教,也是要铲除奸臣,我们都要,且当今营地中,还是有梵人高手所在,虽然他是极为的讲究江湖道义,但若是知道陛下在此营地中,定然是会起多个心眼,所以陛下行事还是多多小心低调谨慎为好,此梵人功力非凡,绝非是俗人能比,虽然是答应下来与我辈共同讨教魔人,但是梵人,终究还是相信不过。”
得到了南少天肯定的回答,皇帝这才是松了一口气,便是转身与李公公说道:“梵人是不足为惧,如今讨伐魔教势在必得,也正是因为魔教与李宗弦的勾结,才是会让梵人有了乘虚而入的机会,是必然要杀的。”
李公公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也算是知道他肯定了下来,便是朝南少天拜道:“多些好汉侠义相助,若是事成,朝廷忘不了你们的功德。”
南少天摆摆手,笑道:“我们江湖人不需要什么功德奖赏,只是你们不要多多为难便是,如此,就是对我们最好的奖赏。”
李公公还是有些不死心,便是上前问道:“听说是除了至尊阁下,这武林中还是有位功夫非凡的少年,可是有此事?”
南少天当下是一怔,听到这李公公要打听江澜的事情,摆摆手笑道:“此人已是投身军中,若是没有意外,估计是在沙场上取得了不少的战功,在临安相会的时候大人自然是能够与他结识,不必在下的引荐了。”
李公公表情略显失望,但是想到能够在沙场有所有用处,自然也不完全是一件坏事,点点头说道:“果然是江湖英雄汉,却是有投身军中,颇有男儿气概。”
南少天见李公公是在夸耀夏寒,当下很是乐意,大笑道:“那是自然,澜儿胸有大志,必然是不会被江湖所限,知道大魏有难后便是快马飞驰去了前线,这武林至尊的位置也是不要,你说是不是国家男儿,便是有将军的气质。”
说道将军,皇帝又是一阵头疼,便是不想再多去向,李公公在知道江澜不在此地也是没有了多的兴趣,内心倒是十分的在意起来这营地内的两个梵人,听南少天说,这两个梵人是武功不凡,却是有比他还要存在的实力,这让李公公有些难以接受,但如今是寄人篱下,也不好说些什么,便是抱怨道:“陛下,也是不知道他们如何想,如今正是大魏与梵人的交战之际,却还是要留这么两个梵人在自家帐中,你说是奇不奇怪,都说江湖中人是小气,睚眦必报,如今看来,也是没有这么的小家子气,反而是与想象中有大的出入。”
皇帝有些惊愕,而后是自说自劝笑道:“老李头不是自称对江湖了如指掌么?平日与李宗弦统一战线的时候也是没少了解暗杀的事情,怎么=就是对这些个江湖中人琢磨不透了,如今看来,老李头还是有些闭目塞听的意思,这也是朕不足的地方,如今看来,回到了临安后定是要做出两手的准备,不能够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如此看来,真是血一般的教训啊。”
李公公深以为然,是点点头,不再说话。
在左右安排下来了住处后,南少天又是让严今初与苏星二人守卫皇帝的安慰,是怕梵人与魔人得到消息后的偷袭,如此一来,便是对他们有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存在,在此方面,南少天与灵阳真人是达到了共识,有着非比寻常的默契。
回到营中,还是剩下南少天与灵阳真人二人,其余的都是散了去,南少天面色看起来是有些凝重,说道:“道士,如今青灯法师与洞灵真人都是去了一夜还未归来,是否这山上已经是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你说,要不要在明早发起最后的进攻。”
灵阳真人也是显得有些犹豫,说道:“南兄的想法与贫道相同,青灯大师与真人的身手虽然是说对抗千人魔众绰绰有余,但是此行的目的是去查探魔人的线索,便是武林中没有其他人能够有他们这般的身手,不轻易的被魔人所发现,若是落入了魔人手中,也是没有多的选择,只有是选择最后的进攻了。”
南少天见灵阳真人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便是有些激动道:“那么,要是今夜二位前辈还是没有归来,就集结在明早清晨发起最后的攻击,是势必要将魔人杀戮干净,一个也不留,好是让今后的武林安定。”
灵阳真人点点头,表示认同。
“这么心急的么?”
黑暗的营地中,南少天与灵阳真人的对话被人完全听了去,这突然是发声,让南少天与灵阳真人毫不留情的闪身出手,只见是一道真气光芒闪出,三人是形成了三角阵法,那人一身梵人打扮,却是没有少年的模样,面带笑意的看着紧张的灵阳真人与南少天,手中还是与二人形成了发功对峙,笑笑道:“两位大人,不必紧张,不必紧张。”
南少天见是梵人,破口大骂:“你这狗日的,却是没有规矩,此地是你想进就进的么?今日老子非要将你给砍了去!”
灵阳真人也是没有了多的耐性,表情之上甚是不招待此人,与南少天眼神交流,是要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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